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总扭头对陈总对视了一眼，不对劲，今天的顾总不太对劲，话里话外似乎都在针对这两个人。
季清妍脸色变得苍白，迫于压力她咬牙拿起酒杯，对着顾铭深举起，“顾总，我敬你一杯。”
说完，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口灌进嘴里，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向下滑，呛得没喝过酒的她剧烈咳嗽起来。
牧帆见状，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一手在后背轻轻拍打帮助她顺气，“你没事吧？”
看着几乎搂在一起的两人，顾铭深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可怕。
“哎呀，忘了这酒太烈不适合女孩子喝。”凌总拍了一下大腿，“我让服务员拿别的酒来。”
顾铭深却慢悠悠地开口，“我看这酒就挺好。”
凌总看了他一眼，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轻举妄动。
牧帆安抚好季清妍，看了顾铭深一眼，心想着尽快结束这场饭局，让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把话题再度转移到两家公司的合同上，“凌总，这份合同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一下字，我们也好尽快把材料落实下来。”
凌总接过合同，偷偷看了一眼顾铭深的脸色，笑着打马虎眼，“吃饭吃饭，饭桌上就先不谈工作了。”
“好。”牧帆一顿，陪笑着点点头，把合同收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这顿饭终于在怪异的气氛下结束。
顾铭深率先站起来，受不了看着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照顾有加的样子，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他直接走出包厢，凌总和陈总立即跟上。
牧帆看向身边的人，见她脸色依旧不太好，“你还好吗？”
“我没事，走吧。”季清妍站起来，对着他勉强笑了笑。
两人一同走出酒店，季清妍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那正是顾铭深的车子，可想而知他正在车里等着自己。
牧帆停下脚步，侧过脸看着她，轻柔地唤了一声，“清妍。”
“嗯？”她回过头。
灯光下，他俊秀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季清妍扯了扯嘴角，窘迫地低下头，“是我表现得太不专业，给你丢脸了。”
“不，你做得很好。”牧帆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清妍，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你说。”
车里，顾铭深绷紧嘴角，幽冷的双眸望向窗外，把牧帆眼里的爱恋看得一清二楚，下一秒，他再也无法自持地推开车门下车，朝着他们走过去。
“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你的男朋友？”牧帆深情款款地说道。
季清妍愣了半秒，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过去，头顶传来冷若冰霜的声音。
“你没有这个机会。”
顾铭深宣示主权一般搂着她的腰，看向牧帆的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似在警告他别再对自己的老婆心怀不轨。
牧帆与他对视，脸上始终挂着笑，“顾总，有没有机会，应该由清妍说了才算吧。”
季清妍喉咙干涩，浑身僵硬呆在顾铭深怀里。
“哦？”顾铭深挑眉，伸手捏起季清妍的下巴，拇指轻柔地摩挲着，黑眸锁定在她不知所措的脸上，“那你就说一说吧，他到底有没有机会，顾太太。”
最后的三个字，令牧帆的瞳孔猛然一颤，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不可置信地看向季清妍。
“对不起，牧帆，我结婚了。”
她双手攥紧，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牧帆的脸上，将他脸上的震惊尽收眼底。
顾铭深冷笑，“回家吧。”
说完，搂着怀里的人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从商场里购物出来的顾茜茜看着牧帆落寞的背影，她没有错过他向季清妍表白的那一幕，心中依旧震撼不已，原来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嫂子。
她缓步上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牧帆转身，看到身后的人，眼里染上意外之色，“茜茜，你怎么在这？”
顾茜茜抬起头，清澈的双眸里全是他的倒影，心跳依旧为他疯狂加速。
“原来你喜欢的是季清妍。”她微微弯起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你们认识？”他有些惊讶。
雪花纷飞而下，落在两人的发梢，肩膀上，顾茜茜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车子，幽幽开口，“她就是我嫂子。”
“……”牧帆愣怔地看着顾茜茜，对于这巧妙的缘分，竟一时语塞。
“她已经结婚了，你还会喜欢她吗？”
他继续沉默，沉默到她没勇气继续等下去，慌忙告别，“我要回去了，再见。”
顾茜茜走向车子，司机下车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车内的气氛令人窒息，顾茜茜坐上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顾铭深紧紧抓着季清妍的手，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走吧。”她对着司机说了一声。
“好的顾小姐。”司机点点头，随后启动车子。
回到紫苑，顾铭深拉着季清妍下车，一路回到房间，把人压在门板上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季清妍自知理亏，乖巧地承受着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良久，他才放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嘴角浮现嘲讽的笑，“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为了陪你吃饭，推掉了这无聊的饭局，而你却为了这无聊的饭局，放我鸽子。”
“对不起。”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主动认错，现在回想起来，这个饭局她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当时牧帆那样的请求，她无法拒绝。
不过在向他说出自己已经结婚这个事实之后，她反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
也许以后可以避免了很多没必要的邀约。
顾铭深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消气，这句道歉更像是证实了她觉得这个饭局比他还重要。
他俯身凝视着她，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无处发泄的怒火幻化为一个个深吻，牙齿咬住嫣红的唇却又舍不得使力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