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抿着嘴唇,不苟言笑。
她似乎是那种特别专注的类型,只关注心里在乎的那点事,旁的一概不问。
接过有些年头的金属盒子,打开看见那晶润泛光的平安扣,表情才有了一丝改变——从不苟言笑,变得明显沉默。
……
徐若没打算共情,既然东西送到,自己也该回去照顾蔚莱。
然而在他转身要走时,穿着米色长裙的女生忽然问起:“你是老黄的什么人?”
嘶?
徐若心里奇了怪。
自己没用任何屏蔽手段,但凡眼前的漂亮妹子偷摸开启手环的识别系统,一秒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至少能查到个“秋雁回”。
……
徐若看向她,却发现对方眼里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期待。
徐若100%肯定,假如说自己回答个“徒弟”、“儿子”之类的,肯定能让眼前的漂亮妹子开心点。
可惜……
“过去四年我在阿拉善周围活动,打到的材料都卖给老黄。”徐若说完,还是要走。
……
女生听到答案,下意识皱了皱眉。
心里确实期待……
期待一个特殊答案。
……
她执着于某个目标,却把自己“困住”太久。
久到和许多过往都已脱节。
好不容易看到一枚熟悉的老物件,睹物思人,却断断续续的,很难再连成完整的故事线。
眼看徐若走开,她忽然笃定开口:“不可能!”
——
徐若已经调动起战意核心,打算起飞,听到身后的话,不由再次回头。
向晚风中的美丽女生投以问询的眼神。
……
只见女生左手捏着金属盒子,右手攥紧那枚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平安扣,眼瞳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四岁起 就戴着这东西!”
“除非生死攸关,或是托付性命,不可能取下来交给别人!”
“他为什么把平安扣给你?”
“你到底是谁?”
……
徐若付之一笑。
老黄啊老黄,终究是还是个“骗子”。
他对别人的经历缺乏兴趣,更没有“被托付”的经历,摇头笑道:“我母亲失去记忆,老黄给了我‘回灵药方’。”
“作为回报,我替他跑跑腿——”
……
“回灵药方?”女生眼瞳疾颤,过膝的裙摆在晚风中飘起好看的涟漪,就像被春风唤醒的柔软垂柳。
清新。
温柔。
再看向徐若时,眼神都变了。
“像,真像!”
她收起平安扣,走上前来仔细打量。黑宝石般的眼眸里,除了徐若的模样,同时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
“你是许诺?”女生的话,让徐若也愣住了。
瓜皮?
许诺的本名,只有母亲苏筱妍提起过一次,眼前的漂亮妹子怎么会知道?
——
“嗯。”
徐若点了点头。
也是第一次说服自己,接受真正的“大名”。
没曾想,刚一点头,女生不苟言笑的面孔居然哆嗦了一下。
性感的嘴唇里,下意识蹦出来一个颤音:“苏……”
她想念出苏筱妍的名字,却在触碰到那个敏感发音时,瞬间哽咽了。
突然向前一步,珍惜的抱住徐若,嘴里轻轻的念道:
“孩子……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什么时候救过来的?”
“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
这?
这什么情况?
……
徐若一头雾水,可是听得她的声音都要碎掉,当下也不敢挣扎。
由她抱着,试探的问:“您……怎么称呼?”
女生再三打量,确定徐若很像某个家伙。
放开拥抱时拉住徐若的手腕,不由分说的走向丹言集团全球总部大厦。
带着某种笃定,甚至透出些煞气:
“我?”
“我是你黄丹丹姨娘!”
“给你平安扣的老黄,是你二哥黄谨言——许牧之那小混蛋,仅派些苦差事给你二哥。下次见到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
哎?
哎哎哎?
什么情况!
——
徐若被带到董事长办公室,还是一头雾水。
在梅里大峡谷的一次晚餐上,他听说“黄谨言”的名字,却并不知晓身份。
后来揣测,应该是父亲的第二个儿子。
然而想破头皮也不可能猜到,二哥黄谨言居然老成了那副模样,还在阿拉善基地陪伴了自己整整四年!
就连银川大学觉醒基地,都有二哥的影子!
……
他在落地橱窗前坐下,看着珠三角基地市的繁华夜景,感慨万千:“我这二哥,还真会演。”
黄丹丹替他倒了一杯热水,徐若接水杯的时候注意到,她回到办公室后,就立即取下了手环,似乎开启了静默。
下意识的举动,意味着黄丹丹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
徐若也选择手环静默,只见黄丹丹在位置上操作一二,从台式主机上拔出一个颇为朴素的黑色存储器。
递过来说:“你来了,意味着时机快到了!里边的东西除了你和你爸爸,不能告诉任何人!”
“对了……”
“你和苏苏什么时候康复的?”
“你爸爸还好么?”
……
徐若心觉怪异。
丹言集团能在寸土寸金的珠三角基地市核心区域占了这么大块地盘,按说是手眼通天的存在。
可是眼前的黄丹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
徐若心细,发现黄丹丹的状态不对劲,机灵的挑好的说:“我2091年,我妈应该是2105年。”
“原来加入了雪梅兵团,不过我爸让我来陷阵军,现在是正式入编的001战队。”
徐若观察黄丹丹的表情,有意提起:“前段时间在北京作战,遇见了吴猛将军、余伟强将军,刚才我跟我妈,还和罗剑神、夜神吃饭,大家都很好。”
——
谁说黑刀老徐没情商?
听到这番话,黄丹丹的状态明显松懈不少。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旋即自嘲的摇摇头:“很久没联系了,都不知道哪些人还在,哪些人不在。”
看向徐若时,眼里满是慈爱和庆幸。
大约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盼盼的问:“你那儿……有谨言的联系方式吧?能不能替我打个电话?”
“我……”
“我想和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