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可不能出事,竹苑去看看!”白轻染命令道。
此间屏风后面的苏婉音脊背一凉,感觉这件事不妙。
“苏小姐,您跟我走!”
“是!”她拉住奕萱的手,一脸乞求的看着她。
看不得弱小的奕萱笑着跟着她走出来。
在大殿一侧的房间里,竹苑给苏婉音诊脉,她饶有兴致的观察她的表情。
“苏小姐近日睡眠不足,肝火旺盛,需降噪安眠!除了体虚没大病。”
“谢掌使体桖小女!”
“在这里等着,娘娘有话要问!”
“是!”苏婉音立马站起来恭敬行礼。
如今依旧独身的竹苑,好似没了半点结婚的想法。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隔一年她都会见到一位脾气古怪的男人。
那男人总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稀奇玩意,还和她说与陈瑜多走动。
她和陈瑜倒是经常见面,毕竟玉润嫁给陈瑜以后,就一直居住在大青山。
玉润有两子一女生活的惬意随性。
“苏姐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既是我带你过来就不会让母后责罚你!”
“公主殿下,您唐突了这样会连累我们苏家的!”
“不会,不会,我娘亲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说话间小公公尖细的嗓音响在门外。
“都说了没必要是别说话,吓我一跳!”白轻染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竹苑把一个软垫放在她垫子下面。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婉音双膝跪地行了大礼。
“起吧!”
跪下去时她没什么感觉,但起来时一阵撕扯让苏婉音脸色微变,只有那微乎其微的变化却没逃开白轻染的眼睛。
“你与太子可相识?”
白轻染一如既往的直接。
“娘娘,今日得见!”她低头感慨太子不会因为撞了一下还要对她发难吧!
“哦?”白轻染仔细搭理她说:
“坐!你眼中的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刚坐下来苏婉音心咯噔一下,这话从何说起。
问她这话好像在说,你想不想太子今后与之相伴否?
“娘娘,太子乃人中龙凤,岂是……”
“许是你们不了解我!”白轻染打断苏婉音的话。
“娘娘最讨厌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她年轻时都是有一说一的脾性,也喜欢那种有话直说的女子!”竹苑在一边说。
“娘亲!苏姐姐是我拉到后面的,可不能因为我而连累她!”奕萱走到白轻染身边,眨巴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撒娇。
“哦?你喜欢她?”
“我们赏荷花看美的,赏锦鲤看美的,赏美人当然也要欣赏美的!”
真是什么都喜欢打比方,还次次让她得了理。
“娘娘,太子得陛下与娘娘的优良血脉,文武双全乃南昭之兴。”
“哦,那你可愿嫁与太子?”白轻染问话时暗笑,他儿子也有听墙角的时候。
“小女哪里配得上!”苏婉音跪地谢罪。
皇后开口问她,那是天大的福分。
一边竹苑和奕萱都从乐见其成表情变成不可置信模样。
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丫头,皇后问她算得上给足了面子,不问她一道懿旨下来,他们苏家就得乖乖应承。
窗外的男人有一瞬失落,但他立刻想到了原因。
她害怕殃及苏家,她已经……
他握着手里的画像,心中默默做着计较。
“配得上,那让公主都觉得赏心悦目之人怎么会配不上呢?”白轻染没有生气,倒是佩服她的勇气。
“谢娘娘抬爱,小女睡觉打鼾、磨牙实在不是良配!”苏婉音第一次说谎,落在白轻染让她暗忖。
真不是个说谎的苗子。
她或者说奕萱说谎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哦!既然这样本宫也不能……”
“母后,儿子看中了她,就选她做太子妃!”
四双眼睛同时看向赵逸尘。
赵奕萱想,什么时候他哥哥和她眼光一致了?
竹苑想:又有她不清楚的事儿?
白轻染:难不成让她一国皇后自己吞了刚刚说的话?
苏婉音:若是在昨夜之前,他们苏家可是鸡犬升天了!
思绪万千只是转瞬之间,白轻染咳嗽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她想听听她儿子要如何。
“殿下,小女恶习多,难登大雅之堂,请您另觅新人!”苏婉音挪动时再一次抻到。
玉树临风的少年郎一步一步走向她,那一张俊朗的容貌从高处落下停在她眼前。
坐在一边的奕萱双眸微扬,有种追戏的快感。
两人的姿势那么暧昧,赵逸尘半跪凑到她脸前,苏婉音羞得低下头。
她从未见过太子,太子的模样是都城中绝无仅有的俊美!
他文武兼备,身上自带一股高贵的气质,男子气强大!
“苏大人乃翰林院学士,我想苏大人的千金定会做到知错能改,我说的对吗?”
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白轻染也没想到他儿子这么能撩。
这都是和谁学得?
难道是赵玄澈?
如今他可没时间教这些。
“殿下说的是!”
“苏大人既送你入宫,那便是苏家对陛下的敬畏尊义,母后您下旨!”
见自己儿子如此主动,又那么开心,她内心纠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知道。
但她虽是皇后也不能逼迫他人嫁于她儿子。
“母后,儿子对苏婉音一见倾心望您成全!”
刚刚坚定的心在自己儿子跪地的一刹那土崩瓦解。
她特别不理解,逸尘从没有过鲁莽独断独行的时候。
今天的他太反常。
“传旨,今翰林院学士苏长青之女苏婉音品貌端庄,举止淡雅与太子赵逸尘堪称天设地造,本宫赐婚于下月完婚!”
看着自己儿子的暗示,白轻染都想吐血,这是有多着急?
“谢娘娘!”苏婉音感觉苏家要蒙难了。
回去的路上苏怀柔开心的拉住辫子对苏婉音说:
“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竟然走丢了!”
“……”她心不在焉的走着,此时身体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许是她太过忧思。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长姐,你说我能入得了太子的眼吗?”
今日大殿里当她介绍完自己时,太子从侍卫手里接下一个画册。
太子的目光流转于她和画册之间。
许是太子曾在宫中宴会上遇见过她,对她念念不忘留下了画像。
凡宫中设携亲眷宴会都是她随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