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和吉婶在外头张望半天，总算是看到林效从里面走出来，急急上前。
“小张，你没事吧？”
“我没事，以前同事，关系不好，闹点矛盾，现在请我回去。”
吉婶还是有点担心，“真没事？”
“真没事，我今晚就得和他们走。叔，你那的煤气罐要换对吧，我跟你去，给你换。”
莫叔连欸了好几声。
那帮大个子识趣地没有出现。
三个人踩着路上的灯光回去。
吉婶小心谨慎地张望四周，压低声音，“小张，他们看着可不像好人呐。”
“奉命行事而已。”
“你以前是干啥的？你们这看着也不像是同事，那些人，凶巴巴的，你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个好人。”
“我以前在军部。”
吉婶和莫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看不出来。
到了早餐店，林效帮忙把煤气罐换好。
“还有个事，吉婶，莫叔。”林效有些惭愧，“我不叫张林，我叫林效，抱歉，一直隐瞒身份。”
“这……”
吉婶和莫叔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都闻出了告别的气息，这一别，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小张。”
吉婶还是一下子改不过来。
“你以后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军部，不就在咱这儿吗？也不远。”
林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说：“好，你们别送了，我走了。”
吉婶和莫叔说了一声好。
林效走出去好远，回头看到他们还是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林效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他们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安心离开。
林效走到路口，想了想，去了一趟煤气站，他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给了一笔钱，让煤气站的人以后送过去的时候，顺手把煤气罐给换了。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路边，点了一根烟。
车子挨着他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林效不急不缓地抽了两口，抬眸，冷淡的视线落在一车人身上。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先都滚下来。”
-
凌晨，林效坐在人山上抽烟。
一辆车从他的面前停下，韩章进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被林效堆起来的军部同事，上前，先出示证件，走流程然后说：“起来，别闹了，都是办事的，你有脾气找贺升发。”
当然要发。
“他人呢？”
韩章进静了一秒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把你押回去，我就能知道他在哪。”
“什么意思？”
韩章进：“上周，军部发布了一个绝密文档信息，并让信息素检索库进行了数据更新，新的信息素数据编号是000，信息素味道是黑玫瑰。”
黑玫瑰是贺升。
000
编号这么靠前？
“理论上我们只有a、b、o三种，很多年前，研究信息素的专家提到过，当信息素达到一定级别，会出现第四种，enigma。Enigma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能对alpha进行压制，另S级的alpha臣服，更别说是omega，或者是beta。”
“你的意思是……”
韩章进直接给了结论，“贺升是enigma。”
林效冷笑。
他一直以为贺升是alpha，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他隐瞒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让你们知道了？”
哪个人才干的？
“是他自己承认的，为了找你。”
林效看着他。
韩章进：“军部有一个仪器，能够对所有的电子设备，进行串联，从而达到搜寻目的。但对使用者的精神力消耗很大。以前没人能做到，贺升做到了，他用这个找到了你。”
操。
还有这种作弊机器？
“他自己怎么不来？”
韩章进反问：“唯一一个enigma，你说呢？他现在不一样了。”
林效下来，站在韩章进面前，“横竖我是逃不掉了。”
韩章进心里难过，好想和他说，我带你走，我们去把那个劳什子给砸了，多逃一天是一天。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韩章进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电子手铐，“抱歉，上级要求。”
林效伸出手，主动被铐上。
他弯腰上车。
车子启动，驶离这个不起眼的城市角落。
车子带着林效前往总局，再往前，是韩章进不能去。只能看着总局的人将林效带走。
林效被带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开门见山，希望林效能够抛开所有私人想法，专心待在贺升身边。
“凭什么？”
局长道：“贺升在分化的时候，就对自己的腺体进行了改造，隐藏，虽然去掉了干扰器，但依旧不稳定，尤其是他的精神状态，他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你需要的是一个机器。运行这个机器，还要牺牲我。”
局长笑着答：“可以这么说。”
林效半点笑不出来，甚至想给对面的人一拳头。
局长：“年轻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况且，我看贺升对你是真心的。他现在可是军部，高层的重心，拥有的权利，比他的生父还要高。待在他身边，你的权限，只会比他低一点，这是你努力十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现在唾手可得。”
林效气笑，“对，从某种程度上，你说的有道理。”
画风陡然一转，林效踩着椅子上桌子给局长一拳头。
“但老子他妈的不愿意！”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门口的保镖傻了一瞬，然后立马上前，把林效给摁到了。
“别动他！”
局长从地上爬起来，半张脸都肿了。
林效下手太重。
局长：“贺军说了，要毫发无伤。”
保镖只好松手。
林效冷笑，“揍局长都能算了，不用蹲大狱，他现在是真厉害。”
“林先生，你也消消气。我们现在送您去见他。”
林效被蒙上眼睛，送上直升机。
直升机飞起，大概两个小时后，才落地。
林效被人带着往前走。
他被送到了一个房间，眼罩才被摘下。
这是一个办公室，很大，干净，整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他埋在贺升的怀里，和他相拥而眠的照片。看起来不像是手机拍摄，像是监控画面。
林效将视线收回，听到了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
人是跑来的。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贺升定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眼眶瞬间变红，他反手关上门，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给他解手铐。
“他们怎么给你戴手铐？”
林效抬起一脚，把他踢开，眼神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