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单凌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跑去看朱莉。
林安然与凤宁澜也后脚跟着去了。
酒窖狭长,大概二十来米,里面珍藏了世界各地名贵的红酒,暗格就藏在红酒后面,凤宁澜按下机关,红酒柜向两边移动,门打开,显露出2米宽的长廊,朱莉就在长廊尽头的房间里。
他们走到了尽头,机关石门被关得死死的,只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状况。
整个房间异常简陋,透过窗户,林安然看见朱莉四肢都被锁在了床上,单凌正在耐心的喂她喝水。
朱莉没有拒绝,乖巧喝了下去。
“你打算关我一辈子吗?”朱莉一如既往的脸上带着风情万种的笑,仿佛她没有被囚禁,只是来这里吃了一顿饭,或者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
单凌皱着眉头没说话,继续喂她喝着水。
“你见过先生了,”朱莉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单凌仍旧沉默,他温柔的替朱莉擦去脸上的一滴水。
“也对,像先生这般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我的下落,”朱莉说顾时卿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笑,虽带着苦涩,却发自内心。
单凌却是不高兴了,喂水的勺子顿在了半空中。
朱莉又打趣道,“怎么,吃醋了,你明知...”
还未待朱莉说完话,单凌已经将她吻住,朱莉没有挣扎,而是顺其自然,直到单凌将这个吻加深,攻城略地,最后恶狠狠说道。
“你是我的!”
朱莉顿了顿,而后噗嗤一声笑,她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却完全不在乎,“的确,现在我是你的,”她晃了晃四肢,颇有些无奈,“你想怎样处置都行?”
那话却似乎在勾引,还真是她一如既往风情万种的样子。
单凌的脸色却很难堪,但还是羞红了脸,“你若不愿,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她这话一出,朱莉笑得更加开心了,而是主动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单凌耳垂,“我没指那个方面,你想歪了。”
单凌羞得整个耳垂子都红了,他仍旧招架不住朱莉的挑逗。
“当真要关我一辈子?”朱莉再一次问道,她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就算单凌说要关她一辈子,她也不会生气。
单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你会恨我吗?”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她,才能想见的时候就见。
“不会。”朱莉笑了笑,她又何尝不明白,爱上一个不爱的人,人生该有多么无奈。
单凌抬头,朱莉主动上前吻了吻单凌,又惹得单凌羞红了脸,他是如此纯情,而她又是如此滥情。
朱莉笑道,“小奶狗,希望你下辈子别在遇到我了,”而后,她的目光挪到了窗户,对着窗户的方向喊道,“打算听到什么时候?”
一开始朱莉就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而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林安然,能跟在林安然后面的还能是谁,除了先生最讨厌的凤宁澜,还能是谁。
凤宁澜打开石门的机关,带着林安然走了进来。
单凌转过头,看着二人,连忙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朱莉,一脸害羞,“老大,安然小姐。”
他这样将朱莉绑在床上,他们会不会觉得她是变态。
倒是朱莉,仍旧淡定,明知故问道,“没想到,你们俩都还活着。”
“我也很好奇,你明明与陆舟舟合作就可以烧死我,为什么还要通知单凌来救我?”林安然反问道。
朱莉顿了顿,笑道,“救你?我想林安然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引出凤宁澜,让他亲自看着你被烧死。只是我失算了,你的命是真的硬。”
单凌看了看凤宁澜,又对着朱莉吼道,“你闭嘴!”
林安然给她台阶下,她却不下,偏要逆着上。老大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安然小姐的。
“朱莉,你压根没想过害我!”林安然笑着说道,“我了解你!”
毕竟,她们也曾经心与心得交流过。
朱莉愣了愣,目光专注地看着林安然,而后又笑了笑,那笑终究是带了几分苦涩,她是没想过害林安然,她只是单纯想让林安然离开顾时卿。
只要先生觉得林安然死了,他就会放弃执念,他就会没有弱点。
“凤宁澜还活着,你与他好好过日子,也放过先生吧!先生,也是可怜的人...”朱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倘若顾时卿不想放过我呢?”林安然笑着反问,朱莉定是将某些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他要是知道我没死,你猜他会怎样?”
“不可能的,我并未将凤先生活着的事告诉先生!而且我命人打造了一具你的尸体,足以瞒过先生...”
“朱莉!”林安然打断了她的话,“你都能够调查出阿澜还活着,你觉得顾时卿会不知道吗?”
朱莉再一次陷入沉默,她一直告诉先生,凤宁澜死了。而先生,从来都对她的调查结果百分之百相信,无一例外。
怎么可能没有例外呢,只要涉及到林安然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是他的例外。
林安然与先生之间,必定会分出一个成败来,他们永远不可能是两条直线,各自行走。
“呵呵...”朱莉自嘲笑了笑,“其实,我该让你死在车厢里的。”
她挺后悔的。
让先生因着林安然的死疯魔,而不是败在林安然与凤宁澜脚下,她的内心会好受点。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朱莉重新抬起头,笑着问林安然,她的眼眸里终于染上了情绪,虽然很淡很淡。
林安然点了点头,回过头唤道,“阿澜!”
凤宁澜温柔笑着,抚摸着林安然的头,带着单凌,自动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林安然和朱莉,朱莉示意林安然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先生很爱你!”朱莉笑着说道。
提到顾时卿的爱,林安然只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她不需要这样害你全家的爱。
朱莉瞧见林安然的脸色,知道多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扳倒先生了,请撒个谎,说你爱过他。”至少,让他死的时候能带着一些美好。
顾时卿会输,朱莉百分百笃定。
爱就是弱点,顾时卿爱林安然,林安然就是他的弱点。他为她甘愿赴滔倒火,下十八层地狱,他怎么和自己爱入骨髓的女人斗,他只会心甘情愿,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陷阱里,最后输地一败涂地。
林安然顿了顿,似乎朱莉的意思是她一定会打到顾时卿。
光是打倒是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让顾时卿轻而易举就倒下去呢,她会学他,好好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死不瞑目。
“不爱,怎么撒谎?”林安然问着。
朱莉噗嗤一声笑,她了解林安然,知道她偏偏不会随了顾时卿的愿。
“先生也是个可怜人,从小无父无母,饱受欺辱,由奶奶一手养大,林安然,他将你视作人生的光。”
而你,视他为什么呢?仇人?恶魔?地狱?
“光?我永远只觉得他恶心!”林安然答着,顾时卿的爱让她觉得恶心,觉得反胃。
朱莉不知道,当顾时卿听到这些语言,心到底会有多碎。是啊,林安然的三言两语,总是可以轻易调起原本冷酷无情的先生的情绪。
让他欣喜,让他暴跳如雷,让他不能自已,让他发疯,让他心碎,让他嗜血,让他杀戮,让他心善...
唯一不变的是,无论多么恶毒的语言,顾时卿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林安然不知道,当初在顾时卿老家被她扔在垃圾桶里的录音笔,被顾时卿发现了。
她刻薄而又恶毒的语言,顾时卿在录音笔里都听到了。
“哦,对了,朱莉,你应该知道吧,有人把他奶奶的骨灰扬了。”
“你看,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也遭报应了,扬骨灰耶,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意思。”
...
他最爱的女人,在嘲讽他,在他的伤疤上撒着盐,一遍又一遍在他的心上刮着。
可是,顾时卿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将录音笔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明明知道林安然在他身边,是隐患,是将自己置于死地,可他仍旧选择疯狂。
朱莉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绝望闭上了眼,这个女人,终于流出来眼泪,为着顾时卿最后一次掉眼泪。
“先生,终究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