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晃荡到了晚上才回去,顾时卿早已经在出租屋里等她。
“你去哪里了?”他翘着二郎腿,双手随意搭在那破旧的沙发上,不怒而自威。
林安然没理他,看他就像个瘟神。
“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他笑着,拍了拍手,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将一个黑色盒子放到了那张低矮的茶几上。
“没兴趣。”她往自己那间小卧室里钻。
顾时卿命令保镖挡住了她的路。
“你凭什么拦我?顾时卿我告诉你这叫限制人身自由,我随时可以去告你。”他转过头对着沙发上的顾时卿说道。
“安安,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不看也得看。”他起身拿着盒子奔向林安然,然后将盒子递给身后保镖,一把扯过林安然,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冷冷地命令保镖,“打开。”
“阿————”伴随着一声尖叫,林安然把盒子打翻,背转过身,撞进了顾时卿怀里,全身都吓得在发抖,“顾时卿,你tm是不是变态。”
盒子里面躺了血淋淋的十根人的手指,鲜血已经凝固,发了黑。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的?”顾时卿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林安然没搭话。
他不恼怒,扳正她的身子又让保镖捡起地上的手指放进盒子里强迫她看。
“啊————”她赶紧吓得眼睛都闭上,手胡乱在空气中挥舞着,“拿开,拿开……”
“说话,安然。”他大声朝她吼着,似乎把她弄哭绝不善罢甘休,“不然今晚我就把这些手指都放你床上了。”
“谁——谁的?”她已经吓得不成样了,他却兴致正大好。
“你上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是叫什么陈伟强对吧,他是不是用这手摸过你。你看,谁欺负过你,我都帮你弄死他了。安然,我待你这般好,你怎么还老想着跑,老想着跑别人哪里去。”
她从前就知道顾时卿坏,可仅仅表现在商业上,没有同情心,赚黑心钱眼睛都不眨,可现在,这种违法勾当他也干得出来,是已经烂到里子里去了。
林安然又委屈又愤恨,她努力挣扎想要挣脱身后的顾时卿,“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无济于事,她还在不停挣扎,用尽全身所有力量去嘶吼去发泄,“顾时卿,你是人吗?你懂什么是爱吗?你tm是不是脑子得了什么大病,拿这些玩意儿来给我说爱,呜呜呜——”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再没有力气去挣扎嘶吼,只是不停地重复,“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时卿却满意得再一次把她搂进怀里,然后抬起她哭得脏兮兮的脸,帮她清理被泪水打湿得乱糟糟的头发,那张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凑近她耳朵旁说道,“安然,你要记住,靠近你的人都会是这种不幸的下场。”
她吓得一激灵,顾时卿的话似乎是在警告她什么。
“你什么意思?”她颤抖着问。
顾时卿笑了笑,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温柔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压低了嗓音,“安然我出门处理你的事情,你却跑去见你的旧情人?”
“啊?”她吃痛的一叫,顾时卿故意加大劲去捏她的胳膊,仰着头看着这个恶魔,“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哼一笑,轻蔑而又不屑,“你在你上一家公司楼下的银行前面去见你的老情人凤宁澜了?怎么?你们是打算继续旧情复燃,继续延续大学时的未断情缘吗?”
顾时卿去处理林安然的违约金的事情,恰好撞见林安然和顾时卿在银行门口闲聊,“一开始我没想过断陈伟强手指的,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你不乖,我没法子把气撒你身上,那我总可以把气撒别人身上吧。比如,欺负你的?或者是,你所在乎的……”
林安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他的可怕程度已经远超出她的想象力,“顾时卿,你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般丧心病狂了。”
“丧心病狂?”顾时卿只觉得这话挺好玩的,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坏词,他就喜欢这种掌控欲,万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安然,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林安然低下头,绝望已经弥漫到全身,只觉得甚是疲惫,似乎做任何挣扎都是无用的,“顾时卿,我听你的话,我们回凤城,你不要再去做这种事了,也不要去伤害任何人,我都听你的。”
林安然这样说话,合了他的胃口,他满意一笑,将她再一次搂进怀里,高兴地像个孩子,柔声问道,“你和他做了吗?”
“没有。”
“那第一次将会是我的。”
“嗯。”
“接吻了——”
他话未讲完,被她打断,“顾时卿,我累了,我想去睡觉了。”
“嗯,去睡吧。”顾时卿松开林安然,想到今儿个自己确实过于出格,想来应该是吓到她了,本想落一个吻在额头上,林安然头一扭,甚是厌恶,“别碰我。”
他也不恼怒,“反正你是我的,早晚都是。”
林安然没理她,转身进了小破卧室,门碰的一声被关上,一头倒在床上,只是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全是盒子里那十只被砍下来的手指,触目惊心。
她真的害怕,顾时卿的残忍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她真的接近凤宁澜,或者是向凤宁澜求助。那么,凤宁澜又将会是怎样的结果?而这一切,都是她不敢想象的。
就让自己一个人堕入这无底深渊里去吧,溺死于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