来的是隔壁家的婶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段时间李听云他们上了山,想着那么晚过来,还背着两个大背篓,可能给送什么好东西。
村子里这些人的心思,何飞父子都能猜得透透的。
何叔又吩咐媳妇去后面摘几个蔬菜,再弄些味道重的咸菜,把卤下水的味道压一压。
李听云听到何叔这么说,跟着婶子进了里面屋子。
没一会,她拿着两个空背篓过来,背篓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何婶拎着篮子去后面院子里摘蔬菜,许二花跟了过去。
李听云就跟何叔坐在火炉子旁边,何飞才去打开了院子的门。
“哟,小知青们给你们送什么好吃的,这么晚才开门。”婶子脸上笑着,嘴上却说着讽刺的话。
何飞也不惯着,开口说道:“那么晚了,嫂子还不休息,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瞒着大家吃呢?”
“我们家咋样你还不知道,倒是你们有啥好吃的分享一下。”婶子不要脸地说道。
“行啊,我们跟你分享肉,你别跟我分享白菜就行,这种亏本买卖,我们家可做不起。”何飞说得非常直白。
婶子脸一阵青,一阵白,迈进来的脚想退出去,又觉得不好意思,场面有些尴尬。
何飞懒得理那么多,径直进了屋子。
不要脸的婶子还真跟了进去,看到房梁上挂着那么多大肉,就差没掉口水。
“听云啊,这都是你和二花送来的?”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李听云看到婶子那掉口水的样子,也看明白这是什么人。
噗嗤一笑,她说道:“我若是有这种本事,天天请假,还上什么工啊?”
“那这些肉哪里来的?”婶子好奇地问道。
呵呵……
何飞听完也忍不住笑了:“真是好笑,你会给别人那么多肉吗?”
何叔吧嗒了两口烟,微微一笑说道:“年后,何飞跟隔壁村姑娘要办喜事了,昨儿他们去镇上,顺便就把肉给买了回来。吃席的时候,你可要来哦!”
“好好好,一定来一定来。”婶子笑着说道。
这笑谁都看得出很僵硬,毕竟吃席要随份子钱,村子里大多想吃肉的,要吃回来可不容易。
几人坐下没一会,许二花和何婶回来了,两人打开了旁边的背篓。
婶子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两个背篓都是空的,她多少有些失望。
“婶子,你家不是得了不少南瓜,这些日子听云同志为了给我们挖药可是很辛苦,既然都来了,那就表示表示呗。”何飞真是一张利索的嘴,有机会就不想放过这些喜欢贪便宜的小人。
婶子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如果不好奇,就不会吃亏了。
虽然大南瓜不值钱,晒成干,春天的时候还能吃,这回可是亏大了。
她家男人,当初还想着跟何飞关系好,让何飞去要了两碗回来给孩子喝,这回不给都不行了。
“不必了,那么多我们够吃。”许二花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吧,就六里那饭量,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家粮食就见底了,囤点菜,不至于大冬天饿肚子。”何飞今天就是要敲婶子竹杠,省得以后天天盯着他们家的肉,跟这种人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李听云见何飞这是打定主意要坑人家,也跟着附和起来:“那倒是!”
许二花见李听云开口,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尴尬啊!
婶子的脸都红了,心里一肚子火,脸上还得挂着笑。
“行,我给拿两个过来。”她笑容僵硬地站起来要往外走。
“你们家那大南瓜还挺重的,我给你拿去。”何飞积极地跟了上去。
婶子就差没瞪何飞一眼,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赶紧走。
等婶子离开之后,李听云忍不住笑了:“看来要欺负何飞哥还真不容易。”
“我们家何飞性格好不爱惹事,但是有人若是惹他,他肯定得还回去,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哎……”何叔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儿子不像你像谁?”何婶一句话堵住了老头子的嘴。
哈哈哈……
李听云和许二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没一会,何飞笑呵呵地回来了,怀里抱着两个十来斤的大南瓜。
许二花和李听云发现这南瓜是真的很大,到时候晒成南瓜干能晒出来不少。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这南瓜挺重的。”何飞说完要去拿自己的背篓,却被李听云给拒绝了。
“不用了,也不是很远。”李听云说完站起身来。
何叔却是坚持道:“不行,太晚了,让他陪你们回去。”
李听云见劝说无效,也就没再说什么,任凭何飞把他们送了回去。
院子门口,顾兴武坐在门口吹着风,等着两人回来。
大晚上两个女同志出门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何飞把两人送回来,他上前去接过她们的背篓。
背篓很沉,除了何飞坑来的两个南瓜,何婶还给了一些能放的蔬菜。
何飞把她们送到门口就往回走了,他要赶紧回家看看那些卤下水。看样子过两天会更冷,他打算现在就给老丈人把卤下水送过去。
回到家,他们把李听云带过来的卤下水拿出来一看,这是真的很多。
想着过年两家就要结亲家,何叔分出了三分之二,让何飞吃上两个糍粑,连夜给人送过去。
何飞狼吞虎咽地吃完,喝上两口热水,带个水壶就走了。
这边去镇子的路上,附近有很多村子,这条路不算难走,不然何叔也不放心儿子这个时候出门。
何飞为了不那么冷,等出了村子之后就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曾家。
大半夜女婿过来,丈母娘怕饿着他,赶忙起来给做了宵夜。
看到他们拿了那么多卤下水过来,小兰妈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上次给的还没吃完,你们自己留着点啊!”
“没事,这东西也花不了几个钱,都是听云那姑娘帮忙卤的,她的手艺好。而且,也快过年了,估计前年最后一回了,那路也不知道修到什么时候?”何飞有些郁闷地说道。
修路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主要是还不好请假。
“今儿我去了镇上一趟,听说镇上有个公安犯了事,前几天被城里带走了。”何叔穿着身大棉袄,蹲在火边八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