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
眼见雄壮大汉重重点头,儒雅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兄长!此人可不好对付啊!甘兴霸勇武强悍!若其协助米贼,将会是我们的一大劲敌!”
“哼!我看未必!”
儒雅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淡淡道:“既然他敢要见我们,那就说明他并不想与我们为敌,我记得他在刘焉死后举兵叛乱,却被刘璋麾下的征东中郎将赵韪击败,后逃至荆州投奔刘表,现在他却在上庸,其必有蹊跷!”
儒雅中年人猛然转身盯着雄壮大汉,语气坚决的说道:“带他进来!我要见见他,看看这个锦帆贼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兄长!这会不会泄露我们的身份?”
儒雅中年人望着一脸担忧的雄壮大汉,呵呵一笑。
“无妨!我们的身份早晚必会泄露出去,再者,你以为卢奇那个恶人岂会不知?好了!你赶紧去吧!”
“是!兄长!”
雄壮大汉见儒雅中年态度坚决,不再多说,毅然转身掀开帐帘走出大帐。
只是儒雅中年人看着颤动的帐帘,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喃喃道:“锦帆贼?甘兴霸!看来这汉中郡要来风雨了!”
随即脸色又变得惆怅起来。
“只是眼下乱世群雄逐鹿,我申家该何去何从呢?”
南城外的乱民大营前,甘宁和史阿二人昂首挺胸,两眼紧望着前方的大营。
至于周围那些手持刀枪虎视眈眈的乱民,二人丝毫不顾。
“史指挥使!你看如何?”
甘宁面带一丝嘲笑,望着前方奔来的雄壮大汉。
“哼!还能如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搅动近万百姓闹事!要是坏了主公的大事,此人决不能轻饶!”
史阿不善的盯着来人,紧紧握着剑柄。
雄壮大汉快速奔至二人面前,盯着二人看了一会,才拱手行礼道:“二位随我来吧!有人要见见你们!”
“有劳了!”
史阿和甘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这乱民背后的主使就要浮出水面了。
二人跟着雄壮大汉一路急走,穿过层层的营帐,观察着井然有序的大营,不由得轻轻点头。
这些乱民背后的主使,定是知些兵书的。
很快,二人便被引到了最大的营帐之内,儒雅中年人仔细打量着二人。
忽然儒雅中年人抬手抱拳,笑着说道:“不知哪位是甘兴霸?在下上庸申耽!”
“申耽?”
甘宁和史阿闻言,均是眉头一皱,只是二人想法各有不同。
史阿却是不知申耽何方神圣,而甘宁却是心中起了嘀咕。
申耽,字义举,出身上庸世家大族申氏,为申氏家主,而雄壮大汉乃是其弟申仪。
自张鲁入主汉中郡以来,兄弟二人对五斗米道统治上庸颇有不满,又加上祭酒卢奇在上庸无恶不作,惹得兄弟二人早就心中恨意满满,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才让兄弟二人铤而走险,煽动组织百姓闹事,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局势。
但眼下兄弟二人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局,那就是坐镇西城的张卫一万大军,若是攻破上庸城,那就等于和张鲁撕破脸,会遭受张鲁的报复,这不符合申家的利益,虽说申家很想据有上庸。
作为益州人的甘宁,还是比较了解一些汉中郡各县的情况,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嘴脸,甘宁心中甚是不屑。
眼见申耽自曝家门,甘宁也不再客套,回礼道:“我便是巴郡甘宁甘兴霸!”
随后又指着身旁的史阿,继续说道:“这位是前虎贲将军王越公的弟子史阿!”
“奥!久仰久仰!”
申耽眼睛一亮,连忙朝史阿见礼。
“只是二位前来我军中所为何事?”
甘宁闻言后轻笑一声,道:“若宁所料不错,这些乱民是由你组织的吧!”
“是又何妨?不是又如何?不过二位要是为那卢奇当说客就不必了!我跟他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两位不必多费心思!”
申耽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凝视着二人。
“哈哈哈!宁此来当然不是为此的,虽说卢奇请宁领兵击退你们。
可宁来此是奉主公之令!征讨米贼,只是你们组织百姓闹事,妨碍了主公大事,所以宁希望你们退兵!否则主公大军到此,这些乱民将会损失惨重!”
“主公之令?”
申耽脸色一变,随即问道:“敢问兴霸之主公是?”
甘宁仰起头,朝东方拱手说道:“天子皇兄刘真!”
“天子皇兄刘真?”
申耽和申仪同时惊呼一声,正当二人心中惊疑时,忽听帐外传来一声禀报,称东北方向有几千骑兵直奔此处而来。
申氏兄弟二人闻言大惊,顾不得甘宁和史阿,匆匆冲出大帐,径直朝东北方向望去。
就见前方烟尘滚滚,马蹄踏地产生的震动声敲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很快,一道黑线袭来,越来越清晰,杀气从远到近,惊的南城外所有的乱民心中恐惧。
五千铁骑策马奔来的气势,让申氏兄弟二人脸色大变,若让来者冲击大营,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近万乱民将一冲而散、一败涂地!
突然,跟随申氏兄弟二人出来的史阿和甘宁见之,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是主公!主公到了!大军到了!”
奔来的铁流中,数面刘字大旗迎风招展,昭示着天之皇兄刘真的到来。
甘宁上前几步,神色兴奋,朝着申耽说道:“申家主!我家主公大军已到,申家主何去何从,请申家主自做决定,现在宁要前去迎接主公的到来!告辞!”
说罢,甘宁和史阿竟然在几千乱民的注视下,施施然走了。
申仪见之,忙说道:“兄长!就让这二人走了?他们来此究竟是何意?是敌?还是友?”
面对自己兄弟一连串的疑问,申耽长叹一声,神情有些颓废。
其实申氏兄弟二人鼓动百姓闹事,虽说是因为卢奇一连串的胡作非为,其真实的目的是想独吞上庸。
只是前方五千铁骑的到来,瞬间打破了申耽那心中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