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无动于衷。
顾时卿指尖轻点,衣物滑落。
“嗯?”他吞了吞口水,看林安然怎么都看不够。
他抬起林安然的下巴,她脆弱得没有任何生气,破碎得让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欺凌,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身上。
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额头
“不反抗?” 顾时卿扯出笑,真像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内心波涛汹涌,翻山倒海;她安之若素,无动于衷。
像恶趣味一样,他用手一捏。
林安然猛的一惊,死一般的眸子里终于被他激起了丝丝怒气,“拿开!”
“我以为你不会说话了?”他抬起手,指尖停留在她苍白的唇上,轻轻摩擦着,而后又带了几分无奈,“你真让我恼火。”
林安然看着他,也顾不得身上睡衣已经褪了一半下去。
她让他恼火?脸呢?顾时卿不要脸的吗?
“呵呵呵...”林安然特心酸的一边哭一边笑,情绪突然就起来了,“顾时卿,有病就去治,你不要折磨我了,放过我好吗...”她又反抓着他的胳膊,仰着头,“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放过我...”兴许觉得这样子不够,她又起了身子,跪在了床上,不断向他磕头,“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
一切都让顾时卿猝不及防,他死死拽着林安然的胳膊,阻止她继续磕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你疯了?”
这什么反应,是她快将他逼疯了。
一直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当他顾时卿是傻子吗?
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是啊,我是疯了,你满意了吧。”实在是太压抑难受,没法子呼吸,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她在昏睡中,因为叫了凤宁澜的名字,他就直接命令人朝她泼冷水。
那是她能控制的吗?那是潜意识是她能控制的吗?
头疼脑涨,情绪激动,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蚊子在耳朵叫。
...
顾时卿不知内心是什么滋味,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像个疯子一样,不停的向自己磕头,哀求,脸上分不清楚是冷水还是泪水,也或者是汗水。
放过她?
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迫不及待想投入凤宁澜的怀抱里。
哼。
门都没有,他一定会弄死凤宁澜。不,比起死, 他更欢喜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任何觊觎他女人的人,他敢保证,绝对都没有好下场。
“安然,你给我冷静!”他将她揽进怀里,想要阻止她继续那癫狂的状态,心疼得难以呼吸,他逼迫着林安然看着她,“放过你可以,把这颗心还给我。”
这是一道死命题,林安然怎么就得到了他这颗肮脏的心。
“哈哈哈...”林安然觉得好笑,他的心谁稀奇啊。如果可以挖出来,她一定会亲自给他剁碎,然后拿出去喂狗,“顾时卿,你说你执着什么,是这张脸,还是这副肉体。”
她指着自己的脸,然后用尽力气去拍打,一直到泛红,“如果你喜欢这张脸,我毁掉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他又愣了,她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她这张脸么?
“如果你喜欢这具肉体,那就来啊,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
林安然以一种决绝的态度,褪去了身上最后的遮羞布,重新躺回了湿漉漉的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被子凉,心也凉。
顾时卿愣了,他也无动于衷,呆呆坐立在床旁,油然而生的落寞再一次将他包围,像再一次置身于当年的黑暗中一样,空无一人,无人懂他。
他的爱,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文不值吗?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的爱,孤注一掷的信仰,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一文不值...
呵呵呵...
一想到这里,男人向来骄傲的脸上,眼睛变得猩红,手掌捏成拳头,指关节作响。
但情绪瞬间消散。
他压了下去,对上她空洞的眼神,彼此气息缠绕,近在咫尺,“林安然,放过你可以,除非我死,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死,又是一道无解的题。
而后像是为了平息怒火一样,为了惩罚她这般作贱自己,“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满足你。”
碰不了她,但法子还是有的。
床被冷水泼得湿透了,凉凉的。
林安然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
夕阳余晖,金色的光,打在了凌乱的宾馆房间里。
小镇的夕阳温柔得让人无限遐想。
顾时卿起身子,床上很乱,林安然背对着他,本毫无生气的脸颊,因着身体的本能,染上了绯红。
顾时卿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穿着。
该洗个澡的,汗水布满了全身,湿漉漉的。
可床上女人需要转移一下阵地,更需要收拾一下。
他穿好衣服,林安然仍旧蜷缩着身体,背对着她,面向窗外。
对于林安然来说,宛若噩梦的几个小时。
一切,都不可描述。
顾时卿伸手去捞她,连人带着床单一起捞,然后赤着双脚向房门外走去。
门外依旧雷打不动的守着两个人。
“叫楼下的女人上来收拾一下。”顾时卿淡淡说着,径直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一个保镖得令动作迅速,立马下了楼去叫人。
屋内那场景,恐怕是前台那样的中年女人,看了都会被羞得面红耳赤。
顾时卿将林安然身上的床单取下,将她放到干净的床上。
“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回来照顾你。”
知道她刚刚已经被他折磨得够呛了,整个人已经疲乏得昏昏欲睡,所以他打算一个人去洗澡。
林安然自然没回他。
顾时卿自顾自走进了浴室,紧接着又是花洒声音传过来。
“哗啦啦啦”水流声,往外倾泻着。
林安然蜷缩着身体,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刚那些事情。
真够下贱,明明不该去想,可脑子就是犯贱的要一遍一遍去回放那些片段,明明恨得要死,却还要回忆。
她环抱着自己,指甲掐进了肉里,气得发抖,疼痛得麻木,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