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说:“我们俩是要好的同学,办自己的案,让他们说去吧。爱咋滴咋滴。”
孟琪怕引起误会,也只得附和道:“是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简挺又说:“瑶瑶,明天上午,我和你孟琪姐就得去警院,也没时间陪你玩。”
马璐瑶黯然,说:“那我就回去。”
简挺说:“好吧。也快春节了。等春节放假,我回古阳,看望师父师母,还有你瑶瑶妹妹。”
马璐瑶这才恢复了自然的神情。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送走了马璐瑶,简挺联系了谭若刚,来到了警院。
河东警院位于景州北郊。
转眼间,毕业已经七八年了。
再次踏入母校,熟悉而又陌生,让简挺和孟琪不由感叹,斗转星移,时光荏苒。
谭若刚在自己的教研室等候着他们俩。
上学时,谭若刚教他们犯罪心理学。而现在,他是侦查系的系主任。
侦查系是学校的重点学科,是河东警院两个可以授予硕士学位的院系之一。
见了面,自然一番寒暄。
简挺埋怨说:“谭教授,我到景州市局之后,真的是五加二,白加黑,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何必给我揽这个事儿呢!”
谭若刚开玩笑说:“上次的文物案,我帮你的忙。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这下,不就扯平啦。”
孟琪也打趣说:“你这还带利息呢,连我也被召唤回来了。”
简挺说:“谭老师,你先把基本情况说说吧。”
谭若刚问:“系里的副主任胡德春,教过你们俩没有?”
俩人摇了摇头,说:“对这个老师,没有印象。”
谭若刚板着指头一算,恍然大悟,说:“对,你们毕业的第二年,他才调入警院。”
“从外地来的?”
“是的,胡德春从河西省的一所警校调过来的。他与警院的一个女老师是大学同学,当时领了结婚证。而这个女老师是个博士,按照学校安排博士家属的政策,胡德春就调过来了。警院一看他也有博士学历,专业也对口,就安排到了侦查系授课,前年又提了系副主任。”
“噢……”
“胡德春调进警院之后,不到两年,俩人居然又离婚了。究竟什么原因离的婚,外人也说不清楚。有人说,是因为胡德春作风不检点,经常与女学生不清不白,妻子多次规劝无效,才愤然离婚。不过,这都是私下里的传言。”
简挺忍不住问:“那个女学生贺萱萱是怎么回事?”
谭若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胡德春与妻子离了婚,俩人形同陌路,没有了生活上的约束。
贺萱萱,是胡德春带的其中一个研究生。
贺萱萱,怎么说呢,在这一届学生中,不,准确地说,在整个学校的学生中,算是一朵校花。翘臀蜂腰,妩媚性感,上警院而不当模特,真是暴餮天物。
贺萱萱还很会来事,上本科时,今天找胡德春甜腻腻地请教一个什么问题,明天给胡德春的办公桌上放一包小零食,在胡德春面前,简直就是一只乖巧伶俐的小猫咪。
胡德春的离婚,是否因贺萱萱而起,不得而知。
本科毕业,没有任何悬念,贺萱萱成了胡德春带的四个研究生之一,也是唯一的女弟子。
不得不承认,胡德春在业务上有一把刷子。
早在河西的那所警校任课时,遇到突发大案要案,经常被当地警方借去助一臂之力,而且往往独辟蹊径,思路与常人迥异,在河西落了个“神探”之美誉。
这不,人调到了河东警院,河西警方还又追了过来。
原来,半个多月前,河西华泉市又突发一起命案,一家三口被杀,情状极其残忍。当地警方一筹莫展,于是,就想起了这位神探,通过当地公安厅与河东省厅接洽,让胡德春再回河西,帮助破案。
这种扬名两省的好事,胡德春当然不会推辞,就带着四名弟子去了河西。
果然,胡德春抵达华泉之后,不到半个月时间,还真是把案子给破了。
不过,这个与强奸案无关,也就不再细说了。
河西华泉的案子破了,胡德春本人却摊上了案子。
回到学校后,贺萱萱向警院举报,说,在华泉市住宿的宾馆里,最后一个晚上,遭到了胡德春的强奸。而且,还在网上发了帖子。
院长李一鸣一听,大惊失色,这算特么的什么事儿啊?
老师奸污女生,本来就是个热点话题,还是警院的老师,师德何在?警纪何存?这瓜也大了吧?
李一鸣不敢怠慢,立即吩咐谭若刚,派专人陪着贺萱萱,稳定她的情绪,别再想不开自杀什么的,出了人命案的幺蛾子,那麻烦就更大了。
谭若刚汇报说,已经让她的队长在宿舍里陪着她,平复她的激动,以防雪上加霜。
李一鸣又吩咐说,另外,千万不能再让贺萱萱乱发帖子了。告诉她,学院里很重视此事,会马上给个说法的。
他又通过省厅的网监总队,想方设法赶紧帮着删了帖子,不能让这事儿上了热搜。否则,研究生硕士授予点的申请不就泡汤了?
安排完这一切,李一鸣犯了难。
他也是个老警察了,当然知道,强奸案,不比其他案件,只要是事后报案的,当事双方各有一套说辞。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胡德春怎么会承认呢?一旦承认,神探的名誉扫地,警院的饭碗不保,还得吃几年牢饭啊。
面对扑朔迷离的说法,乱花渐欲迷人眼,如何澄清案件的真相?
而且,这个案子,得迅速有个结果,否则,贺萱萱真有个三长两短,对其父母如何交待?对整个社会如何交待?
按说,警院真不缺刑侦人才。可是,这个案子涉及到本院的一个系副主任,人事关系太复杂了,谁愿意挑这个头呢。
没办法,谭若刚出了个求助简挺的主意。
……
听完他的讲述,简挺也顿觉头大,说:“谭老师,你塞给我一个大难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