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床头柜上剩下一半水的杯子,小愚即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用问,肯定是有人下了迷药。
再看看自己的塑料杯里,也有满满一杯水,小愚心生一计,立刻将杯子里的水倒到床下,只剩下少半杯,有意端着杯子,站在走廊上。
新来的光头和花衬衫看着他,小愚有意“喝”了一口,佯装头晕的样子,一手提着杯子,一手捂着脑袋进了屋。
小愚卧倒在床,面朝里侧,似乎也酣然入睡,看看随后会发生什么故事。
过了十来分钟,光头和花衬衫蹑手蹑脚走进小愚的房间。
关上门,花衬衫走到小愚跟前,俯身瞧瞧,又推了小愚一把,见他毫无反应,说:“光头哥,睡着了,死猪似的。”
“动手吧。”光头恶狠狠地说。
花衬衫拉过小愚的两只胳膊,拿绳子要捆绑起来,不防小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到了地上,一指头戳下去,也不知点了这家伙的什么穴位,他便木偶般不动了。
小愚随手一推,花衬衫倒在床上。
这几乎在不到一分钟发生的镜头,让光头目瞪口呆。他简直难以置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花衬衫兄弟是怎么就代替这位躺倒在床上了呢?!
小愚的双拳紧握,指节间“咯嘣”作响,愤怒地质问:“你们特么的是什么人?干嘛要耍阴招害我们兄弟?”
光头内心惊恐,可到了这份儿上,也容不得他退却,就冷笑了一声,说:“看不出,你特么的条子还有两下子,少废话!”
听到“条子”一词,小愚脑子“轰”地一下,彻底明白:卧底身份暴露了!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干他娘的吧!
小愚脑子恍惚这一瞬间,光头的双拳已朝他的面门直奔而来。小愚一个侧身闪避,光头的拳头落了空。光头反转身,出拳更猛更快,朝小愚胸部呼啸而来。
小愚不敢大意,双拳迎上前去,“嘭”“嘭”地两声,四只拳头硬碰硬,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次,小愚满怀仇恨,运足了十二分的力道,光头只觉得胳臂发麻,像断了似的。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光头像一头被激怒了的怪兽,死死地盯着小愚,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猛然间,光头突然发力,像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小愚。小愚早有防备,一个灵活闪身之后,借力打力,趁势在他的背上猛击一掌,这一掌犹如雷霆万钧,小愚说声“走你吧----”只见光头像个醉汉一样,踉踉跄跄收不住脚步,“噔噔噔噔”,一头撞到了墙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这一掌,彻底把光头碰成了呆头鹅。他站立不稳,斜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小愚飞身过来,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光头的脸上。光头只有招架之功,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得连连求饶:“大哥,饶命啊……”
小愚卡住他的喉咙,说:“饶命不难,你老实说,谁派你来的,刚才你特么的说谁是条子?”
光头交代说:“是金毛哥……派我们来的……大哥……金毛哥说……你是条子……我也不知情啊……”
“你他奶奶的真阴,说!是不是在茶水里下了迷魂药?我哥是怎么回事?”小愚审问道。
“是……是……大哥……金毛哥要我俩……把你们兄弟带过去……不是怕你们不配合么……就下了药……”
“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小愚发狠说。
“大哥……没事儿……这个就是三四个钟头……就没事儿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得赶紧去给我哥看病去。”
小愚嘴上这么说着,就找来花衬衫拿来的绳子,把光头的胳膊反绑起来。光头见势不妙,双腿踢腾着拒不配合。小愚急了,一记老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光头登时昏迷过去。
小愚反绑了他的双手,又找来一双破袜子塞进光头的嘴里。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出活去了,只有豆芽儿在家看家护院。豆芽儿刚才在看电视,听到这边动静不小,就过来看情况。推开门一看,俩人在床上躺着,光头被反绑了,只有一个清醒的小愚,就忙问怎么回事儿?
小愚心下着急,身份已经暴露,得赶紧撤离,只得说:“豆芽儿,才来这两个人不地道,他娘的,下毒害我哥,我得赶紧送我哥上医院去。”
豆芽儿看看花衬衫和光头也昏迷着,就问:“小愚,那这两个人咋办?”
“噢,他俩没事儿。”小愚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两半杯水,说,“快,喂他们水喝下去,就没事了。”
豆芽儿不知是计,就端起杯子,分别喂他们喝水。
小愚背起大愚就下了楼,把哥哥放到面包车上,一脚油门就冲出了院子。
接着,他立刻给高博超他们打了电话,要他们迅速与自己会合,说身份已暴露,得马上撤离。
高博超和李俊涛此时还盯在理山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眼看到了五点,没有任何异常迹象,心下正暗自着急,听了简挺的来电,大吃一惊,启动车辆就朝双方的会合地点奔去。
还好,双方顺利会合,简挺来不及解释,问他们的车辆从哪里来的。高博超说是租来的。
简挺说:“快!把大愚抬到你们的车上!”
他将发哥的面包车弃置在路边,四人都上了租来的车。
简挺说:“为了保险起见,咱们现在得立刻离开理山,赶往省城玉朵,从那里乘飞机或者高铁返回古阳。”
高博超边驾车边问:“车怎么办?”
简挺让李俊超立刻查询航班,还有无赶往河东的航班?景州或者古阳都行。
李俊超查了查,说:“只有一班九点多的,飞往景州的。”
简挺命令道:“立刻订票!开往玉朵机场!把车停在机场后,再给租车公司打电话。大不了,押金不要了。这些公司都是连锁的,省城的公司会去收车的。”
布置完这一切,简挺黯然伤神。一个多月来的心血与汗水,付之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