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莞尔一笑,在适当的时候揭穿她,顾时卿素来都是挺会玩游戏的。
她端起桌上唯一值钱的红酒,起了身子,从顾时卿头顶淋了下去,“有意思么?”
他没有生气,红酒从他的发梢低落了下来,落在脸上,衣服上,桌子上,地板上。
为男人无辜增添了一股野性美。
“你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顾时卿淡然。
林安然不知道,顾时卿已经足够纵容她了,如若不纵容她的行为,陵园不会被毁,那个蒋小依也逃不出他的掌心,被人先截了去。
而这个地方将永远是一个秘密,无人知晓是他的故乡,也无人知晓他的过去,那些难堪拼命要掩藏的过去...
林安然只觉得头有些晕,她扶额,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支撑着自己缓缓坐了下去,对面顾时卿端起桌上的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然后起身朝她走过来,她稳稳的跌落在了顾时卿怀抱里,全身酥软无力。
顾时卿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你...”她话未落完,整个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可是只消片刻,那股子药劲似乎就消了,她只是全身麻木,还不能动弹,却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声音。
朱莉从门后走了出来。
“先生!”
她不是被单凌接走了吗?怎一天就回到了顾时卿身边。
“先给她换药吧,”顾时卿淡淡命令道。
林安然能感觉到朱莉在向自己靠近,然后她坐到床沿边上,取下自己额头的纱布,用棉签轻轻在自己伤口处擦拭。
全程她知晓朱莉的任何动作,可是却没有任何痛感。
“还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否回来了?单凌对我已经有几分警惕。”
所以,朱莉还是顾时卿安排在单凌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她还是心甘情愿跟着顾时卿。
额头已经包扎好了,朱莉并未起身,她叹了一口绵长的气。
“先生,你再这样纵容她胡作非为下去,你早晚会...”
“我心里有数。”顾时卿打断了朱莉的话,他并不想听太多关于林安然过错的话,他心甘情愿纵容,一切后果他自愿承担。
“嗯?即使最后一无所有,身败名裂也无所谓吗?”林安然能感觉到,朱莉这话似乎是说给她听的一样。
顾时卿沉默了。
“把她送回山庄。”
朱莉也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问着,“即使这样了你也不肯放手。”
“你觉得一个死人能够斗得过我?”
“先生,就这么确定人真的死了?且死了也能拿捏住你,先生还能如此小看她。”
tA指的是谁?林安然听得一头雾水。
朱莉又重新起了话,“先生,她忍辱负重,伪装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察觉出来,你觉得她是善类。”
顾时卿沉默,朱莉又重新起了话。
“林安然根本就不爱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强行将她留在你身边,你就是在把自己一步一步推入深渊...”
“够了!把她送回山庄去!”
皮鞋踏在地板的声音,咯吱作响,顾时卿离开了房间,徒留下朱莉一个人在房间。
空气进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八分钟。
“你可以醒了。”
林安然不知道朱莉对她做了什么,她可以动弹了,甚至可以睁开眼睛了。
兴许是躺久了,也兴许是麻醉的后遗症,她感觉四肢有些僵硬疼痛,勉强着支撑坐了起来。
“你都听清楚了吧?”朱莉坐在床沿边上,与她面对面,近在咫尺。
林安然扭动了胳膊,活动了一下,女人一身皮衣皮裤,穿出了干练清爽,“药是你下的?怎么?故意说这些给我听?想让我爱上顾时卿。”
朱莉起了身,她记得第一次与这个女人接触的时候,柔柔弱弱,只会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爱上不至于,至少对他心软一些呗?”朱莉打趣道。
朱莉永远这样,面带笑意。
“你刚才说的ta是谁?”林安然问着,这个人似乎对顾时卿威胁很大。
朱莉回过头,打着哑迷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