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习眼见兄弟伍能安然无恙,也是忙舒一口气,二人对视一眼后不敢稍作停留,连忙奔至李傕马前。
李傕看着郿坞之内只有三人出来,而且为首之人就是伍习,心中大定,心情舒畅的哈哈大笑。
随后朝奔至的伍习大声笑道:“伍将军!我可是等你很久啦!”
伍习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翻身下马,伏地拜倒。
“末将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如今郭汜一死,我等皆愿归顺大将军!”
李傕听后连忙跳下战马,上前几步扶起伍习,再次说道:“伍将军于我有大功,我岂能不纳!自此之后,你便是我麾下的镇东将军,领旧部镇守潼关!”
伍习闻听之下,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再次跪倒称谢,而李傕见此更是乐的哈哈大笑。
只是看着伍习身后的许褚和赵云,心中有些纳闷,一个身材雄武脸色黝黑,另一个面皮白净英武不凡。
此二人都是脸色冷峻一言不发,但以李傕多年识人的经验,便知此二人非同凡人。
虽说如此,但李傕也未多想,毕竟看样子二人只是伍习的亲卫。
再者,西凉从不缺乏勇武善战之猛将,所以李傕根本未把许褚和赵云当回事。
随后伍习盛情邀请李傕进入郿坞,准备大摆酒宴款待。
李傕也不客气,命李利领八千铁骑在郿坞之外驻扎,而自己带着李暹及麾下两千铁骑进入郿坞。
众人簇拥着李傕浩浩荡荡的从东门进入郿坞,随后吊桥挂起,城门紧闭。
只是进去后发现有一个很大的椭圆形翁城,容纳两千铁骑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李傕走进翁城内却感觉有一种窒息感,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猛跳。
抬起头望着翁城那高耸的城墙上,竟然发现密密麻麻的布置了起码有三千人的弓箭手。
李傕顿时心中一惊,心知自己可能被伍氏兄弟二人耍了,随后猛然瞪向伍习。
就在此时,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李傕顿时心头大震,忙大叫一声不好,就要侧身躲避,可是此时哪来的及啊。
只见许褚手持火云刀,眼中闪着浓烈的杀机,一言不发的挥刀砍向了措手不及的李傕。
就听一道“噗”的声音响起,叱咤关中地区多年的李傕,竟然一刀被砍断了人头,头颅瞬间飞起滚落在地下,而颅腔内的鲜血呲呲的往外冒,随后重重的栽倒在地。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连伍习和伍能也是猛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恐惧的望着凶神恶煞般的许褚。
而李傕的侄子李暹眼见此种大变,惊的差点一头栽落马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杆长枪已经从背后透胸而出,枪尖上的鲜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流。
而李暹的嘴中发出“呃呃”的声音,一股股的鲜血流出。
赵云猛一使劲抽出龙胆亮银枪,李暹顿时一头栽倒。
而这些几乎是在两三个呼吸内完成的,随即便见许褚、赵云和伍氏兄弟二人策马冲出翁城。
此时,东门的城楼上又传来一声厉喝。
“放箭!”
刹那间,早已挽弓搭箭的三千弓箭手,手指猛然一松,锋利的箭矢瞬间射向了翁城内还在懵逼的两千西凉铁骑。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只是箭雨却一直未停。
三轮箭雨之后,翁城之内无一个立着的战马和西凉铁骑,浓烈的血腥气很快便弥漫了翁城的上空,不断的向周围扩散。
而在东门城楼上,赫然露出了刘真、贾诩等人的身影,甚至还有杜畿也在观战之列。
刘真望着翁城内的惨状,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却未言语,毕竟其心里知道这两千西凉兵皆是李傕的嫡系兵马,甚至还有一部分是昔日董卓麾下的强军飞熊军,是李傕的死忠。
此外,这些李傕的死忠哪个不是罪行累累,杀之根本不足以赎其罪。
就在此时,贾诩上前言道:“主公!当割下李傕的人头劝降城外的李利及八千铁骑,若其不降则令大军冲出城门剿杀!”
“嗯!好!就依贾公所言!”
刘真毫不犹豫,当即命胡车儿下去割掉李傕的人头。
此时郿坞东门外五里处驻扎的八千铁骑,突听郿坞内传来连续不绝的惨叫,顿时惊的纷纷出来观望,不知郿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闻讯的李利也是催马来到最前方,脸色凝重的望着城墙高耸的郿坞,心中有一种紧张感,到底是自己的叔父趁势杀了伍习等人,要是如此,叔父可没跟自己说啊!
还是伍习等人心怀叵测,骗自己的叔父进去图谋不轨?
要是后者?想到此,李利不由得全身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大叫一声:“不好!快吹号!集合全军,随我攻进郿坞!”
只是刚要有所行动呢,却见郿坞的东门突然大开,吊桥也是吱吱呀呀的落下。
而且城楼上突然现出一群人,其中一员魁梧大汉用一根长杆挑着一颗头颅。
李利见此,瞳孔急缩,带着上百铁骑涌上前。
就在此时,城楼上传来一声大喝。
“李利!你且听着!你叔父李傕已经身首异处,你若识相的就赶紧下马投降,否则顽抗之下,必死无疑!”
李利闻言,惊的差点一个不稳跌落马下,待稳住身体后,心中便是升起滔天的怒火。
只是在细瞧之下发现喊话的正是昔日的西凉悍将胡车儿,而胡车儿的旁边正是名闻天下的西凉名士贾诩。
李利大惊之下,脸上有些犹豫不定。
毕竟贾诩的厉害,作为西凉人的李利心中很是清楚,贾诩在此现身,那必定是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自己。
城楼上刘真眼见李利一时迟疑,随即下令胡车儿把李傕的人头扔出去。
很快,一颗头颅从城楼上飞出,落地之后滚了一会正好落在李利的马前十几步。
“啊!”
李利惊呼一声,发现那颗死的有些不瞑目的头颅正是自己的叔父,心中升起一丝胆寒。
虽说此时郿坞的东门已经大开,可李利却没有胆量攻进去,因为贾诩的毒辣早已世人皆知,更何况其更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想必郿坞内定有陷阱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