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同衣军的军营就一阵的忙碌着,吃过早饭之后就要出发前往交州。
“王爷,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白沐阳过来请示道。
“出发吧,注意安排行军的细节。”秦康下了开拔的命令。
一行衣甲破败的士兵在队伍前面缓缓地前行,后面跟着一队面黄肌瘦地百姓,拖家带口地跟着往前走。
我们行进的线路是不需要通过荆州城的,只需要在侧边的官道上通行就可以了,当我们靠近城门口的时候,在城门口有个黄色的帷幔搭建的帐篷,身穿华服的楚王坐在上首位置,下面分列两排坐这几个陪同的官员和幕僚。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在官道旁等候着。
“看来有人一大清早的就邀请本王喝酒了。”秦康对着旁边的众人说了一句。
“你们先往前走,阿牛你跟本王来。”阿牛跟着秦康往城门口的方向策马而去。
“小的参见康逸王爷,王爷千岁。小的是楚王府的管家,我家主子已经在此设好了酒宴,为您饯行。”
楚王府的管家对着秦康躬身行礼道,把身段放的非常的低。
其实不要小瞧了这个管家,他平日里在荆州城,也是非常有地位的。很多官员见了都是要主动打招呼的,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他是王府的管家。
“那就有劳管家在前面带路了。”
管家接过秦康手中的缰绳,交给了旁边的守卫士兵。
“王爷,您请跟我来。”管家在前面引路。
“呵呵。。。我说九弟啊!怎么走的如此匆忙,期间也不带弟妹到我府上做客,也太不给为兄面子了。”
楚王带着众人在帐门前笑着责备道。
“小九拜见大哥。”
楚王抓住秦康的手就往帐里带。
众人一阵客套之后,分宾主按位就坐。
我坐在了楚王的左手边的稍微比主座低一级的位置。看来楚王是没有把我当作平等的来对待呀。站在门外的阿牛紧了紧手中的兵器,见此秦康只能对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小弟有失礼数之处,还望大哥海涵。深知大哥公务如此繁重,我怎么好意思过来多做打搅呢。而且内人偶感风寒,也不便来拜见大哥。以免让大哥见笑了。”
秦康端起桌上地酒碗给自己倒上,对楚王赔罪道。
本王现在不单只体谅你公务繁忙,还有风寒传染病,你总不好再说什么了吧,真所谓举手不打笑脸人。
“哈哈。。。没想到九弟还有如此海量。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来皇兄的府上做客,哪里来的打搅之说呢。”
楚王愣了一下,也端起了酒碗。
其实在座的人都知道,楚王这是要为接下来的谈话,创造先机抛出的话题。好让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按照他的节奏走。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就被化解。
如果再纠结下去,那就是自己太小肚鸡肠,没有气量了。
重新坐下后,楚王坐转身体,对着秦康说道:“九弟刚从京城而来,上次短短一叙。九弟还没有和我说说父皇最近状况如何,我也有好几个年头没有回去看望父皇了。说起来还是愧为人子。”
说着楚王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哥坐镇荆州为父皇分忧,也是不得已。近来父皇龙体康健,无甚大碍。就是有点想念几位在外的皇兄了,上次三哥回去,父皇就非常的高兴。也时常在我和三哥面前提起我们要多向大哥学习,父皇和三哥就对荆州的治理非常的认同。只是小弟。。。哎。。。中秋之事想必大哥也有耳闻,我身体虚弱中途就回府了。可惜不能听父皇和三哥讨论天下大事。”
秦康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秦岗给自己找不自在,自己也不能让他闲着。
楚王皱了下眉头,老三在父王提起了我,提我什么呢?好你个老九啊,怎么就不听下去。
“九弟,在众位兄弟之中,你认为为兄的荆州如何呀?”楚王探过身子问了我一句。
你直接问我你能不能做皇帝得了,还来曹孟德煮酒论英雄啊!
其实这问题本身就是坑,你自己要不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会这么问么?我夸你吧,你觉得我在拍马屁。说其他人好,你又不以为然。秦康总不能说我是英雄吧?
“皇兄这就有点为难小弟了,我在府中得时候,也就多读了几本书。哪里知晓天下之大。。。”
秦康说了一通自谦自贬的话,如隔靴挠痒。听得楚王是只想要打瞌睡,我才刚起床不久呢,你又要催眠我。
“在下吴泳,是一位闲散的读书之人,闻听几天前,康逸王和唐王两军对峙,十分的凶险。只是不知道为何唐王竟然主动退走了,还请康逸王不吝赐教,满足下我们在座的好奇心啊。”
看着有点打瞌睡的楚王,吴泳只好站出来了对秦康行了一礼请教道。
“对对。。。我们谈论起此事,都是十分的好奇,希望康逸王能讲讲,满足下我等的好奇心啊!”众人附和着。
其实楚王等人经过分析之后,都是觉得其间非常的蹊跷,唐王这人他们还是打过交道的,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轻易的撤退呢。中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听到这话的楚王也打起了精神来了。
“其实,那天六哥一定要我去益州小住一段时间,但是我答应过父皇要在入冬前去到交州,我又怎么能够违背父皇得旨意呢。最后六哥有点生气了,我就说大哥就在旁边,你一定要我去益州小住的话我就告诉大哥。”
说着秦康用双手抱拳,对楚王拱了拱手,一脸对楚王的崇敬之情。
“这就退了?”
楚王有点疑惑地问道,自己在老六面前有这等能量?自己怎么不知道。
“六哥说大哥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大哥太忙管不着这些。”
秦康模仿了下唐王倨傲的语气学了一声。
“六哥说大哥管不着。”
秦康很是肯定自己没有记错的点点头,把我得出的结论告诉楚王。
“我接着义正言辞的对六哥说。兄弟在外,长兄如父,怎么管不着了。我是好说歹说,六哥就是要我去益州暂住。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就说那我打道回京,就和父皇说六哥不让我就藩,在半路拦截我。最后六哥拗不过我,就气冲冲的回去了。”
秦康完全不为自己说的话脸红,这不就是小孩子斗气回家找妈妈嘛!
“康逸王大才,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危机。恕在下冒昧,唐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说话的人啊!”
吴泳怀疑的看着我。
“额?吴先生是觉得我大哥楚王,在兄弟中毫无威信么?还是怀疑我父皇的话都不好使了?”
秦康对吴泳反问道,上来就要上纲上线给吴泳戴帽子,非常热情。
“这这这。。。”吴泳一时语塞。
你这样无赖的反问,你让我怎么答。你是说有这样的威信吧,那你还质疑什么?你敢怀疑皇帝的话都不好使了,那你是何居心呢?
“康逸王说的有理。”吴泳只能就此作罢。
这个时候的楚王也只能听着热闹了,总不能自己站出来说自己在兄弟面前没有威信吧,那多丢身价的事情。
“呃呃。。。好啦好啦!时候也不早了,皇兄也就不耽搁你的行程了。”
楚王看再继续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摊开手阻止了想要继续发问的众人。
楚王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来,诸位我们举起杯中酒,为我们的康逸王饯行,一路顺风。”
“康逸王,一路顺风。”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王感谢大哥的盛情,感谢诸位的盛情。”
秦康放下酒杯对各位拱了拱手道。
一行人送秦康到帐门,刚才的管家早就命人把马牵了过来。
“皇兄,诸位不必远送了。”秦康让众人停下了脚步。
“大哥,说实话。小弟我胸无大志,只想偏安于一隅,做个逍遥的王爷。我还是觉得那个玉鼎送你是最合适不过了。以后就承蒙大哥多多关照小九了。”
秦康悄声的对楚王说完就翻身上马了。
“大哥,诸位。来日方长,后会有期。”秦康带着阿牛往队伍赶去。
楚王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一群人试探了半天的口风,最后他自己说出来了。
其实这话秦康是故意说给楚王听的,有时候立场可是要鲜明一些比较好。你让人忙活了大半天,最后他想要的一点没有得到,那人家可是会掀桌子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