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
聋老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您的医药费麻烦交一下,截止目前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应当再缴纳二十六块钱,虽然您之前的手术费已经缴过了,但后续的医药费您也不能赖着啊。”
“你说什么?要请我吃馏馍馍?不吃,不吃,我不饿啊,现在!”
“老太太,您赶紧把医药费交一下。你耳朵有没有问题?难道我们会不知道?之前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你做了一下全身的检查了。”
“你这次只是摔伤了腰椎跟压伤了大腿而已,以后只是走不了路罢了,你的耳膜并没有任何损伤,听力也跟常人无异,您不要在这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了好吗?”
“如果您再不交医药费的话,我们也只能把您送回当初您进医院时登记的住处,您的医药费我们会向当地的街道办去索要了,再让街道办向您家里另行讨还,再说了,不是有个中年女人一直在陪护你吗?她不是您闺女吗?你们怎么这么无赖呢,一直跟我们医院赖账?”
小护士面色难看的说完,就离开了病房,聋老太太交不交钱,跟她没多大关系,要到了,要不到,她本身的工资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毕竟医院可是公立的,没有人敢欠公家的钱。
即使是聋老太太一直在医院里装聋作哑,医院只要把这件事捅到她居住地的街道办,街道办自有办法向个人去讨要这一笔欠账。
所以医院里的护士对付这种耍无赖的病患也特别有经验。
她之所以来病房提前通知一声聋老太太。
也是尽自己的职责来提醒一声罢了。
何况,聋老太太之前是被一大群女人给送到医院来的,而且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一直在给她陪护。
怎么一到要再缴费的时候。
那女人就不见了呢。
聋老太太皱着一张干枯树皮一样的老脸,脸色难看至极的盯着敞开的病房门口。
一直在陪护她的一大妈,在见过也被送到医院里来的易中海后。
聋老太太就隔空跟易中海闹了点意见。
之后一大妈来她这边病房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甚至到现在,医药费都没给自己缴纳了。
搞得医院的护士都来这里找她一个老太太来讨钱了。
真真是作孽啊。
易中海还号称给自己养老呢,就是这么养老的吗?
聋老太太虽然有心去找一下易中海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搞的现在她的那些老关系都没来医院里看过她一次。
甚至在医院里聋老太太让一大妈跑腿去找关系的时候。
那些人对自己这边也避之不及的。
面不肯见也就算了,就连个消息也不给自己。
聋老太太着实是不了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了这种状况。
她不就是摔伤了进医院待了几天吗。
怎么感觉外面的事情一下子变化很大的样子。
让她老太太摸不清头脑。
莫不是她的身份还有丈夫和孩子逃跑到岛上的事情一并东窗事发了?
可这不应该啊。
若是这两件事东窗事发了,那现在她就不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好的躺着了。
而是应该早就被带去监牢里来回的审问了。
还有,易中海不是还得指望自己救他出来吗。
怎么现在还有胆子跟自己闹起了矛盾。
甚至都不让一大妈来这边伺候自己了。
易中海就不怕自己跟他翻脸吗?
聋老太太脑海中的问题有很多,可无奈,现在聋老太太自己都瘫痪在床上,床都下不了。
就算心中有着万般疑问,也无计可施。
全得靠着能够照顾她的一大妈来代替她的手脚耳目去外面打探消息。
但现在一大妈因为她跟易中海之间闹了矛盾的事情也跟她离心离德了。
导致聋老太太算是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且是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了。
就在聋老太太想着怎么托人去找到一大妈,让一大妈来病房里见一下自己。
想着跟一大妈去服个软,再让她想个法子去轧钢厂找现在她老太太唯一能够指望的小杨过来问问目前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聋老太太敞开的病房前突然走过一个她极为眼熟的人影。
那人微微挺起了肚子,一身朴素的衣裳都遮盖不住从骨子里面散发的媚气,行走之间,那鼓胀屁股还略带自然的摇摆姿态,好一副烟视媚行的骚狐媚子样。
正是她老太太最讨厌的女人类型。
因为聋老太太以前的丈夫就是被这种狐媚子给迷了眼,有了她还不够,还从外面找了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这种样子的骚狐狸,聋老太太丈夫被迷了眼以后,一心只挂记着聋老太太后面那个妩媚的女人,从而忘记了她。
当初他们要跑路的时候,孩子跟家当都带上了,聋老太太的丈夫甚至连那个骚狐狸也给带上了,偏偏就是忘记带上了她。
只留聋老太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守在了这偌大的北平城。
这种仇恨,怎能让聋老太太忘记呢。
所以自打那以后,聋老太太就特别对狐媚子类型的女人看不上眼,甚至从骨子里就对这种女人发恨。
而聋老太太居住的四合院里面,偏偏就有一个这种类型的女人。
还是她的好干儿子,易中海给带进院子里的。
美其名曰说是给自家徒弟挑选的好媳妇,能够给他们养老的那种。
可聋老太太是什么人,那是从深宅大户里面的心眼子堆里面长大的人。
什么是能够给他们养老的好女人。
聋老太太一猜就知道,那大概率是易中海跟那个女人之间有着什么龌龊罢了。
可聋老太太也无法因此就放弃她投入了那么多本钱培养的易中海。
所以只得把心头的不快转移到了娶了那个女人的贾东旭头上。
聋老太太打心底里面就看不上娶了那个女人的贾东旭,只感觉在他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厌恶人的样子。
也就打那以后。
聋老太太就转变了心思,一心想让易中海更换养老人,选择同院里的傻柱给他们养老。
傻柱,傻傻憨憨的才是一个好孩子。
不过现在的话。
“怀如!秦淮如!”
聋老太太的老眼猛的一亮。
最讨厌的女人类型,还眼熟。
病房外面路过的人那不正是秦淮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