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去机场的时候我可是坐的自家的车,怎么就虚荣了?”
“我那天可是看到你坐的是一辆帕拉梅拉,那车可要100多万呢,能是你家的车吗?你爸妈每个月挣点钱不容易,你还打那么贵的网约车,不是虚荣是什么?”
“你现在不仅爱慕虚荣还撒谎,这可不好,会被外人说家教不好的。”
听着姑姑的阴阳怪气,楚宛晨也是气笑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包子,能够任人搓扁揉圆,当即回怼了过去:“首先那是我家的车,其次即便那不是我的车但打车的钱也是我自己的,没有用过你一分钱,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跟我说教的?”
没想到楚宛晨敢反驳自己,楚姑姑顿时脾气也上来了。
“我站在什么立场?我是你的长辈,当然有资格教育你。”
“有些人真是好大一张脸啊,收礼物的时候不说我虚荣,偏偏要在我考完试拿到名次以后拿一件小事来说事。”
楚宛晨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姑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难针对自己,不就是见不得她这个一直被她瞧不上的侄女表现超过她女儿吗。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姑姑脸上挂不住了,梗起脖子说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二哥你看看这就是嫂子叫出来的好女儿!”
楚剑屏这边的亲人不喜欢邵文心还总是欺负她,现在她明明不在这儿还要被拉出来背锅。
听到有人说自己妈妈,楚宛晨再也忍不了了:“有病就去看,别没事搁这儿满嘴喷粪,你要是没钱看病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赞助点医药费。”
“还有,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妈妈,小心我不顾情面打烂你的嘴。”
楚宛晨看出爷奶和大爷(爸爸的哥哥)想要说点什么,没给他们机会当即回怼:“爷爷奶奶,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还这么叫你们一声,别让我把最后一点脸面撕烂,我没有道德,你们也别想绑架我。”
“从小没有带过我一天,永远偏心黄怡然,有什么好处从来都想不到我们家,现在你们还想打着长辈的旗号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们不可能,大不了咱们就闹大,叫大家来评评理,看到时候是谁下不来台。”
老两口一句话还没说就被怼得张不开口,一时间脸都憋红了,指着楚宛晨对楚剑屏说:“老二,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楚剑屏夹在女儿和父母之间并不好受,虽然他觉得妹妹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但愚孝的他还是下意识听从父母的话。
楚剑屏拉了拉楚宛晨说:“姑姑毕竟是你长辈,晨晨快跟姑姑道个歉。”
知道自家老爹是什么性格的楚宛晨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他能站在她这边。
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全部说开了,她就没有想要停下。
楚父一家一直欺负她妈妈和大娘(楚父大哥的妻子),只不过大娘为人泼辣,不好欺负,渐渐地老楚家人就不敢再欺负大娘了,倒把气都撒在邵文心上了。
邵文心这个人是个包子,被欺负了不敢吱声,只能回家难过,好在楚姥姥是个比大娘还泼辣的老太太,来找过几次楚奶奶,才让楚奶奶不敢做得太过火。
楚宛晨这几年将妈妈的境况看在眼里,只不过她从前也是个自卑的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声张。
但现在不一样了,系统就是她最强大的后盾,她现在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谁让自己不高兴,那他也别想好过。
楚宛晨一把把楚剑屏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扒拉开,站起来说道:“我凭什么道歉,这么多年我和我妈在这里受了多少欺负你不知道吗,你关心过吗?你从来只顾自己开心,家里条件不好,你还要跟那些狐朋狗友去国外旅游,家里这么多年一点存款也没有,连辆四轮的轿车都买不起,我妈这么多年还骑着你们结婚时候买的自行车上下班,这些事你不知道吗?”
“我姑家的新房首付是谁掏的,大爷家的房子以前是谁的,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得到了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爷奶的钱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但是为什么姑姑和大爷都有,只有我们家什么都没有?难道你不是他们的儿子吗,老两口有事的时候我们家没有出过钱出过力吗?出钱出力的时候想起我们了,怎么分好处的时候就当没我们一家人呢?
我们家条件你应该清楚,是三家里面最差的,你把钱都上交了,我连补习班都上不起,我成绩不好还要被他们天天拿出来和黄怡然比较,你扪心自问你花钱培养过我吗?你舍不得花钱让我去学才艺,反倒要嫌弃我什么都不会,怎么,不给马吃草还想让马儿跑,你在做梦吗?你自己说说,这样的长辈你要我怎么尊重?”
“自己尽不到身为长辈的责任,还想让小辈付出,你们怕不是在想屁吃。”
“我现在把话撂在这了,老爸你要是还要让我孝敬这样的长辈那你就不要再和我妈妈这边来往了,我们买给你的房子和车不会收回,另外我会再给你一笔钱,就当全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吧。”
“还有你们,天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不吃这一套,我不稀罕你们的东西,同样的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以后我们两家不要再来往了。”
说完,楚宛晨不再看桌上众人的反应,拿上自己的东西开门走了。
楚宛晨关门后隐约听到屋里传来爷奶的指责声和楚父的道歉声。
她不仅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还觉得分外爽快,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得到爆发,楚宛晨感觉自己心上一直笼罩的阴霾仿佛消散了。
楚父要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要是意识不到那么以后自己的亲人就只有姥姥姥爷和妈妈。
回到家,楚宛晨和母亲说了这件事,邵文心沉默良久,最后带着哭音跟楚宛晨说:“断了就断了,咱们娘俩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