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伯所言甚是!”
蒯良忙出声赞了一句伊籍,随即又说道:“张绣屯在宛城,阻挡曹军南下,我荆州才能安稳如山!但若张绣败亡,曹军的兵锋就会直指襄阳!那时我荆州将会风声鹤唳,时刻不得安宁!
若主公听从曹操之言,出兵汉中,必定会减弱荆北防御,给予曹军以可趁之机!
而且刘真实力不俗,连败袁术、刘备、张鲁和刘璋,其军力之盛可想而知!即使攻下汉中,也必定会损兵折将,大伤我荆州元气!
此外,汉中与南阳接壤,以曹操的贪婪,岂会容忍主公占据汉中!而且益州牧刘璋也必定会出兵夺回汉中!到那时,我荆州进退维谷,才是大难之时啊!”
蒯良一席话,顿时让堂中众人瞬间脸色大变。
蒯良之意,无非就是荆州自保有余,可若此时出兵境外,时刻都会有危险降临。
此时,刘表的脸色极其难看,不悦的问道:“难道以子柔之见,我荆州就如此不堪吗?”
“哈哈哈!”
蒯良大笑一声,随即回道:“主公勿虑!我荆州文风之盛,甲士之强,位居天下群雄之前!而主公英明果断,更是为雄主!但时下环境如此,主公当小心谨慎!”
“嗯!”
刘表听后,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笑意。
“那子柔认为我荆州眼下当如何应对?”
“主公!眼下江东孙策正攻我荆州江夏郡,虽然江夏太守黄祖英勇善战,击退孙策不难,但也不可不慎!
以良之见,主公可遣一员大将领兵坐镇秭归,西可攻巴郡江关,北可上汉中房陵!”
话音刚落,就见蔡瑁疑惑的问道:“子柔!你之前不是说如今不宜进兵汉中吗?怎么又如此说呢?”
刘表听后也是对此疑惑不已,只是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蒯良。
蒯良捋了一下胡须,淡淡笑道:“良以为不可大举进攻汉中,但步步蚕食却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精神大振,纷纷看向蒯良。
“奥?子柔此言何意?请快快讲来!”
刘表眼中喜意一闪而过,毫不迟疑,当即出声询问。
此时,蒯良面色一正,拱手道:“主公!刘真初得汉中,根基不稳是真,内部有不满其者也是大有之,主公派遣大军屯兵边境,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另外,主公可遣人秘密前往汉中游说贿赂不满刘真的人,到时汉中一旦乱起,便可趁机拿下巴郡和汉中东部诸县!
这样既不损我荆州兵力,又能为我荆州开疆拓土,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
刘表闻言,顿时开怀大笑。
“子柔真不愧是我荆州智囊啊!此计甚好!甚好!”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将王威禁不住出声问道:“那以主簿之言,当贿赂何人?”
蒯良瞥了一眼王威,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现。
“出身南郑世家大族的杨松!”
“杨松?”
伊籍听后,微微点头,笑道:“蒯主簿所选之人真是妙到了极点!杨松原为张鲁麾下主簿,张鲁势危之时,竟开城投降刘真,致张鲁狼狈逃出汉中!
此人贪婪成性,见利而忘义,乃反复无常的小人尔!其投降刘真并不是忠心于刘真,若重金贿赂于杨松,籍料杨松必会生出异心!”
随后,尹籍忙向刘表行礼道:“主公!籍以为蒯主簿之策可行!”
眼见尹
伊籍出言同意,堂中诸人对视一眼,纷纷出列同意此策,但只有少数人未发一言,别驾刘先便是其一。
刘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其总觉得刘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只是见众人如此,其也无可奈何,微微叹口气后不再言语。
刘表此时望着一众文臣武将,顿时豪情大发,当即说道:“那就按蒯主簿之策行事……”
还未说完,蔡瑁已经主动请缨。
“主公!瑁愿领兵两万驻扎秭归,以待时机!”
眼见蔡瑁率先请战,文聘、王威等大将不再迟疑,纷纷出列请命。
刘表望着堂中战意盎然的一众大将,满意的点点头,欣慰的说道:“军师身为南郡太守,甚为熟悉汉中郡和巴郡的情况,就以蔡军师为主,霍笃、霍峻、蔡中、蔡和为副,领兵三万驻守秭归!”
蔡瑁和霍笃听后,均是大声应喏。
至于霍峻、蔡中和蔡和三人,由于级别不够,故未有资格在堂中议事,当然很快就会有军令传达于三人。
刘表望着气势昂然的蔡瑁和霍笃,突然脸色阴郁起来,变得惆怅不已。
“只是可惜我的外甥张允不在,不知其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堂中众人闻言,均是低下头,默不作声。
豫章郡,柴桑县。
江东军大营内,孙策站在枪架前,望着寒光闪闪的霸王枪,眉头紧锁。
突然,大帐的帐帘被掀开,一阵寒风瞬间涌入,一员身高八尺的魁梧大将,昂首阔步的走进帐内。
孙策转头一看,顿时眼睛大亮,随即问道:“元代!公瑾到了?”
董袭拱手行礼道:“回主公!军师已入营内……”
话未说完,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来了!来了!我若再不来,恐怕伯符会心中埋怨啊!”
很快,一名十分俊秀的青年走入帐中,此人正是孙策的好基友又加军师周瑜周公瑾!
“公瑾!”
孙策见之,兴奋的上前几步,握着周瑜的双手,满脸激动的说道:“公瑾!你可终于来了!要是再晚点,我真不知该当如何啊!”
周瑜爽朗一笑,随即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就是不知眼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能让我们威震江东的小霸王如此着急?”
话音刚落,就见孙策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说道:“公瑾!你可知吕布已经被曹操诛灭?”
“奥?”周瑜精神一震,随即问道:“这是何时的事情?”
“前几日的事情了,我派往徐州探子回来禀报的!”
周瑜收起笑容,满脸肃色,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伯符所虑的是?”
孙策走到帐帘前掀开帐帘,走出大帐,迎着呼啸的寒风,昂首挺胸,凝视着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