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你怎么还晕倒了?”杨秀珠醒来后一直躺着,张氏笑道。
“额娘,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杨秀珠很是不满的问道。
张氏支支吾吾,怎么说?说十阿哥想和你玩游戏不让说?
支支吾吾半晌,只好说:“怕你操心。”
杨秀珠人根本还是傻得,所以也没计较她额娘说的是对还是错。
她想了很多,好像十阿哥之前叫她选正院的东西,喜欢的树,喜欢的颜色。
她心里渐渐像是盛开一朵花,一点点一点点的盛开。也许并不是那么美丽,可是她很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子她就想见他。
而如她期待的一般,榕儿得知她病了,便真的来了杨家。
什么待嫁就不能见,好几个月呢,谁耐烦管那么多?
于是,他到了杨家的时候,着实震动了一番。
可是杨友荣也不敢拦着十阿哥不去后院。虽说圣旨下了,女儿是明着待嫁。可是十阿哥要见,哪有不让的?
这以后,可是人家的人了。
榕儿进了杨秀珠的闺房的时候,杨秀珠正发呆呢。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的笑。
于是,榕儿一进来就看见一张笑脸。莫名的,心情便也跟着好了起来。
“什么事,叫你如此开怀?”他提起衣摆,款步走近去。
杨秀珠见是他来了,坐起身,看着他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榕儿走近她,摸了摸额头,见不烫,这才坐在榻上问:“好好的接了旨就病了,叫外头知道了,还以为你是不满意皇上的安排。”
杨秀珠一听,这还得了。忙拉着榕儿:“我没有真的,十阿哥我没有啊。”
“真没有?那你说说,为何病了?人家问起,我也好回答,不然真的被人误会了,皇阿玛责怪你阿玛怎么办?”榕儿认真道。
杨秀珠忽然不说话了,她一双眼闪过一丝了然:“十阿哥,你是骗我的。一定是。”
榕儿挑眉,这回怎的不好哄了:“嗯?何时骗你?”
“你……你说叫我做格格的,可……可是不是……”杨秀珠指控道。他有前科。
榕儿往后一靠道:“嗯?爷何时说叫你做格格?”
从来都是她自己以为的啊。
“那……那你还说以后福晋如何……?”杨秀珠瞪大了眼,这个人好坏啊,撒谎了还不认!
“对呀,以后福晋不就是你?笨。”榕儿伸手,轻轻弹了她一下。
杨秀珠捂着脑门儿委屈的看着榕儿。
“怎的?不愿意啊?难不成你想做格格,却不想做福晋?”榕儿板着脸道。
“谁愿意做格格啊,可是……可是我们家只是汉军旗啊。就没听说哪家汉军旗的秀女做了宗室里的嫡福晋的,何况还是皇子福晋呢。”杨秀珠忐忑道。
“叫你做你就做,以前没有,以后可不就有了?”榕儿漫不经心道。
“那……那你可得叫嬷嬷们好好教我规矩,已经这样了,不能不懂规矩,那可是给你丢了脸的。”杨秀珠一副我认命的样子。
榕儿盯着她,怎么也想不通,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是怎么想的。
这丫头,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宠辱不惊了吧?
之前强迫她她也很快接受,如今这么大的惊喜砸下来,她也只是担心给他丢脸。
似乎多大的事,到了她这里,也能解决。委屈也咽得下去,荣宠也承受得住。
“珠儿,你很好。”榕儿拉着杨秀珠,抱在怀里道。
杨秀珠睁大眼,他叫她珠儿?好亲昵的称呼呢!他夸她很好啊!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之前额娘教我中馈,可是我额娘也一样没见识,以后府里的事,我要是不会管怎么办啊?”杨秀珠在榕儿怀里问道。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爷娶媳妇回去是为了叫你给爷生孩子,用你操心银钱进项?还是说你不会管,爷府里就没银子没奴才使唤了?”榕儿挑眉道。
杨秀珠郑开榕儿的手,认真看着他道:“不是那样的。嫡妻就是要管的嘛,不然回乱掉的,以后爷有了侧福晋有了格格,人多了,事多了,怎么可以不管?我……我不要爷把事情都给别人管,那样我就……就没用了。”
“如何没用?叫别人管着事,你只管生孩子就是了。”榕儿笑道。
“那……不好吧?”杨秀珠想想,那样她站的不稳,别人也别扭。
“唉,傻子。你可知爷为何迟迟不大婚?”榕儿又一次抱住她问道。
杨秀珠想着,之前的流言全是假的,她其实并不知道为何。于是便摇头。
榕儿想了想道:“你可想过,如何面对妾室争宠?你家世不高,也不见得有本事争宠,以后面对妾室,你该如何?若是皇阿玛给我指了像是太子的李侧妃那般的女子,你要如何?”
杨秀珠一边听,一边越发紧紧靠着榕儿。
虽然他给她嫡妻的位份,可是以后……真的能一切都好?面对那样的妾室,她要如何?她是不是有本事生下自己的孩子,养大自己的孩子?
久而久之,他……还会来么?
榕儿感觉道怀中女子的害怕,又问:“好好跟爷说,喜欢爷么?是从心里愿意嫁给爷做妻子么?”
榕儿将她的脸扳正,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他要一个答案,要一个安心的答案。他怕是因为他的逼迫,怕她从心里不愿。
杨秀珠想要躲,可是看着认真的榕儿,就不敢躲了。
她咬着下唇,像是万分困难道:“我是愿意的。”
是的,她愿意。之前也许有些为难,多数也是因为自己身份太低了,怕以后无数的未知。
其实,十阿哥那么好,她怎么会不喜欢呢?何况他虽然总是吓唬她,可是对她也很好的啊。
“真的愿意的。其实我也感谢你的,要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也许就凭着皇上一句话,指给人家了。”
那样的话,谁知道对方是谁?会过什么日子?是他带自己脱离未知的命运,带自己高高的站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