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穆进入大堂后,瞥了一眼贾诩和刘真,便恭敬的侍立在堂中行礼。
“贾穆!拜见刘皇兄!”随后又朝贾诩行了一个礼。“孩儿见过父亲!”
待贾穆起身后,刘真笑着直言道:“贾穆!我欲以你为南郡太守,你可否愿意?”
贾穆闻言,表情微怔,随即心中大喜。
贾穆常年在贾诩身边耳濡目染,早已精通各种政务,只是没有外放的机会。
如今刚至堂中便听到如此大的喜讯,贾穆顿时有些喜不自胜,但很快便是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贾穆微微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贾诩,见其微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心中一沉,随即便是苦涩无比。
正要出声拒绝呢,却听刘真说道:“我与你父亲贾公已经商量过了,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现在我只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贾穆听后精神一振,再次看向贾诩。
贾诩见此,只能无奈的苦笑,随即微微点头。
眼见贾诩同意,贾穆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当即伏地拜倒。
“贾穆愿遵刘皇兄之调遣,定会尽忠职守,造福南郡百姓!”
毕竟刚一进入官场,便是两千石的太守一职,这是贾穆如何也是想象不到的。
不过聪明睿智的贾穆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此次急速升迁,定与自己的父亲有关,不过不管如何,能做到两千石的太守,贾穆已经心满意足了,虽说两千石是两千石官俸中较低的了。
汉代官俸两千石分为四级,分别为中两千石、真两千石、二千石和比二千石。
其中二千石主要针对负责民政的一郡太守,或者一州之长官等。
“好!”刘真突然大喝一声,笑道:“不过念你没有从政的经验,你就暂时代理南郡太守之职!”
刘真话音刚落,贾穆再次拜倒:“臣贾穆,拜见主公!”
贾穆之所以如此称呼,便是其早已知晓自己的父亲和张绣已经归顺了刘真,再者汉代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夫,一旦认主,那就是君臣关系。
只是此言一出,刘真乐的哈哈大笑,随即看向贾诩,就见其满脸愠色,不满的盯着贾穆。
贾穆眼见自己的老爹贾诩目光不善,表情瞬间有些不自在,唯唯诺诺的连忙低下头去。
贾诩看着贾穆那不成器的样子,心中大恨,恨其因为一介区区太守就把自己卖了,顺便也把自己的老爹卖得干干净净。
只是事已至此,本还想谦逊些时日的贾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摆正脸色,躬身拜倒:“贾诩拜见主公!多谢主公对小儿的厚爱,只是……”
眼见贾诩还要推辞,刘真忙朝贾穆正色道:“眼下南郡初定,急需太守坐镇主持,你马上回去准备一下,持我手令前往江陵上任!”
“是!主公!”
贾穆兴奋的连忙躬身退下,当然临走前也不忘朝贾诩行了一礼。
这时,刘真转头朝贾诩微微躬身行礼,脸色肃然,语露真诚之意。
“贾公!我刘真能得贾公如同高祖得张良,是我刘真之大幸!从此以后,望你我君臣二人同心协力再造大汉!”
贾诩见此,连忙侧身回避,又行拜礼道:“主公待诩之厚,诩怎么能不尽心竭力!”
片刻功夫,二人起身对视,很快便纷纷笑了起来。
翻过天后,宛城内的一众家眷在西凉铁骑的护送下前往房陵,而近十万百姓开始正式迁移。
只是百姓们重土难迁,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给予迁移工作增加了非常大的阻碍。
在贾诩的建议下,刘真派人到处向百姓宣传十万曹军即将杀来,并把曹军在徐州屠戮百姓的壮举大肆在百姓中鼓吹。
又把前往汉中后减赋减税的政策,一遍又一遍宣传。
在恩威并施之下,百姓纷纷配合迁移工作,五日之内超过一半的百姓已经起身经南乡前往房陵。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刘真却没有客气了,要么迁至汉中,要么远走他乡,但决不能留在宛城。
那些世家大族之人愤怒之余,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西凉铁骑的威胁下纷纷前往汉中南郑,当然也有大部分起身去了襄阳。
毕竟去了襄阳,到时还可以再回来,要是去了汉中那估计就没机会回来了。
驻军新野的文聘得知消息后,大惊之下,便要领兵出城拦截,只是赵云率领的骁骑逼近新野城下,令文聘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急派人把消息传往襄阳。
当刘表得知消息后,惊的连忙召集诸臣议事。
镇南将军府内,诸臣听闻文聘传回的消息后,眉头紧锁,已经回到襄阳的蔡瑁当即怒道:“主公!西凉狗贼张绣定是投靠了刘真小儿!决不能让刘真小儿把百姓和世家大族迁往汉中!”
“可不允许又能如何?我们刚和刘真签订停战协议,难道要主公毁约和刘真开战吗?这岂不是让主公成了小人?让世人小瞧?”
别驾刘先瞅着蔡瑁,不阴不阳的揶揄。
刘表听后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
“哼!难道就这么坐视刘真小儿把人迁移走?这是资敌!”
面对蔡瑁的继续咆哮,刘先撇撇嘴,不愿再搭理。
“你……”
蔡瑁见此,心中恼怒刘先的无礼,只是瞥见刘表扫过来的不满目光后,顿时气势为之一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刘表眼见蔡瑁不再废话,转头看向蒯良,阴沉着脸问道:“子柔!是不是真如军师所说,张绣确实投靠了刘真?”
蒯良闻言,捋了一下胡须,思虑片刻后回道:“主公!应该是真的,毕竟若无百姓,留下宛城一座空城,张绣要之何用?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刘表的紧急追问,蒯良叹口气道:“若良所料不错,曹操就要再次南征了,否则张绣不可能这么突然的投靠刘真,而且不会这么多的百姓迁移到汉中!”
“曹操?”
刘表闻言,悚然一惊,随即微微点头。
这时,又听蒯良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张绣之前突然起兵攻城掠地、威逼襄阳之事,那就说的通了,其必定是配合刘真逼主公从荆南撤军!”
“哼!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养不熟的白眼狼!”
刘表心中的火气瞬间爆发了出来,不由得破口大骂。
喘了几口气后,刘表继续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就真的任由刘真小儿把百姓迁移走吗?”
蒯良听后,顿时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