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林安然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陆舟舟可能被绑出国的消息传给陆远清。
至于陆远清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只有看他的本事了。
她瞅了一眼几米开外站得笔直的戴森,起身绕过戴森径直往花园里走去。
戴森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距离保持了几米远,寸步不移。
她径直往露天休闲区走去,此时阳光正好,暖暖的。
紧接着,有女仆端来了咖啡和点心。
“小姐,吃点点心。”
她淡淡点了点头,也没回头。
那女佣在她身旁小声说道,语调很轻,轻得只有二人才能够听到,“小姐是不是应该去疗养院看看二夫人了?”
她惊觉,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女佣,说不上来到底熟不熟悉,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
那女佣微笑着,带着托盘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几米开外的戴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见林潇湘?
为什么这个人会故意来提醒她去见林潇湘,还是有人吩咐她来故意引领自己前去疗养院,那么那个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备车,去疗养院。”她淡淡说道。
身后戴森听着,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保镖,那人飞叉叉往车库方向跑去。
林潇湘在私人高级疗养院,倒不是因为顾时卿良心发现,单单是因为私人疗养院的保密性以及安全性更高。
在疗养院医生的引导下,穿过重重密码门,林安然才在一间四十来平的白色简约病房里看到林潇湘。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微弱的“滴滴声”,林潇湘就那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容很宁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只听身后“吱呀”一声,门被关上,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床上的林潇湘。
房间里的光线刚刚好,这里没有窗户,四面都不透风。
谁想在这个地方见她?四周根本就密不透风,而且房间简单到只有一张病床,以及专业设备,连一个都不可能藏起来。
她将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林潇湘身上。
“姨妈!”林安然嘀咕了一句,自嘲笑了笑,林潇湘在这里也躺了一个多月了,“如你所愿,我现在就是个烂人。”
她想起自己与顾时卿近日里没日没夜的疯狂种种。人啊?怎么可以这么肮脏,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讨厌的人做着这种亲密事。
但是,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她获得过快感。
病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睡得很安详很安详。
林安然温柔地抚摸着林潇湘脸上的疤痕,她脸上的“叉”字印迹还在,疤痕甚至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耻辱。
她明明笑得很温柔,可那声音听起来却像在哭一样。
“姨妈,阿澜消失在了大海里,母亲也在医院里脑子不清醒着,你也躺在这里,而罪魁祸首,顾时卿还好好的...”
林安然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很迷茫。和顾时卿怎么斗呢,她什么都没有,但一想到那些因为她而落得坏下场的人,她就又燃起了斗志。
顾时卿总会付出代价的。
她想到入迷,不觉红了眼眶,只有她一个人还好好的。
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低下头去看,林潇湘的手覆盖在她手的上方。
林潇湘睁开了眼睛。
“姨...”大脑甚至还来不及接收到消息,林安然震惊得瞳孔无比大。
林潇湘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
“废物!”又是这句熟悉的配料。
林安然镇定了下来,捂着嘴巴,惊讶地说道,“你...你...你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怎么会...”
林潇湘轻蔑瞥了她一眼。
她装的,为了瞒过顾时卿。
林安然顿时明白,别墅里女佣装扮的那个人就是林潇湘指引过来的,要见她的人就是林潇湘。
“为什么要伪装成植物人?”
林潇湘下了床,在病房四周轻微活动着四肢,她轻蔑一笑,“我不装植物人,恐怕早就被顾时卿弄死了?”
那场大火也是她自己放的,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是好歹将顾时卿瞒了过去。
“顾时卿要杀你?为什么?”林安然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顾时卿没有理由对林潇湘下杀心,除非林潇湘手里掌握了他见不得光的东西。
林潇湘只轻蔑笑着,并没有回答这句话,“你要为凤宁澜报仇?怎么报?”她重新坐回了床上,盯着林安然。
“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林安然冷冷说着。
“哦?”林潇湘看林安然的眼神就感觉像一个蠢蛋,“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她重复了这两个词,嘲讽道,“口头大纲?你还不如直接给自己来一刀,让顾时卿常常失去你的滋味。”
除了嘲讽,林潇湘似乎从来未曾正眼看得起她。
“那姨妈呢?姨妈将我引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嘲讽我的话?还是说姨妈就想一辈子装个植物人,在这床上躺一辈子。”
“哟?”林潇湘总算正眼看了林安然一眼,“小废物不亏有了些长进。”
林潇湘又站了起来,向林安然靠近,逼得她直直往后退,直到整个人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
“哦?那你说说我引你来的目的?”
林安然轻轻一笑,回着林潇湘,“姨妈是想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