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安然安心以后,顾时卿打发走了林潇湘,他没让林潇湘住在别墅里,而是让人送她去酒店住了。
他一刻也不想见着林潇湘,倒是真的,“肮脏下贱的女人,会脏了这房子!”
说得林安然都瞠目结舌,顾时卿绝对是她见过最大型的双标狗。
在他眼里,自己可以女人无数,那是人类本性使然,谁没有点儿欲望,况且他说他只走肾不走心;若换成林潇湘,就是下贱荡妇肮脏。
林安然压抑住自己想要臭骂他的想法,忍住满腔要怼的怒气,躺了下去,自觉拉好被子,懒得让顾时卿再动手。
“困了!”她说。
顾时卿兴许是真的很忙,没有过多要去与她争斗什么,逼迫她做什么,仍旧习惯性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在她额头,“我就在一旁!”
他吻她,她仍旧会微微皱眉头,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些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落在了顾时卿眼里。
窗外月色阑珊,一轮皎月悬挂在床上,顾时卿起了身子关了灯,从柜子上拿过平板,走至一旁的懒人沙发,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小灯,挺拔的背影背对着林安然。
伴随着夜色,一切陷入寂静当中。
林安然闭着眼,一开始睡意其实仍旧全无,只闭着眼,想事情,想着想着又陷入昏睡的状态,然后又被噩梦惊醒,想着第一次被噩梦惊醒,惊来了顾时卿,她就给自己心里头下了死刑,再害怕也不准叫出声来,不要与那男人虚以委蛇,那怕是多讲一句话都觉得恶心反胃。
如此种种,她被吓醒以后,只是平静得睁开眼睛,看一眼不远处的人,灯光微亮,背影挺拔,她连翻身都懒得翻身,生怕顾时卿知晓到她的动作,过来查看。
如此反复,林安然醒来了第二次,如上一次一样,顾时卿正襟危坐,甚至连身体都没挪动过,忙碌着什么。
第三次醒来,顾时卿已经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修长的腿随意叠放在一起,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大概想着怎么去折磨人。
第四次醒来,灯光灭了,顾时卿去了阳台抽烟,整个人斜靠着墙壁,只有烟蒂的微弱亮光,在他的手上,借着月色,那脸上竟然多了一份凄凉,不知是因着月色惨白,还是因着夜色弥漫。
第五次醒来,林安然没敢睁开眼睛,因为她能察觉到顾时卿在床边,他小心翼翼摸索着,爬上了床,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醒了?不准反抗,越反抗我越兴奋,保不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呢喃着,将怀里的小女人搂得更紧,心满意足准备小憩一会儿,“乖乖睡觉。”
林安然挣扎了一下,乖乖躺在他怀里没动,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解下了两颗扣子。
她能感受到温度,炽热而又容易让人沉迷。
嗯?如果现在可以给自己一巴掌,她一定毫不犹豫下手。
人类的本质是老色批,见色起义罢了。
如果这样躺在身旁的是凤宁澜该多好啊。
凤宁澜,嗯。
“想要?”许是感觉到她的炽热滚烫。
林安然皱眉,只轻轻被这么一撩,脸红心跳加快,她想翻过身,背对着顾时卿,奈何没法子,只闭着眼,继续假装睡觉。
“好了吗?”顾时卿继续撩着,“就这么想。”
他伸出手一去碰她,嗯?很明显的颤抖。
她身上有伤,要发了疯的是她,一旦触碰到她,就无法自拔的沉迷,疯狂,贪婪。
这都是在其他女人那里无法得到的。
是他的安然呢。
那些全部只当是工具,不需要任何情感的工具,发泄而已,各取所需。
“痛!”林安然低低呢喃着,每次都是这样的借口,她也找不出其他借口。
朱莉说过,她身上的伤至少还要养一个月呢,他都知道,都知道,只是单纯想撩撩她而已。
“那你过来亲我一下。”
一想到他每次吻她,她就皱眉头,顾时卿就起心眼,就想整她。
林安然发愣。
“嗯?”他发出低低疑惑的声音,更确切的说是威胁。
“那我...”
她将头稍微往上挪了一点,印了一个淡淡的唇在他的唇上,刚想离开,又被他的手扣在后脑勺强行压了回去。
浅尝辄止?他顾时卿向来不喜欢,要就要水深火热。
“唔......”
淦...
大脑一片窒息,又一片空白,持续了将近十秒,顾时卿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乖乖睡觉!”
没有自残,没有咬嘴唇,没有咬人,没有让鲜血在唇齿之间弥漫,而是心甘情愿任他摆布。
顾时卿就是喜欢这样的结果,就喜欢这样的结果。
呵呵...
做一个提线木偶。
“睡觉!”林安然被他放开,但仍旧抱着她。
她那声长长的叹息都忍住没有出口,只面无表情像个行尸走肉,满脑子都印上了肮脏二字。
肮脏至极!
黑夜里默默流泪,只两滴,两滴就够了。
多了会被发现。
...
后半夜林安然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中途没有再醒过,倒是睡得挺安稳,眼睛睁开已经是日上三竿,大概是饿醒的,顾时卿已经没了人影,整个房间里都没了人影。
她起了身子,一旁已经备好了人参鲍鱼粥,准备给她大补特补。
刚清醒,先是坐着发了一会儿愣,清醒了一下脑子。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里格外刺耳,又是一声“啪”,她直接给自己甩了两巴掌。
睡得这么安稳?
在顾时卿身旁睡得这么安稳,真够下贱。
和下 贱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下~贱了?
火辣辣的疼,白皙的脸颊变得通红。
佣人闻声走了进来,就看到她甩了两个巴掌在自己脸上,“小姐!”
她看了一眼佣人,“打蚊子!”
佣人没敢再说什么,只怯生生说道,“先生叮嘱你一日三餐要好好吃,尽早些把身子养好,对大家都好。”
呵呵~
最后一句对大家好才是精华,威胁,他惯用的手段罢了。
她简单用过餐,在佣人的帮扶下收拾了自己,而后李泽才进来给她换药,顾时卿全程没再出现过,林安然想他应该又是出国去了。
总算能有几日可以清净清净。
“我能出门吗?”她问眼前这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顾时卿的家庭医生。
李泽以前基本没怎么和林安然搭过话,“先生嘱咐过,您若觉得无聊可以在园子里逛逛,但是若想离开庄园,恐怕有点儿难。”
她也没妄想过离开园子,按照顾时卿的脾性。
“你把我姨妈接过来吧,我们在一起也可以解解闷儿!”
李泽面露难隐之色,“小姐,顾总说过,他出去这一段时间,只出不进,就是一只苍蝇儿也别想飞进来。”
“那是我姨妈!”
“难!”李泽显然话也少。
索性,她也不争了,没有任何意义。
窗外树叶正绿,微风刚好,想必应是一翻好生机,处处透露着生命的美好以及顽强。
她想见很多很多的人,母亲,外公,以及凤宁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