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击碎之前,许仙亲眼目睹圆光内蕴西天,诸佛降下来一道佛旨。
贴于二郎神君后背,祂自身不察,身体一小再小,迎头钻入木鱼之中。
许仙晚了一步,法指尊请上神。
只见,吕洞宾自酒液走出,背负长脸,抚着长须,半倚靠在许仙身上。
祂无实体,全无重量,他却隐隐嗅到浓郁的酒香,又是醉酒应召。
上梁不正下梁歪,兵学将样。
“嗝~”
吕洞宾打了个酒嗝,酒气溢散,飞剑随之出鞘,绕佛祖脖颈一圈,不动明王眨眼间就被割首带回。
圆光吞吐佛光,头颅再生,足下自生莲花座。
佛陀双手合十,低头垂怜人世间,对恶人宣佛号:“阿弥陀佛。”
莲花台一隐一现,托起许仙和吕洞宾。
伴生的花瓣突然消失,竟变成一把把锋锐的尖刀。
脚底传来刺痛感,一人一神跳脱不得,束缚其中,如同翻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
天罡刀不是死物,疯狂生长,许仙鞋底被刺穿,刀刃穿入皮肉。
随着时间推移,越扎越深,天罡刀由原来的青色,长出红色的血线,贪婪的吞吸着人血。
刀刃生长的愈发冰冷、刺骨。
吕洞宾取出酒壶,倒在莲花台上,经由酒水一泡,刀刃根部呈现灰败之色,触碰即碎。
只是,天罡刀带有小倒钩,依然深陷脚底板,难以清除。
许仙硬生生连皮带肉的拔除天罡刀,随手扔在酒液之中粉碎,防止鲜血外泄。
咚!
一声类似钟鸣的异响震荡涟漪,银芒束成一线天,引得许仙侧目。
只见,二郎神君脱困,用三尖两刃刀点碎木鱼,一块块木碎透穿戏台后场的房顶。
眨眼间,戏台后场便千疮百孔。
大片大片的月光洒进场中,照亮了交战的两方。
与此同时,神灵交战迸发的天象,引起外界的骚动,众将士不可抑制的犯起嘀咕。
部分士兵更是手脚冰凉,心中惴惴不安,下意识的枪口下压,不敢再对着戏台。
唯恐惹怒神灵,降下神罚。
他们恐惧的相互对视,希冀在战友的眼睛中寻找到一点点镇静,却反而加剧了不安。
彼此之间,尽是恐惧、胆怯。
又止不住的去看长官们的反应。
长官们两极分化,有些人比他们还不堪,两股瑟瑟,后背湿润。
官坐得越高,心中越敬畏神灵。
陈石叟最为镇静,冷冷注视着满目疮痍的戏台。
去而复还的副官见到他戴上,一直攥在手上的白手套,他立即明白,将军此时非常郁闷、心情不佳。
这是他掩饰心情的小动作。
扫视一圈,将兵之间的反应,他明悟将军是不满士兵的懦弱。
他抽出鞭子,对着最近的一位少尉,抽在颤颤两股上一鞭,训斥道:“让你的兵,抬起枪口!”
“是!”
少尉挨了一鞭子,反而打散了一些心中的恐惧。
碰到上官冷漠的眼睛,他身体一抖,回想到其对内的手段,涌出无限的恐惧。
他凶狠的瞪着士兵,低声怒吼道“娘希匹的,给老子抬起枪口!”
在长官的威压下,士兵连忙端稳长枪,对着戏台。
戏台后场,再次爆发斗争。
只见,法器一碎,不动明王显佛怒,背后伸出一只只玉臂,男相转女貌。
轮转之间,祂以千手观音之尊盘坐莲花台。
托着羊脂玉净瓶,捻起玉瓶中的杨柳条,轻轻一挥,其上沾染的仙脂露甩向几人。
二郎神君手腕一圈,三尖二刃刀背在身后,整个人不动,却飘向后方。
眉心间的竖眼睁开,飘出七彩的光芒,融入天地,世界都因此变得迟缓。
海枯石烂,一念千年。
菩萨之慈悲相,竟在静态之中狰狞如恶鬼,佛魔本一体,善恶一念间,弥天谎言初现端倪。
天眼收束,一幅幅画面从时间长河截断,在祂眼前快速掠过。
二郎神君往左一跨,三五滴仙脂露擦肩而过,未伤其分毫。
祂一动,天眼闭合,万物随之恢复正常时速。
仙脂露落地,宛若陨石坠落,砸出十数米的大坑,房梁彻底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紧接着,松软的泥地出现滑坡,大片的泥土向深坑里倾斜,带着这座戏台坠入其中。
“将军,快走……”
“不好……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
“撤!”
“娘的!”
波及范围极大,包围的士兵来不及撤退,就被断裂的大地吞噬。
陈石叟等将官第一时间撤出,紧接着是稍远的炮兵。
院子、墙头布控的士兵一眨眼就没了。
嘶吼、怒骂、挣扎、求救声彼此起伏。
死里逃生的士兵们恐惧的仰视两尊神灵。
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祈祷着,“神灵息怒、神灵息怒……”
陈石叟看着眼前如同自然灾害一般的现场,联想到蓬莱仙岛自爆的修者。
再也镇静不了,他指着神灵怒骂道:“,这群自视甚高、俯视众生的杂碎!”
“老子是你他妈能蔑视的蝼蚁?”
“副官,给老子轰死祂们!”
“将军,虚云法师还在那儿。”
“妈的,老子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陈石叟一把薅住副官的衣领,赤着红眼如同要吃人喝血。
副官幡然醒悟,“是,将军。”
他匆匆走到第二道防线,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急忙敬礼:“校长!”
蒋某人拿着望远镜,正眺望战场,随口问道:“你不在石叟身边,是他另有安排?”
“报告校长,陈将军命令第二军第五师第十炮兵团进行饱和式攻击。”
“哦?”
蒋某人诧异的放下望远镜,光头泛着泽光,他想到副官去书房带来的一句话。
陈石叟请示,不限制攻击程度。
“执行命令吧。”
他没有陈石叟有经验,人体孱弱、神灵无敌,那就试试。
看上一看,神、佛是不是真的免疫炮火。
副官立即下达命令,“准备!”
一排炮兵阵地一字排开,有一十八门75mm博福斯山炮,炮兵几秒间就已装弹完毕。
炮兵军官立即来到副官身边,大声喊道:“长官,装弹完毕,请指示。”
“放!”
旗官重重挥下手中的旗帜,主射手立即低头拉动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