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蝶骂完,倒是直接挂了电话。
简挺即刻被骂懵了。这女人怎么像母狗一般狂吠一通,没给人留下一丝对话的间隙。
他本要把电话回拨过去,质问是怎么回事,可这时才反应过来,孟琪早已怫然而去。
简挺赶紧站起身,跨出小包间,刚到餐馆门口,见孟琪正在上车,就喊道:“孟琪,你听我解释----”
他正要冲过去,不料却被身后的服务员一把拽住:“先生,请先付账。”
只见孟琪的车打了一把方向,绝尘而去。
简挺跺跺脚,唉,这他娘的误会大啦。
他只得转身,垂头丧气,走向吧台,心里话,这顿饭吃得窝心。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简挺生气地按下接听键,骂道:
“你特么的还有完没完?疯狗似的。你不是让我等着吗?老子在回味餐馆呢,你只管放马过来!”
“简挺……你,你这是咋啦,生这么大气?你没啥事儿吧?在回味餐馆?你等着啊,我很快就赶过去。”
“哦……凯旋,我没事儿,这不是给气昏头了么。”
“我也就是二十来分钟吧,哪个包间?”
“那……你过来吧,一楼十包。”
原来是廖凯旋。
廖凯旋一直在等简挺,一直没等到回信,就想问问他在所里忙完了没。
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简挺也只得违心等候廖凯旋了。也好,这前前后后,都是由廖凯旋引发的,让他来结账也不亏。
果然,廖凯旋很快就赶到了。
进了包间,见一桌子残羹剩饭,边落座,边问:“这是跟谁吃饭呢,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简挺没好气,怼戗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还有谁,就是那个花梦蝶呗。”
“啊?她缠上你啦?刚才是跟她一起吃饭?”
“越扯越远,不是那回事。”
事关孟琪,简挺不想跟廖凯旋多说,就黑了脸,问:
“凯旋,你也真能做得出来,你和花梦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凯旋叹了口气,像汆过的芹菜,低了头,说:
“简挺,我知道你肯定得问这事儿。这几天,我真是苦恼不堪,快憋疯了。急着找你,也是想唠唠嗑,你也好给我出出主意。”
毕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见他凄惨的样子,简挺也于心不忍,扔过去一支烟,说:“嗯,你说吧。”
廖凯旋点起烟,说:“认识花梦蝶,是在三年前,她是健身馆的VIp客户。她钦点了我,陪她练瑜伽啥的。第一次吧,还算正规,第二次去,她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诱惑,还故意不停地失误,增加身体的接触,只要是男人,都经不起那种挑逗和撩拨……”
“凯旋,别找客观理由。你接着说吧。”
“我没有把持住,俩人在健身房里,就有了草草的第一次。后来,她就干脆和我摊了牌,说每个月给我两万,条件是她需要时,必须随叫随到。我当时财迷心窍,再加上,你也见过她本人,虽说大十来岁,可那样子确实迷人,我觉得财色双收,天下往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就答应了。”
“哼,好一个财色双收!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人在事中迷。那个时候,我真是色壮人胆,利令智昏,就这么上了她的道。”
“后来呢?”
“事情过去了一年多,我有些后悔。我发现这个女人太不同寻常了,她的钱并不好挣。怎么说呢?我都不好意思说,她那个方面的花样繁多,欲望太强烈了,三天两头,无休无止,我真担心,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唉,凯旋,你板着指头数数,古代的皇帝,有几个长寿的啊。”
“花梦蝶既强势又变态。后来,我想退出,可她死死缠着。我就想,干脆找个对象,结婚成了家,她自然而然就知难而退了。基于这种考虑,一年前,我和静静谈了恋爱,尽量少与她纠缠。”
“嗯,总算是迷途知返了。”
“花梦蝶知道后,说,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也无权干涉,但在正式结婚前你不能绝情,合约执行到你结婚的那天为止。结婚后,我们一拍两散,怎么样?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总算看到了尽头,就同意了。”
“这不挺好嘛,你现在也结了婚,终于可以解脱了,怎么反而苦恼了呢?”
“简挺,一言难尽啊。你听我接着说。我和静静开始谈了,而且,我想加快进度,尽快结婚。在谈的这一年多,我过得是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与花梦蝶之间的龌龊交易,只要让静静发现一次,俩人不就吹了?”
“夹在中间,是有些难受。”
“花梦蝶很坏,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她不知怎么打听出来了静静的倒班歇班时间,知道我们第二天该约会了,她就约我去见她,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以为这样就能拆散了。现在的谈恋爱,不都是未婚先同居嘛,就是想让静静觉得我那个方面不行,分手了事。可她没有想到,静静真是个好女孩,反而每次都安慰我,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年纪轻轻就这么扛不住。我知道是咋回事,只得找个借口推脱过去。后来,她听说了花梦蝶的事儿,问过我,我保证说,不再和她往来。”
“唉……”简挺不胜唏嘘。
“终于对付到了结婚,我长出一口气。可是,没想到,花梦蝶又出幺蛾子。结婚那天晚上,闹房的朋友们走了,我和静静数红包,居然有个里边夹的是冥币,人多又乱,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收到的,不用说,肯定是她在捣鬼,就是给人塞别扭的。”
“她真做得出来!”
“后面发生的,你都知道了。我和静静刚躺倒床上,她又发信息,让我最后一次去见她,实在没办法了,我才在卫生间里发短信,让你先去抵挡。”
“嗯。”
“静静见我鬼鬼祟祟躲进卫生间,已经明白了一切,和我大闹一场,当时一气之下把我推出了门,说,找你的狐狸精去吧。唉,直到今天还冷战着呢。”
“怪不得人家静静,换了谁也会心气难平。”
“是啊,我不是心虚嘛。怎么叫门,她也不开,我怕左邻右舍笑话,就下了楼。可往哪里去呢?不由自主地,就去了夜巴黎。”
“啊?”简挺不由张大了嘴巴。
“毕竟,新婚之夜,我也没处可去呀。”
“凯旋,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住在哪儿?”
“夜巴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