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就不相信。”田间禾说,“那年,还是老板在省政法委书记的任上,有一次开全省政法工作会议,轮到他讲话时,那个话筒居然有毛病,他鼓捣了几下也发不出声,我在台下着急啊,就赶紧上去把主持人的话筒挪了过去。会后,老板很不高兴,责怪我说,你怎么不先试试呢?!凡事你都要替我先把一下关嘛。”
花梦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说:“一码归一码,那是话筒,又不是人……”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嘛。难道事事都要领导交代吗?有些事,就是靠你自己去心领神会嘛。他想做又没法张口的事儿,就需要你悉心揣摩老板的意图,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嘛。用网络新词儿说,这叫什么呢?这就叫‘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嘛,对吧?”田间禾摇头晃脑说道。
“呵呵,田大秀才,你真是太有才啦。你让我也想到一个词儿,你呢,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彩虹屁!老板放个屁也成了彩虹!照你这么说,还可以说,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我点得一手好外卖呀 !”花梦蝶哂笑说。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嘛。老板的述职报告让你代笔,不是要写不足之处吗?他经常爆粗口骂人,你能真的这样写?就必须写成:由于太想把工作搞上去了,产生了急躁情绪,对大家要求过严,不太讲究工作方式,可能伤害了个别同志的自尊心。这个呢,就像你们女人结婚之后打老公嘛。”
“这怎么又与打老公扯上了呢?”花梦蝶不解地问。
“打老公,一定要脱了衣服打。为什么呢?他穿着衣服打,就是家暴;脱了衣服打,就是情调!”田间禾得意地说道。
“哎哟,你这红口白牙的,还得再改一次姓,改姓赵吧,就是那个指鹿为马的赵高。”花梦蝶嘲讽道,“照你这么说,召我来省城这事儿,也成了佘国泰他娘的优点啦。我估计,你会这样替他美颜:很善于团结同志,尤其是女同志。你能不能别丢脸?没了,以后丢什么?留着点以后丢吧。”
“呵呵,花总,心有灵犀一点通嘛。所以说,这叫什么呢?这叫:老板没讲我先讲,试试话筒响不响。同样的道理嘛,我得先替老板进行体检,你说,我这是不是一种献身精神?他知道了,是不是应该感激我才对呢?”
哇塞!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花梦蝶又羞愤又好笑,说:“我告诉你,姓田的,我可是那个不好的病,还是晚期,还没好利索呢!不怕死,你就来!”
“哼哼,借他王智化一百个胆,晾他也不敢。再者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说罢,田间禾撕掉了伪装,露出贪婪的本来面目,饿狼捕食一般就过来了。
花梦蝶没有防备,情急之下,挣扎着说:“你一身臭汗,熏死人了,还不快去洗洗?”
田间禾一听,这是回心转意的意思,大喜过望,便站起身,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嘛,费的是犁,田又不损失啥,对吧?我这么一把关,嘿嘿,老板毕竟上了岁数,没有姓伟叫哥的帮忙,他早就垂头丧气了,今晚咱这么一试,说不定你还喜欢上我呢。公主,请稍后,你到卧室等着我去。”
说完,田间禾猴急般脱了衣服,进了洗浴间。
花梦蝶的脑子飞转,思考着如何应对?
遇到田间禾这条色狼,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现在倒是个时机,可以甩门而去,全身而退,但同时意味着接近佘国泰的计划就幻灭了,功亏一篑啊。这个无赖,有一百个理由将自己pASS掉。而想接近佘国泰的女人,正如西门盛所说,排着队呢。
唉,事已至此,也只好顺水推舟了。至于后面,跟佘国泰说不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种事儿,又怎么说得出口?田间禾这个流氓,把自己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正是瞄准了自己的死穴,才敢如此玩火啊。
可是,他奶奶的,就这样让他白白占老娘的便宜?
世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
此时此刻,花梦蝶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贾小贝摇尾乞怜的可怜相,她的嘴角漾出一丝冷笑:又一个贾小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特么的有一句说对了,你就是老娘要放的又一只羊!哦,不,准确地说,你就是一条贪吃的大鱼,面对晃来晃去的诱饵,你摇头摆尾,绕来绕去,即将上钩!
主意打定,花梦蝶拿起坤包,走进了卧室……
不到十分钟,田间禾例行公事般就冲洗完了。
进到卧室,见花梦蝶主动入港,田间禾暗下欣喜,慌忙躺到床上,急不可待就要开战。
花梦蝶打开坤包,拿出套套,说:“一夜长着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猴急什么?不穿上雨衣,擦枪走火怎么办?也不怕老娘意外有了?到时候,是可以什么鉴定的,叫你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不料,田间禾是个老手,一把夺过套子就扔了,冷冷地说:“想干嘛?要留证据吗?我特么的最烦这个了,与戴着脚镣跳舞有什么区别嘛。”
花梦蝶一惊,莫非他看出什么了不成?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说完这话,田间禾也很扫兴,没了那种情调不说,他的某个部位也不是很配合,登时闹起了情绪。
为了调节气氛,田间禾卖弄道:“公主啊,让你猜个谜语吧?”
见花梦蝶没搭理她,他接着说:“你听好了啊。谜面是愿者上钩。谜底呢,是打一种户外运动项目。猜猜看,是什么呢?”
花梦蝶忍不住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户外运动,你是钻探队的野外作业吗?”
田间禾颇为得意,一把搂过花梦蝶,说:“这个还真是一种户外运动呢,你再想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