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闻言,抬手制止了张汛的话,居高临下的说道:“你们是贩马的?”
“正是!”
张汛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继续谄笑道:“将军!俺们是并州人,听说荆州的马价非常高,俺们便运了上百匹马来卖……”
“等等!”
蔡和听后,心中有些疑惑,不满的问道:“你说有上百匹马,怎么这只有十几匹?那另外的一百多匹呢?”
“将军有所不知啊!俺们从并州一路南下,买马的人实在是太多,还未到荆州就已经只剩这十几匹劣马了!”
“劣马?”
蔡和大嘴一咧,瞅了一眼自己座下的战马,又细细观察了十几匹骏马,心中暗骂。
“你他娘的狗贼马贩子!你这些要是劣马,那老子的坐骑算什么!”
很快,蔡和心中便开始不忿起来,只是望着那十几匹骏马,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张汛见此心中一动,笑着恭维道:“若将军有意,俺愿折价卖给将军!”
“多少?”
“一匹一百金!”
蔡和听后,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一百金这还叫折价?你敢忽悠老子!”
随即蔡和就要扬鞭抽过去,此时却听张汛大声喊道:“将军且慢!”
张汛看着盛怒的蔡和,脸上再次堆满笑意。
“若将军有意买马,一切都好商量,只是俺们长途跋涉而来,有些口干舌燥,且又一日未曾进食,不若将军让俺们进城歇息后再谈?”
蔡和眼珠一转,随即计上心来,打了一个哈哈笑道:“也好!那就进城再说!”
但很快便是转变脸色,马鞭指着张汛身后那些腰挎长刀的凶恶大汉们,冷声说道:“不过你们这些随从可不像凡人啊,倒像是军中悍卒!”
蔡和此言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张汛心中微颤,脸色变了又变,又强自镇定下来。
“将军明鉴!如今乱世之中,路很是不好走,况且又要押运一百余匹骏马,若无这些强悍之人保护,俺们也不可能走到这里啊!将军!您说是也不是?”
“那倒也是!”
蔡和微微点头,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但心中又冷笑不止。
“哼!你他娘的!只要进了城,不但马是老子的,你们这些人老子想捏死你们就如捏死一只蚂蚁!”
心中打定的主意的蔡和随后下达命令,一百余荆州军押着十几匹骏马和张汛等五十几人向城门走去。
但是骑马走在最前方的蔡和,距离后面跟着的张汛等人,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张汛两眼紧盯着蔡和的后背,目光微冷,不由得握紧了腰中的长刀。
很快,队伍便行至吊桥前,张汛眼见时机已到,突然朝着后方吼道:“动手!”
而且张汛的身子如泼猴一样,瞬间窜至蔡和的战马后方,抽出长刀砍向了浑然不觉的蔡和。
只是依据多年的战斗经验,蔡和猛然觉得后方有危险逼近,惊的差点一头栽落马下。
只是转瞬间,张汛手中的长刀便砍在了蔡和的大腿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涌出,痛的蔡和嗷嗷大叫。
周围的一百余荆州军完全被惊呆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这宝贵的时间内,五十余从狼骑中抽调的彪悍武士,纷纷抽出长刀,杀向了周围的荆州军卒,甚至有几名武士冲至吊桥的挂绳前,几刀之下,挂绳被砍断。
片刻功夫,一百余荆州军便被砍死砍伤过半,剩余的荆州军卒何时见过此等彪悍的武士,很快便是吓得纷纷四散奔逃。
而此时,蔡和已经醒悟过来,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扯着嗓子吼叫:“敌袭!敌袭!快关城门!”
随后不顾一切的策马朝城门内奔去,只是周围的荆州军卒早已逃散,能听从命令的寥寥无几。
张汛见此,心中大喜,厉声喝道:“快快!快放信号!其余人跟我攻占城门!”
随后,张汛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向城门杀去,至于策马逃入城内的蔡和已经无足轻重了。
此时,一名武士快速摘下携带的一把弓箭,搭上响箭,指向空中。
很快,鸣镝之声响彻空中,传出老远。
而城墙上闻讯的荆州军卒纷纷奔下城墙,朝城门杀来,有的甚至想拉起吊桥,只是绳索已断,根本无济于事。
很快,城门处便聚集了三百余荆州军卒和五十余武士厮杀在一起。
张汛手起刀落,砍死一名上前的荆州军卒,抬眼望去,就见城内越来越多的荆州军卒涌来,不由得心中大急。
在恍惚之间,便被一名荆州军卒偷袭,一刀砍在肩膀上,只是力量太小,砍的不深,但也是鲜血立刻涌出。
疼痛之下,张汛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杀入荆州军中。
就在此时,所有人猛然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抖,心头巨震之下,纷纷向城门外望去。
就见无数铁骑踏地,战马奔腾,长刀如林,汹如潮水般杀来。
张辽策马狂奔,手持大刀,目光如炬,盯着城门处的厮杀,狂吼一声。
“杀!”
刹那间,五千狼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直入苍穹。
不少荆州军卒见此,顿时惊的差点一屁股跌倒地上。
“额滴个娘啊!这么多……骑兵!”
而张汛和仅剩不足三十人的武士见此,兴奋的大吼大叫。
张汛扯着嗓子吼叫连连。
“杀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不足三十人的队伍竟然一时杀的荆州军节节败退。
而那些机灵的荆州军卒见势不妙,连忙丢掉手中兵刃,拔腿就向城内跑去。
张辽一马当先,勒马跃过吊桥,直冲入城门,一名躲避不及的荆州军卒被战马撞飞,口吐鲜血便倒地不起。
而手中大刀却是瞬间落下,两名荆州军发出凄厉的惨叫魂断城门内。
“杀!”
五千狼骑不断从城门处涌入,瞬间淹没了还未逃走的荆州军。
“文远!”
一声高呼叫住了正准备继续杀入城中的张辽,定眼瞧去,正是自己的兄长张汛。
张汛浑身浴血,不知是痛的还是高兴的,反正是大嘴一时咧着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