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勇看到上方站着一排排大秦士兵,他们身着青色的布甲,腰束革带。
第一排的士兵右手拿着长方形盾牌,中间一排是长矛兵,后方则是弓弩手。
赢勇看着他们一个个身姿挺拔的站立在那里,表情沉着冷静,透露出久经沙场的自信与坚毅。
赢勇心中暗叹不好,这不会是从一线战场上下来的虎狼之师吧!?
虽然自己这边每天晚上都在偷摸接受训练,但是肯定不能和那些上过战场实战的秦兵做比较。
司马欣坚定的喊道:“功!”
只见前排的盾牌手,将盾牌放于胸前,一步步沉稳地向前推进。
走到司马欣跟前时中间留出一人的通道,在迅速闭合。
赢成一方人听着上方传来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听声音的数量不下千人。
只见赢勇慢慢的从上方退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面面盾牌,盾牌估摸着长两米,宽一点五米。
盾牌的正面呈现圆凸状,跟鱼鳞很相似,上面还有很深的暗红色,无形之中在他们心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们明白,并不是材料很脏,而是沾染太多的…鲜血,无法彻底洗净。
司马欣在后方大喊一声:“箭!”
这一声军令下达之后,弓弩兵迅速从背后箭筒内抽出一支弩箭,手持强弓,眼神锐利的迅速张弓搭箭。
一时间,无数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不过他们箭头上都闪烁着寒光,准备去掠夺着下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赢勇退到赢成身边焦急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赢成身上沾染着鲜血,不过这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的几个心腹为了保护他,挡在了他的前面,鲜血溅在他的身上。
此刻看到这种场景,他已经呆愣在了原地,六神无主的说道:“刘奇,这个个狗太监,一个阉人竟然敢欺骗我!”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把你再阉一回。”
赢勇看到赢成这副魂都被吓没的场景,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这个坑货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埋怨那个太监!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办事不力吗?
还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解决好了,这事解决好了吗?这是人家给你下套,在这里等着你呢!?
可现在不是埋怨他的时候,因为他可以指挥的动宗室的人,但自己却指挥不动。
尤其是前方的盾牌手,自己这边全是刀剑,必须得靠宗室那边手持长矛的人发起冲锋,才有可能破解掉对方阵型。
然后自己靠武力,冲入大殿之上活捉胡亥方能有一线生机。
虽然前殿的大门被关,却还可以翻墙跑!
难就难在谋逆之事已经坐实,甚至发生了冲突。
哪怕跑了出去,可事情没有解决,咸阳之外还有五千官兵等着自己!
就算躲过了五千官兵的追杀,在这咸阳附近自己这边几千人拖家带口的,又能躲到哪里去!
这也已经是一个无解的结局,而破局的办法就是活捉胡亥。
现在他需要的是让赢成将宗室一帮人的控制权,转交给自己。
赢勇低声的对着赢成咆哮了一句:
“赢成!”
“现在几千人的人命在你的手上捏着,你到底在干什么!?”
赢成被这一声吼给拉回了现实,生气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可是在看到赢勇那一副吃人的表情之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缓和起来,这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的心中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虚。
赢成喘着粗气,对着应勇说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将我们活着带出去!保护我的安全!”
“等我出去之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高官俸禄,我都可以给你。”
赢勇边抵挡箭雨边大声的喊到:“勇士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只有往上走。我们已经退无可退,跟着我一起杀上去,活捉暴君。”
赢成望着赢勇那一波人跟着他一起冲了上去,但是自己宗室这边的人,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感觉赢勇说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只有冲上去才可以博得一线生机。
就算现在跑了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这种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样,一旦开始将没有退路。
再者说,他可是知道函谷关还有十万多兵马!
想到这赢成踹了身边那个拿长矛宗室的人一脚,大声的怒吼道:“想要活命的往前冲。”
经过几轮弓箭骑射,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赢勇那一波人终于迎面撞上了秦卒的盾牌兵,他们抵住了盾牌手的盾牌想要往上推进,与他们比力气,他们也只能这样,因为没有骑兵的话很难破开他们的防御。
就在这时后方的司马欣大喊:“进!”
赢勇前方的盾牌手稍微移动,中间露出很微小的缝隙,缝隙中一股寒芒先至,一根根长矛不断地刺进刺出,在这一阵阵攻击中赢勇那边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那些宗室之人,也想用长矛从空隙之中捅进去,但是秦兵一击之后盾牌再次闭合。
赢勇夺过身旁宗室之人的长矛。踩着他的肩膀飞身一跃,跳过了前方的盾牌兵,进入到了秦兵的中心。
司马欣在他跳起的第一瞬间大喊:“放!”
迎接他的是一波箭雨和底下对准他的长矛。
赢勇短时间内就做出了选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将底下的长矛横扫到一旁,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尽量躲着远方的剑雨,但还是有几支射入了他的肩膀之中。
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到了他的手中,滴落下去。
“滴答~滴答~”
队伍中间的一个人,按其穿着应该是队伍里面的百夫长,他手持长枪,眼露寒光的冲向赢成。
在他所过之处,前方的士兵纷纷为他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