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猿猴攻击中,突然涌进了一道白衣亮丽的身影。月亮的剑光在猿猴中闪灭,到处都是猿猴的尸体,无处下脚。有人相助,唐云意和封令月越战越勇。
在一地的猿猴尸体中,唐云意和裴竹宜的背贴在了一起。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跟诗棠来”
唐云意余光扫视,果然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张诗棠瑟瑟发抖的身影。
“师兄,我们杀出胸围,原路返回”
裴竹宜望了一眼数量逐渐减少的猿猴数,摇了头无奈道,“原路返回出不去了。我在墨阁附近尾随到师妹,不小心与她进来之后,就出不去了。进来的机关好像被封死了。我们无奈之下,只能顺着石阶往下走,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你们被猿猴攻击……”,这些猿猴的战斗力远超他的认知。
唐云意有一丝绝望,“看来我们没办法了,只能一边寻找出路,一边杀了这群猿猴”
“这群猿猴……”,裴竹宜扫了一眼脚底下被他断了四肢的猿猴,还在挣扎着要撕掉他的猿猴,“它们被下了蛊虫?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保持了凶手最凶猛的一面,势必要见到血迹。
“没有,它们的身上没有蛊虫的痕迹”,唐云意也匪夷所思,这群猿猴身上没有蛊虫,却像被下蛊了一样,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难道它们被浩然之气侵蚀了?
一只猿猴突然跳过来,裴竹宜横腰斩断猿猴的腰肢,猿猴的上半身落到张诗棠的脚底下。猿猴上半身切口处,鲜血和脏器混合流了一地。垂死挣扎的猿猴忽然伸出那只漆黑的手,紧紧的箍住张诗棠的手,力气大到要将的骨头捏碎。张诗棠的尖叫声回响。裴竹宜一剑斩断那只黑手,拉着她立刻往石阶跑。
四人沿着石阶一直走。成群的猿猴在后面一直追赶,不时朝他们扔下石头。
唐云意断后,在石阶上奔跑的他,无处施展。在密集的石块攻击中,他中招了。
“云意,往哪里走?”,前方开路的裴竹宜焦急的问他。
“师兄,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一扇门通向谷底”,昨晚被巨猿甩到石壁上时,他似乎好像石门的缝隙了,隐藏在藤蔓下。
“师兄,你带她们先走。我断后……”,紧接着,唐云意的声音失联了。
唐云意被一颗石头砸到了脑袋上,一时之间,他眼前一黑,脖子上的喉骨像断了一样,紧靠皮肉连接着挂在脖子上。
他一边奔跑,体内的超强治愈力迅速发挥作用。细胞高速分裂,不断弥补他缺损的部位。
一群猿猴,把他的脑袋当作沙包,石头猛地朝他的脑袋扔,唐云意的眼前一片血红。
等裴竹宜把她们三人从他的视线里带出去之后,他抽刀开始大杀四方。
裴竹宜顺着石阶,果然真的找到了唐云意所说的石门。石门的机关并没有隐藏起来,三人顺利的逃出了外面。
“云意怎么还没出来?”,封令月焦急的等待着。剑上的血沿着凹槽掉落。
张诗棠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等到了唐云意。他的身上溅了一些猿猴的血,人没事。
“你的头……有点歪?”,封令月道,目光里升腾了一团云雾。
“咔嚓”一声,骨头爆裂,唐云意的头恢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一脸平淡,“刚才断后摔了一跤”,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坠在胸口。他头一次惊呆了,惊呆自己的变态治愈力。他一怒之下,把猿猴全部杀了。
“先离开这里”,裴竹宜建议离开。虽然大家心里都有疑问。
谷底遍地都是杀机,四人还是寻了地方坐下来。一条小小的溪流穿过灌木丛,唐云意蹲在溪边,双手掬水,把脸上的血擦掉。他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张诗棠。
“你不是跟云倾回京都了?”
张诗棠灰败的脸艰难的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没有,临时有事”
“你不是临时有事,你是故意回来”,唐云意直接揭穿她的谎言。
张诗棠小性子不服气,“你说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大半夜的,你偷偷进入墨阁,目的何在?”
唐云意冷笑,“问我的同时,你应该一清二楚”
张诗棠有点委屈,猛地站起来,“我要是一清二楚,我岂会偷偷回来查清楚?”
“哦,你发现了什么?”
张诗棠心虚的垂下脑袋,“我……”,有意蒙混过关。
“你发现你爹并没有外出。所以你好奇了,你要查清楚,青鹿学院里藏了什么,是不是?”
张诗棠忽然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想知道青鹿学院藏了什么?”,唐云意换了一副温和的口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助你查出青鹿学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你爹为何不让你知道……”,唐云意循循善诱。
张诗棠内心挣扎了很久,她转身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腿蜷起来,下颌放在膝盖上,双眼无神,整个人突然像一朵枯萎的花,软趴趴的。
唐云意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抬头看向头顶密不透风的树叶,叹了一口气,“青鹿学院外面危机四伏。你如果想保住青鹿学院,你必须告诉我”
张诗棠忽然转过头,抱住了裴竹宜的手臂,进而抽搐了起来,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师兄……爹……他是怪物”
“诗棠,你莫胡说……师父他怎么可能是怪物?”,裴竹宜清俊的脸上似笑非笑,他竟不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情面对张诗棠。突然有一天,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忠勇正义的师父是一个怪物的时候……
“是真的。爹是怪物……我看到他从墨阁里出来,全身发黑,身上全是伤痕……”
“你是不是眼花了?”,封令月觉得一个刁蛮的大小姐说话有一半不可信。
“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张诗棠几乎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