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关掉音乐,回想男人的话,唇角小幅度勾起,轻嗤了一声。
惊喜?
应该说是惊吓才对吧?
他并不意外音频最后的两句话,毕竟大少爷把木盒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钓他。
现在……
自己是上钩,还是不上钩呢?
白临溪思索一番,眸底一闪而过狡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十分钟后。
白临溪拿着木盒下了楼。
他没有换下女装,依旧穿着那件白月光一字肩薄纱长裙,走到院子的那刻,月光倾泻而下,散落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冷清破碎感。
顺走石子小路右转。
穿过一片片玫瑰缠绕的花丛。
很快。
喻疏淮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男人背着手站在拱门下,先前还一身松垮的浴袍,此刻竟换上了西装。
他没有带领带,而是选择了性感的银链,内衬的颜色很闪,像是璀璨的星辰,领口心机地敞开,外搭黑色外套,既风骚又优雅。
四目相对。
喻疏淮眼前一亮,胸膛激动得上下起伏,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炙热。
“溪……”
“溪溪,溪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跑过去,转眼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将腿收了回来。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溢满了喜悦。
直勾勾盯着白临溪。
一声又一声唤着,催促着。
“溪溪,老婆,你快来,快过来!”
“也不用太着急了,别摔着了,慢慢走,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说是等。
喻疏淮还是急不可耐地往前跨了几步。
对比男人激动,白临溪却一脸淡然,步伐慢悠悠的,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摸一摸身侧开在枝头的玫瑰。
他右手一直藏在身后。
同时。
他也注意到男人的手背在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一阵晚风拂过,玫瑰在枝头摇曳,芳香馥郁,气氛愈发的暧昧。
白临溪勾唇,笑容明艳。
月光下,他素白的裙子被风吹起,一双长腿纤细匀称,诱人把玩。
喻疏淮眼睛都看直了。
喉结上下滚动,渴念呼之欲出。
“哥~”
白临溪轻柔地唤了一声,加快脚步,男人嘴角疯狂上扬,身后仿佛在大尾巴在摇。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白临溪停在喻疏淮面前,狐狸眼玩味眯起,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好哥哥,你身后藏的是什么惊喜?”
“溪溪你终于肯……!”
喻疏淮瞳孔地震,呼吸急促,可话还没说完,唇就被雪白的手指抵住了。
“哥。”
白临溪神情平静,软声诱哄:“乖,先给我看惊喜。”
“!!!”
喻疏淮眼睫轻颤,吻了吻白临溪的手指,按耐住激动,哑声点头:“好,溪溪你……你先把眼睛闭上。”
闻言,白临溪挑了挑眉,余光扫过男人身后,瞧见了花束的边缘。
救命。
这家伙穿得这么骚该不会是想表白吧?
白临溪有点想跑,但好奇又让他忍住了,除去好奇,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愫。
他盯着男人看了几秒。
垂眸。
乖乖闭上了眼。
恍惚间,他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在贴近,满满的荷尔蒙,缱绻着一丝迷迭香的味道,清幽蛊惑,危险又迷人。
“溪溪。”
“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醉酒后抱着我一直哭,答应过我……”
轻飘飘柔软的东西盖在了头顶。
发间似乎还别了一个夹子。
白临溪心跳不由加速,咬住了唇。
他再次回忆醉酒后的那晚,暧昧旖旎,呼吸缠绵,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喻疏淮抱了他,亲了他,似乎还……
舔了他的眼泪。
所以。
自己到底迷迷糊糊答应了这家伙什么?
白临溪正疑惑时,脸被轻轻捧起,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嗓音幽幽响起,磁性撩人,引人沦陷。
“做我老婆,和我重新开始的。”
忽地,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红唇蠕动,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前不久这家伙才把自己关黑屋强了,自己怎么可能答应做他老婆?
显然……
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十有八九还是被喻疏淮引导的。
白临溪心很乱,努力保持着镇定,而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从耳垂吻到了眼尾。
“那天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谁想,老婆却跑了,还把我当鸭子,给了我一毛钱的嫖资。”
“我那时郁闷死了,于是故意黑着脸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想要你看看我,哄哄我,理理我,甚至骂一骂我。”
“没想到……”
话音一顿。
男人的嗓音变得沙哑,透着哽咽。
“最后我却把你弄丢了。”
白临溪眉头皱起,掀起眼帘,对上了喻疏淮猩红的双眼,男人的声音在发颤,在他的注视下,单膝跪了下去。
身后藏的花束被拿了出来。
是一束精美的暗红玫瑰黑巴克。
“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犯病闹脾气了。”
说着说着,喻疏淮竟然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雅致的黑色,缓缓打开,里面装的两枚男式戒指。
男人眸底凝了幽深的海。
眼眶泛红,几近哀求地盯着少年。
“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老婆,让我哄哄你,好不好?”
白临溪心跳倏然剧烈,视线落在戒指上,神情一闪而过震惊,张了张嘴,脑海顿时变得空白,嗡嗡作响。
艹!
救命。
这家伙竟然把戒指都准备好了?!
“溪溪……”
喻疏淮哑声催促,目光炙热,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好似精致编织的情网,一旦将人捕捉,就会纠缠到窒息。
白临溪呼吸一窒。
突然有些不敢与男人对视。
他故作镇定错开视线,余光一扫,发现披在头顶的竟是雪白的头纱。
看来……
不能再和大少爷玩了。
见白临溪久久不吭声,喻疏淮把玫瑰和戒指往前举了举,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委屈,小心翼翼催促:
“溪溪,如果你要是现在不愿意,还在生气,那……”
“你要不要先打我一顿?”
白临溪眉头上扬,意味深长笑了一声,随即,慢慢拿出身后的木盒:“金主哥哥,这就是你和林寻溪的故事吗?”
少年神情淡漠,笑得冷艳。
那眼神像是站在峰顶的雪狐,带着几分不屑,俯视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而他手里的木盒……
锁的位置竟已经损坏,漆皮全烂了,一看就是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