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名军官的肩章上看,应当是一名少校。
他背着双手,绕着大门转了一圈,看了看“古阳市驻匡港办事处”的牌子,又看了看门口横着的皮卡车,车门上还喷着“通达集团”的字样,这名军官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只听军官一声令下,四十多名士兵有序下了车,整队,报数,分列至驻匡办大门外两旁数十米处,拉起警戒线,禁止行人通过。
另有三四名士兵,开始往皮卡车上系钢丝绳,大吊车轰隆隆开了过来,随时待命。嘚,这是要吊走皮卡的节奏啊。
盯梢的小厮一看,形势不妙,就赶紧拨打弓虽强的电话。可惜,通着却没人接,此时的弓虽强正脸贴着地面,龇牙咧嘴叫着“简爷爷”呢。
无奈,小厮撒腿就跑。好在,通达集团总部距这里,中间只隔了一个十字路口。没几分钟,就到了总部大楼,到了十六层,眼前的情景又是让他大吃一惊。无奈,只得向办公室主任童艺乐,悄悄说了驻匡办门口的奇遇。
童艺乐领着弓虽强等,还没到驻匡办门口呢,老远就看见皮卡车已被高高吊起,正往旁边空地上转移。要想往前走,街口早就被卫兵把守得死死的,还哪里能近前去!
弓虽强刚挨了简挺的一顿打,气不打一处来,就上前去与街口的卫兵理论。可是,还没到人家跟前呢,一个士兵高声喊道:
“站住!前方正在军事施工,请你绕行!”
弓虽强不得不停下脚步,不满地问:“军事施工?什么军事施工?军事施工,也不能动我的车吧?”
几名士兵并不与之理论,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那名军官在现场逡巡着,见有人想闯施工现场,就快步走了过来。
“干嘛呢?”军官威严地问道。
“报告连长!这个就是肇事车主!”刚才的士兵一个立正,大声报告道。
弓虽强一听,好嘛,原来这个是军官,就阴阳怪气地问:
“连长,车在这里怎么了?为啥要吊走我的车?”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里有军事光缆,你的车影响军事通讯,明白了吗?”军官说道。
弓虽强愤愤地说:“什么?你说什么?军事光缆?军事光缆不是在地下吗?车在地面上,影响你的什么通讯了?真是岂有此理!”
军官根本不理睬他的问题,连珠炮地发问:“影响什么通讯,需要向你汇报吗?这是军事机密,你有权知道吗?”
弓虽强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眼看着车就要完全吊出去了,就想往前几步。
军官勃然大怒,毅然拔枪,枪口对准弓虽强的面门,附近的七八个哨兵也立刻调转枪口,死死地对住他。
军官凛然喝令:“后退!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后退!!!”
几个哨兵如同怒目金刚,跟着连长异口同声呵斥道。
弓虽强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吓破了胆,后退了十几步,眼睁睁看着皮卡车被甩到了一边。
驻匡办的人站在院内,看着这场景,自发鼓起掌来,真是大快人心啊。
开吊车的士兵,跑步到军官面前,一个立正,敬礼:
“报告连长!目标移除完毕!请指示!”
军官看看现场,满意地点点头,下令:“收队!”
“是!”
士兵们排好队,有序上车。
这时候,简挺回来了。在路上,他已经接到了齐之润的电话,他猜想,大概会是那个袁航吧,否则,还会有谁呢?
车到了大门口,简挺下了车,老远,袁航看见了简挺,俩人相互招招手,向对方走去。
走到近前,袁航“啪”一个军礼,大声喊道:“简副主任好!特务连连长袁航,向您报到!”
这个袁航,真给简挺面子,这戏份也是做得足足的!
哇塞!这是什么情况嘛?
弓虽强们目瞪口呆,院内的齐之润们也瞠目咂舌!
简挺心有灵犀,这是袁航有意要抬高自己,给通达集团的人演戏的,心里话,既然耍大一回,要穿穿绸子,要净净沟子,就让弓虽强们的下巴惊掉一回,省得以后再来找麻烦。
想到这里,简挺少年老成,站定,点了点头,说:“很好嘛!我很满意!袁连长,多日不见了,到简某办公室稍坐片刻?”
袁航心里话,嘚,这小弟还真能顺杆子爬呢。好吧,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好在欧阳面前卖个好啊。
只见袁航又一个军礼,说:“报告简副主任,您公务繁忙,我不敢打扰!今后如有人胆敢骚扰贵府,您一个电话,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务必全歼!特务连,就是您的贴身卫队!袁某告辞啦!”
说完,袁航上了指挥车。
简挺有意托大,所以,故意稳若磐石,站着不动。
袁航降下车窗,向简挺招手告别。简挺挥了一下手,在外人看来,那意思是:去吧,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指挥车在前,大吊机和几辆军车在后,缓缓驶离。
在弓虽强们呆若木鸡的目光中,在驻匡办部下的掌声中,简挺昂首挺胸,步入驻匡办,当然啦,这次是正出正入,从大门中走进去的。
怎么回事呢?
丁西务为了给简挺一个惊喜,从通达简挺总部回来时,有意瞒着没说。
这两天,丁西务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昨天晚上,就悄悄给袁航打了电话,通报了驻匡办大门被堵的情况。
对于简挺来匡港上任,以及丁西务随着简挺来匡,欧阳雪早已在电话中向袁航说过。告诉这一消息时,欧阳雪还特意交代袁航,简弟只身一人,远离家乡,难免会遇到难题,需要时一定要帮一把。
欧阳雪现在的话,对于热恋中的袁航来说,简直就是首长的命令嘛。更何况,简弟还临危不惧,是欧阳雪的救命恩人,当然得帮一把,这还用专门交代嘛。
接到丁西务的报信,袁航一阵狂喜。没错,就是狂喜。他倒是一直想报恩的,可没机会不是?呵呵,这机会不是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