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楮一边用草叶戳了戳血蛭的尾部,一边说道:“若你需要的时候,只要你轻轻刺激一下它们的……这里,就可以令这东西吐出鲜血了。
不必担心,它是无毒的。”
“嗯,我知晓了。”
徐弦月捧着新得的宝贝回了院落。
小舒瞧她小心翼翼捧着什么,好奇的迎上来:
“小姐,你手里的是什么?好像很金贵的样子。”
徐弦月笑笑:“是我新得的小宠。”
“真的吗?是什么小宠?是小鸟,还是小鱼?还是旁的?”
“不对,给你瞧一瞧。”徐弦月掀开盖子,小蝉探头望去,只一眼,便吓的花容失色,捂嘴连退几步:
“啊!小姐!!这是虫子,好恶心!看起来黏糊糊的,还是血红血红的。”
“小舒,这是我的宝贝小宠,可要妥善收好,不能磕碰伤了它,你可知晓?”
“小姐,奴婢发誓,绝对不会靠近它五步之内的!”
徐弦月瞧她吓得退避三舍的样子,也无意逗弄她,刚将瓷瓮放置在桌面上,门外小蝉的声音响起:“小姐,阿娜罗回来了!已经快到院门口了。”
对了,前些日子,阿娜罗说是去寻卖簪盒的商贩去了。
虽然如今已有爹爹的下落,但是还是要好好答谢她辛苦跑这一趟的。
徐弦月应声:“好,我这便来。”
未及院门,徐弦月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阿娜罗。
今日的阿娜罗一席织锦窄袖镶花边薄袄,下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的,看来此行,并非是来见她这么简单。
徐弦月扬了扬眉,不等她开口,阿娜罗出声道:“徐小姐,我实在有负你的嘱托,那商贩早已不知去向,我当下实在无从着手,又怕你急等,只能先回来了。”
“没关系,阿娜罗,我已经得到消息了,我找了爹爹,那个簪盒我也已经知道来历,不必再费心打探了,还是很谢谢你愿意为我跑这一趟。”
阿娜罗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耳鬓的发丝:“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只是若是你难过,他也会着急。”
徐弦月笑弯了眉眼,调笑着说:“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今日的装扮,恐怕也不是为了见我特意穿的吧!”
阿娜罗见她揶揄,干脆也不掩饰了:“那是,我今日可是特意——”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二人对话。
“啊!——”
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徐弦月心道不妙,是小蝉的声音。
提起裙子向院内奔去,小蝉的胆子向来要比小舒还要小,怕是被那虫子惊到了。
阿娜罗亦是被吓了一跳,紧跟着徐弦月跑去院落:“出了何事,等等我!”
果然,迈入屋门的时候,就瞧见小蝉颤颤巍巍跪坐在地,捂着眼睛大叫不止:“啊!啊!”
面前桌下是散落了一地的瓷瓮碎片,红色肉虫伴着血色残液在一片狼藉中扭转翻滚。
确实有些不忍直视,甚至令人作呕,也难怪小蝉会吓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阿娜罗嫌恶地掩住口鼻,为避免弄污了今日的新衣裙,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退至小蝉身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不要担心,它是无毒的,就是看着有些……不入眼罢了。”
左右环顾好像暂时也没有趁手的工具,瞧着小舒,小蝉,阿娜罗退至远处,避之不及的样子,徐弦月轻叹了口气:
唉,看来此事还是要自己来了。
她从桌上找了一个笔洗,盯着肉虫看了好半晌。
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朝那虫子探去。
“咦!!!”
围观三人见此情景,禁不住又退了几步。
徐弦月被三人惊得手上一紧,力道大了几分,那肉虫似是受惊一般,扭头咬了徐弦月的手一口。
“嘶!”
“啊,小姐,它会咬人啊?都流血了。”
碍于小蝉的胆子小,徐弦月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腹诽:不仅会咬人,还会吸血呢,刚才感觉吸了它吸了我好大一口血。
“没事的,邱老说了,它没毒,不会有大碍的。”
顾不得清洗伤口,徐弦月将笔洗重新放回桌面,叮嘱二人:“若是害怕,你们离它远一些,这东西据说养活不易,邱老也只给了我这一只。”
小舒小蝉虽然不知晓为何徐弦月要将这种东西养做小宠,撇着嘴巴忙不迭的点点头,她们绝对会离得远远的。
徐弦月这才伸手瞧了瞧手指,这东西个头不大,咬人倒是还挺疼,虽说邱老说过无毒,不过本是用秦越川的血养的,如果再吸了她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样影响。
得了机会还是要询问邱老一句的。
她自顾自的思索着,手脚麻利地寻了止血药膏涂抹,仅是片刻,除了一条寸长细纹伤口,再无丝毫血迹。
阿娜罗凑上前来,撇着嘴瞧着笔洗里的虫子,不能理解徐弦月为何要养这等恶心物什做小宠:“这等腌臜物什,养它做什么,看着它,怕是会恶心的食不下咽,你要是,实在闷的无聊,我给你带几只旁的鸟雀,叫声好听,还会学人语,逗趣说话呢!”
“你不懂,这可有大用处。”
“用处?莫非是药材?”
“差不多吧,确实和治病有关的。”
阿娜罗心道果然如此。
徐弦月转身,对小蝉小舒嘱咐:“我近日要出门一趟,这东西不能随身带在身边,你们万万不可让任何人,进到这个屋子,碰到这个东西,知道吗?
每日只需瞧一眼它是否活着就可以了,不需要喂食。”
小舒小蝉点头如捣蒜,口中应着:“知道了小姐。”
阿娜罗追问:“你最近要去哪里?”
“我方才说过,我已经找到我的爹爹了,现在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近日我便要启程,去看我爹爹。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