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眼中的冷意令人骨髓发寒,也让塔雅心中咯噔一下。
此时,事情的发展很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预估,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理。
虽然从李建的种种表现来看,塔雅对他实力的判断有了不小的偏差,可对李建杀神一样的性格却绝对不会有半丝错误。
现在明显李建的杀心已起,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打动对方,迎接自己的下一刻,只怕就是死神的镰刀。
可自己手中哪里还有足够的筹码,为了这一次的行动,塔雅几乎用光了自身拥有的家族那微弱的资源,几乎都投在了李建身上。
当然,自己还有唯一的一样筹码,就是当不知道能不能对李建有吸引力。
可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咬咬牙,艰难的做出决定。
“李建,我现在手中早已没有能拿出手的任何东西,唯一剩下的就是我自己了,只要你愿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了!”
“小姐!”
一声含着愤怒的惊呼,李建还没有任何反应,一边的面具人倒先忍不住出声阻拦。
“小姐,绝对不可以!为高贵的波顿家族成员,怎么可以对一个普通的蝼蚁低下头颅,我愿意为小姐献出生命,不顾一切地杀了他!”
塔雅脸色一冷,直接冰冷的呵斥。
“杀了他?你配吗?有以他显露出来的实力,你凭什么杀了他?蠢货!”
塔雅几乎越说越生气,除了气愤自己这个护卫的愚蠢外,更怕面具人的话,直接惹怒李建,从而狠下杀手。
不过,李建仿佛并没有将面具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眼露怪异的盯着塔雅。
嗤笑一声,“也别说他了,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在我这里足够的值钱呢?”
“还有,你也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现在你的小命完全握在我的手中,严格上来说,现在你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
塔雅呆住了,焦急的解释起来。
“我想你误会了,留下我对你更有利,难道一位高贵的波顿家族子女任你为所欲为,不是更让你有成就感吗?更何况我还有机会控制整个波顿家族,拥有了我,便等同于拥有整个波顿家族!”
“哎!你还是不明白,我是一个杀手,最看重的是眼前的利益,而不是别人画的大饼,如果我喜欢吃这种大饼的话,我想很可能我已经被撑死了!”
李建压根儿不信塔雅所说,包括波顿家族也不会引起他的兴趣。
“你!……”塔雅气急,李建这种压根看不上自己的行为,的确让她备受打击,心中惊怒犹如潮水翻滚。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是想让我死,直接杀了我就是,又何必羞辱我!”
看着面前,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梗着脖子的女人,李建也不想继续再逗弄她了。
“这样,你先将你手中那什么界石给我。”
李建直接盯上了塔雅手中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界石,也让塔雅直接一僵,握住界石的手掌,不自觉就狠狠攥紧。
可惜任凭她咬碎了银牙,李建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最终她也只能肉痛的将界石狠狠的扔给了李建,心中悔恨不已。
要知道就算是没有夜魔再给自己控制,界石本身所拥有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她就算什么都不干,只要带回去朝家族的高层一交,她在家族内的地位都会凭空升上好几个等级。
这对于渴望拥有权利的塔雅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可现在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是否何况这枚界石,还拥有一些十分神奇的能力。
但是再如何都不甘心,她也只能狠狠的扔给李建,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建接过界石,拿在手中饶有兴致的翻来覆去观看,可惜他啥也不懂,只能看了个寂寞。
可是本着不占便宜就是吃亏了的原则,直接将界石扔向储物空间,没想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本想将界石收进储物空间,它却在自己的意念之下毫无动静,甚至就连储物空间都有一种排斥的感觉。
李建惊奇不已,对这玩意儿也更加的重视起来,猜测这东西很可能是个了不得的物品,最后,他还是将界石塞进了西装下摆的内衬口袋里。
“塔雅小姐,你先前所说的条件我也答应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
“什么?”塔雅大惊。“你不是已经拿了我的界石吗?”
“你不会觉得一个破石头就能换你的命吧?何况你都是我的了,那你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我的!”
“无耻!”塔雅咬牙怒骂一声,整个人显得气急败坏。
“谢谢你的夸奖!”李建进却笑容满面,根本不将这种小小的怒骂放在心上。
却抬手扔给塔雅一个犹如怀表一样的金属圆盘。
“来来来,口说无凭,这玩意你应该认识吧?”
“血契!”塔雅一脸惊容,终于明白,李建并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回答正确!”李建笑了一声,“你应该清楚,我们这种人对诺言的重视,而血契拥有至高无上的限制力,就算是我也得遵守这个规则。”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一顿。
“不过你要是觉得波顿家族可以完全无视血契的规则,你可以完全不在乎。”
可塔雅却脸色难看无比,她心中极其明白,血契不仅代表着高桌席的至高规则,更代表着整个地下世界的最高规则,有人可以公认的违反。
哪怕波顿家族是这个世界仅存的几个顶尖家族之一,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小小的王国。
家族可以利用自己在高桌席中的实力影响很多事情,依旧没有力量抵挡整个高桌的规则之力。
因为,高桌席上有圣殿骑士团,下有密集无比的地下势力。
而她更加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一旦自己违背血契的规则,最先不放过自己的,就是李建了。
而李建的恐怖,对塔雅来说,几乎还要超越高桌席带来的压力。
所以塔雅纠结挣扎无比,一旦签了血契,那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个男人的控制了。
可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答案是没有。
不签,她会立刻没命,签了,最少还能苟延残喘。
所以她只能颤抖的打开血契的盖子,按动金属盘侧面的按钮。
手指传来轻轻刺痛,圆盘中的探针刺出,扎破了塔雅的手指,淡淡的血液在圆盘中汇聚,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殷红色的指印。
塔雅无力的叹口气,血契已成,再没有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