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了往昔，所人都明了。
江南念明明白白坦然的告诉他们，自己的选择。
张家人怎么想，不从得知。
而这边九门众人，等了她许久的故人心里都不是个味儿。
还不等他们找她细聊，张麒麟失魂症就开始发作了。
他这阵子在这里护着众人中消耗了太多精力，强行进了张家前辈设下的重重机关难免会有反噬。
传来吵闹声时，江南念和黑瞎子对了一个眼神，两人立即找了过去。
张海楼挣扎着正从角落里站起身扶着腰，嘴角还有血渍，应该是方才单方面被人打了。
他有些委屈：“小月亮，族长疯了，见人就打。”
张千军：“族长，不认识我们了。”
张海侠：“族长，在防备我们。”
张海琪揉了揉手腕，叹气，“族长，失魂症发作了。”
张海楼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磕磕巴巴地问道：“族长、他这是又要失忆了？”
此时齐铁嘴接了一句，“这什么和失心疯，差不多。”
江南念看见他这副样子，便上去想要帮忙，问道：“怎么回事？”
张麒麟原本微上扬的唇峰此时却是抿成冷然的直线，眼神深深沉沉，里面似有暗涌。
他捂着头咬着唇，脸上变得惨白不堪，整个瞳孔微微发红，此时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识。
江南念当时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一把，整个人就往前倒，张麒麟就跟疯狗似的，张大嘴巴朝着她露在外头，看着温香软玉似的雪腻脖颈咬了下去。
“嘶！”
江南念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脖子左侧一阵微麻的刺痛，但紧接着一个温软湿濡中带着些许铁制冷意的东西又开始舔弄被咬的地方。
众人发现刚把张家人都踢飞了的张麒麟安静了下来，甚至双手紧搂着江南念不放手。
他不停的呢喃着：“念念，对不起。”
“夫人，你回来了。”
“别不要我…”
“阿妈，我忘记了一个人…”
委屈、不甘好似历历在目，各种情绪交加之下，张麒麟看着她的眼眶越发发红。
张麒麟抱着她倒没有太用力，但其他人害怕伤到江南念，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将他从她身上扯开，只能任由他牙齿依旧咬在着，持续这个姿势。
他不断呓语着，从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
黑瞎子脸色阴沉，上前就想要拉开。
但结果却被张祈山一把拉住，冲着他摇头道：“没看见她现在还被抱着吗，要是你强迫拉开，万一伤到小月亮。”
而想到刚刚胸口被踹的那一脚依旧隐隐作疼， 张祈山垂着眸，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
江南念手指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小官，好疼，放开我好不好？”
身后人十分委屈。“不放，放开夫人就跑了。”
“你是我的，我有婚书。”
他又道：“你要瞎，不要我。”
“我难受，想哭。”
“你不要瞎，要我，我听话。”
“……”
对上黑瞎子吃醋的眼神，和众人看好戏的目光，江南念只觉有些棘手。
她哄着：“好好好，小官最听话。可是你咬着我，我好疼，都咬出血了。”
张麒麟：“我没用力，你骗我。”
“可是，我想看到你的脸。”
这边张麒麟在她哄劝下稍微安定了一些， 嘴巴也逐渐放松。
但唯独抱着她的姿势没有改变，一副护食的样子不准别人靠近。
江南念现下也没空关心自己还被张麒麟紧紧抱在膝上的姿态，手指细细给他把脉。
脉象浮沉不定，迟缓涩结、有表无里。
她手中银针一闪扎进穴位，张麒麟安静了下来。
张家人见状随即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蹑手蹑脚动作轻柔地把他给扯开。
等完全将两人分开后，江南念才捂着脖子，上面赫然有两道很深的齿痕，已经破了皮，但好在没流血，要不就是那点儿血都给张麒麟给吮吸干净了。
黑瞎子上前观察了一下，有些心疼道：“哑巴下嘴可真重，我给你上药。”
江南念还有别的发现，摇摇头拒绝了。
“不急。”
将张麒麟安置到行军床后，他整个人蜷缩在那，这样看去竟然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张海琪眼神复杂地看着张麒麟，随即在转过身对张海侠轻声吩咐，看了她一眼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黑瞎子态度十分的强硬，“先上药。”
“不打紧，你先让开，之后我再和你聊。”江南念捂着脖子，忙安抚黑瞎子。
黑瞎子有些不忿的样子，但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默默地让开。
正和张副官交代事情的张麒麟感觉到一股偏冷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赫然发现站在帐篷门口的江南念眼神瞬间没了温度。
“张祈山，你想做什么？”
她抿着唇，直接走到了张祈山的面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个巴掌直接扇到了他身侧副官脸上。
清脆的掌声响起，张日山脸上的火辣跟刺痛提醒自己的确挨了一嘴巴子。
她冷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他。”
张祈山冷面相对：“你什么时候说过？”
江南念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张副官，拽着张祈山的领口。
“现在说也不迟，你姓张，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东北张家的人。”
“你想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族长，青云之路便这么有吸引力？”
张祈山不怒反笑，任由她拉扯着衣领，低垂眉眼看她。
“命令是我下的，你打我副官做什么？”
“难道他没有对自己的族长下失魂粉，引导这一切发生？”
江南念刚走过来时，就闻见了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
张祈山：“我下的命令，你怎么不打我？”
“我没打你，是看在曾经收留过我的份上。”
“不然，你真以为我不会动手吗？你觉得我会不舍得，你算个什么东西。”江南念淡漠依旧。
“呵，在你眼中。何时有过我的存在，往昔他们的故事清晰可见，我们的故事一笔带过。”
“在你张星月眼中，我们不过是个玩意。说不准，就是那粉头之流，你用过就忘。”
张祈山眼睛狠狠地眯起，视线淬了毒一般的阴冷，“他们可以长生，我为什么不可以去追求。”
江南念一把推开他，冷哼：“你已经回张家换过一次血，你觉得凭什么？”
“他欠你们的吗？”
俩人针锋相对，剩余的人各自心里衡量利益得失。
解九叹了口气，走到了她的身侧，齐铁嘴也走了过去。
剩下的二月红、刀客、霍仙姑、陈皮都站至她身侧。
狗五爷抱着狗，左右为难。
张祈山：“我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你们出不去了。”
“张大佛爷好大的口气，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为难姐姐？”有人随张海琪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