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宁澜出来,林安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了。
凤宁澜有些许恼怒,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快点离开这里吗?
实际上她还要去医院照顾母亲,对于这一次,她真的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即使眼前人是凤宁澜,她又没脸没皮跑过去搂着人家,一副谄媚的样子。
“凤爷,卡号我放你床头柜上了,其实也不需要一百万的,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您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真的,眼前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凤宁澜的底线。为什么她可以俗得如此清新脱俗。
“你很缺钱吗?”
林安然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昂着头无奈看着他,“我家里破产了。”
“破产?”林家家大业大怎会破产,即使再怎么破产,瘦死的骆驼也会比马大,她不至于沦落至此。
“我妈每个月的退休金根本不够我花,一个包包就得好几万。”她不想把真相告诉凤宁澜,将他牵扯进来,就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林安然,你的谎言还可以在拙劣一点吗?”凤宁澜知道她在说谎,她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不停地眨阿眨阿。
这真的不是被驴踢过脑袋,被门夹过脑袋的女人?
她叹了一口气,昂着头看他,那样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我没说谎,为了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我得自己挣钱啊?我一没偷二没抢,凤宁澜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阿?而且这笔交易是你自己不做的了阿,你也答应给我钱了,你凶什么凶阿,我就算拿了你的钱,等我某一天,又辉煌腾达了还给你不就可以了吗?你为什么非得这样上纲上线。”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安然,前的人,真的和曾经不一样了,她变得陌生,她变得贪财又没有底线。
如果她拿不到这笔钱,又会怎样,又会去天上人间诸如此类的场所,然后遇到一个合适的差不多的长得不差富二代,像今天这般跟人进酒店开房。
想到这些凤宁澜就够恼怒的,他一把抓住林安然的胳膊,冷冷说道,“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从今以后如果你还敢去这种场所,我敢保证林安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林安然只望着他笑,一时竟忘记要说什么了。
“凤爷放心,拿了您的钱,我自然是您的人,我是很讲职业道德的。”
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又稳准狠直直插向他的心。
“凤爷,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做么?不做我就要回家了,也不要在这里罗里吧嗦的。”
凤宁澜看着她,林安然的模样还是从前的模样,清纯中却带了几分妩媚,几分成熟,还有几分风尘。
他松开她的手,直勾勾盯着她。
“林安然,你是自由的,我给你钱,并不是想要和你做什么交易,我也不屑于强迫你做自己不想做的。”
她还是微笑着望着他。
“还有,这笔钱到账后给我消失,最好滚出龙城,滚回你的凤城。”
她的目光开始躲闪,不敢再直视他,脸上的笑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说罢,绕过她,径直朝卧室走去。
林安然呆呆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是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
也几乎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再也抑制不住了,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窗外月色被乌云笼罩,屋里面只剩她一人。
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出了房间。
医院里,还在昏迷中的母亲需要人照顾。
真的,如果没有母亲,她可能早就一头扎进了海里,向这个该死的世界彻底告别。
嗡嗡——
手机振动发出了声音,是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不用想都是顾时卿那个王八蛋打过来的。
她挂掉电话,径直向外走去。
叮咚,又是一条短信。
“安然,想好了你就回来,你妈的医疗费用我会出。”
她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除了顾时卿,她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恶心。
顾时卿,她大学学长,五年前大学毕业后,不知道他吖的从哪里傍上了她姨妈林潇湘这个富婆,进入了外公一手创办的集团。
世人都说他是林潇湘暗地里包养的小白脸,实际上也是,忍辱负重五年,受尽凤城人嘲笑,终于把林家财产悉数掌握到自己手中。
林安然外公一死,他本性就显露,一脚踢开林潇湘这个垫脚石,开始作妖,暗地里开始骚扰林安然。
林安然发现了这苗头,就带着母亲跑了出来。
“我就是千人骑万人骑,也坚决不会和你这种辣鸡有任何染,顾时卿,你会遭报应的。”
她愤怒的关掉手机,走出身后的繁华迷乱,出了夜总会大门,外面街道已经十分凄凉,除了偶尔的车驶过,看不到一个行人,晚风吹着人有点意乱情迷。
八月的月亮总是如此皎洁,也总是如此容易被卷进云朵里,看不见本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