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陈文昇下车时，看到立在门口的商时序和江时鸣很震惊。
不是说只有沈老师一个人在吗？
不过他也没问出来，身后的人拉着被铐住的乞丐。
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乞丐，身上很脏，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有补巴，一口黄黑的牙齿，张嘴江时鸣就觉得有颜色了。
“警察叔叔真不是我！我可是好人！”
陈文昇：？怎么他们是坏人吗？
他被人拉着，也被铐着做不了什么，就想进一步，但江时鸣直接过去，“先跟我去审讯室。”
江时鸣进去的时候，翟万屹出来了。
“东西呢？”他来的第一句，语气淡淡的，似乎还带着解剖房的冰冷。
陈文昇慎慎的从车上拿出了一个很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翟万屹，而翟万屹直接接过，对着商时序道：“我先进去了。”
商时序一点头，翟万屹就走了。
陈文昇：……拿在手上真的不慎人吗？
他虽然是狙击手，也狙过人，但他不是一枪爆头，就是打中四肢，从来没见过这种。
他刚刚见到的时候，差点没吐了。
商队他们办的都是什么案子啊！
商时序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陈文昇就离开了。
沈枝意又坐了回去，因为今天有太阳，她坐在太阳下非常的暖和，“其实我觉得，你们不用回来的。”
因为现在，商时序他俩在这儿好像也没啥事儿。
哦，对。
那个乞丐还要审问。
不过这个也不慌，中午或者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审问也来得及。
商时序笑了笑，“去吗？”
沈枝意闭着眼睛，不去。
这是摇摇椅，她靠在上面，还拿着小毯子搭到了腿上，还特意拿了个眼罩，准备在这儿睡回笼觉来着。
再说了，她不想去听那些限制级的场面描述。
“去边上躺着，你这正门口被人看到了不好。”商时序叹口气提醒道。
“我给忘了……”沈枝意起身，把睡着了的沈沈放到了地上，正准备搬椅子，商时序直接提起来就放到了一边。
“就在这儿吧，外面看不到。”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技术队那个法医老前辈吗？”
沈枝意点头，这她当然记得。
“他就经常在这里躺着摸鱼。”和你一样。
沈枝意：“……”好了，可以不说了。
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又坐了回去，照搬了刚刚的动作，她本来就只是辅助，连个警察都算不了，之前都是多事。
商时序摇摇头，进去了。
江时鸣已经坐好了，就等着商时序来，就可以开审了。
而面前的乞丐一直在叨叨他是好人，这是冤枉的，是他在桥洞下捡的。
他能不知道吗？
都说了这是流程，得慢慢排查。
但他不听，依旧一个劲儿地说着。
然后，江时鸣也烦了不解释不安抚了。
他觉得眼前的人没有安抚的必要。
不然怎么可以在知道这可能是人肉以后，淡定的提着袋子去警局呢？
一般人不都吓得直接报警了？
商时序进来后，乞丐就闭嘴了。
江时鸣脸色一黑。
“姓名。”
乞丐一顿，支支吾吾的看着商时序，“要不这还是不说了吧？我名字也不重要是不是？”
商时序抬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也可以，看守所去不去？”
“狗蛋。”
江时鸣：“什么？”
“狗蛋！”
乞丐有些气急败坏，他都七十几了，还要这么大声的和别人说他叫狗蛋，他不要面子的吗？
平时他是乞丐，也没人问他名字。
就有些好心人，见到了给他吃的或者钱，有些会问。
他都和人说他叫李建国。
但在警察面前，他又不敢说假话。
烦死了！
为什么他爸妈要给他取这个名字。
江时鸣嘴角一抽，他没别的意思，最开始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现在很少有人叫狗蛋了，多半都是……狗……
商时序则是面无表情的问下一个问题，“性别。”
“我性别还不明显吗？这么……”
看着商时序的眼神，狗蛋很从心的小声道：“男。”
“年龄。”
“七十三岁。”
大爷！
江时鸣一怔，他还真没看出来狗蛋年纪这么大了。
“哪里人？”
“不知道。”
商时序眉心轻蹙，狗蛋飞快地解释，“我是真不知道，当年还在打仗，我爹妈都死了，家里就我一个，我腿也折了，现在都是瘸的，手也有残疾，后来社会变好了，但我有残疾也没人愿意招我做工，我就只能……”
“你为什么不向相关部门反应？”
狗蛋一愣，“这还有相关部门啊？也没人告诉俺啊！”
江时鸣一滞，这是把人的口音都给气出来了。
商时序和他解释了一下国家的部门和相关政策，才道：“事后若是你没有嫌疑我们可以找人带你过去。”
不说很富裕的生活，至少基本的生活是有保障的。
但就狗蛋所说，他是直接就没家啊。
“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今天天气好，我很早就起来了，我就住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我想着天气好嘛说不定今天能多要到一点钱或者吃的，就到处溜达。”
“本来想撒尿，但那个厕所竟然有人守着，看到我……他就不让我进去，还要打我，我就只能跑。”
狗蛋苍老的声音说得很委屈，“我又不能随地大小便，看到河嘛就想到了小时候，我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隐蔽的地方就是桥洞底下，很少有人去。
不过也有人钓鱼，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没有。
狗蛋刚扯开裤子，尿完准备走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黑色袋子。
生活所迫，他打开想看看有什么没有。
但没想到竟然是吃的，还是炒肝，他知道现在的人都很讲究，很多人都不吃这些的也没觉得不对，刚好也饿了，直接用手抓着就开吃。
谁知道吃到后面就看到了没煮的肉，他还骂着都煮了也不煮完。
一半熟一半生的。
但他也不嫌弃，谁知道刚刚吃了点，他就觉得这好像不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