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条件反射地躲避,却被霍九渊抓得更紧。
水开得更大。
这下程鸢不止袖子湿了,连胸前,头发,都被溅起来的水淋湿了。
程鸢一边躲,一边愤怒地道:“霍九渊,你发什么疯?”
霍九渊不说话。
“麦克就是个未成年的少年,你也要介意?”
霍九渊的眸子愈发阴沉。
片刻。
在巨大的水流中,程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程鸢实在受不了了,她的口气软了下来,“霍九渊,我冷。”
霍九渊的手终于微微一松,程鸢趁机把手抽了出来。
她的脸苍白,头发湿漉漉的,像是一尾刚从海里浮上来的美人鱼。
她拿下一旁的浴巾,一边用力擦着头发,一边转身出去了。
暮春的晚风落地窗外吹过,带着丝丝凉意。
程鸢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霍九渊从她身后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他转身盯着程鸢,脸色沉沉,终于开口说话,“楼上有房间,有衣服,你去休息吧。”
程鸢垂了垂眸,“现在才九点钟,我不要睡觉,听说十点之后有烟花。”
霍九渊回答得无理,“你没看过烟花?你十五岁的时候,程家为你满城燃放烟花,还没看够吗?”
程鸢:“……”
这又是什么脑回路。
她十五岁的时候看过盛大的烟花,以后就不能看了?
什么逻辑。
“霍九渊,你是不是嫉妒我?”
嫉妒她曾经有人疼爱,嫉妒她曾拥有过满城的绚烂烟花。
除了这个理由,程鸢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
霍九渊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想象力真丰富。”
他的目光在她湿透的衣服上停了停,眸底的阴暗一闪而过。
他语调冰冷,“好歹我的人叫你一声夫人,你别在我的地盘犯勾三搭四的老毛病。”
程鸢气结,“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
她真觉得莫名其妙,在霍九渊的描述中,她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别人都说她温柔,聪慧,美丽,古筝高手,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闺秀。
而在霍九渊口中。
她傲慢,没有同理心,和人勾三搭四。
他到底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程鸢觉得胸口堵得慌。
霍九渊冷冷地道:“那是,都是别人往你身上扑,你又不知情,对吧。”
程鸢气得头痛,“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门被敲响,有仆人送了衣服过来。
程鸢拿到手,说了声“谢谢。”
是一件孔雀绿的马面裙,和修身的白色v领毛衣。
程鸢拿了衣服往卫生间走。
霍九渊忽然道:“站住。”
他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就在我面前换。”
程鸢愣了愣,手心沁出冷汗。
霍九渊口气散漫,“怎么了?你这么喜欢勾三搭四,就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
程鸢真想给他一巴掌。
但是不行,她今天……不能和霍九渊闹翻。
程鸢抬头,一双澄澈的杏眼里雾气蒙蒙,倔强中又透着楚楚可怜。
她慢慢地把针织长裙从肩头褪下,白皙如玉的肩膀,挂着一根极细的黑色内衣带。
霍九渊的瞳孔紧缩,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正当程鸢把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门敲响了。
程鸢一惊,下意识地就往卫生间里走。
这一次霍九渊没拦着她。
他眼中的欲色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取代的是凛冽的杀气。
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敢不经过他同意就来敲门?
程鸢躲在卫生间里面,依旧能把门口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霍九渊!开门!开门!”
尖锐的女声,是黄绾绾。
保镖为难的声音传来,“黄大小姐,你这样我很难办。”
黄绾绾高声嚷,“我今天必须见到霍九渊,他别躲着我。”
“他不见我我就去散播他是gay,和沈确是一对。”
“砰”!
门被拉开,霍九渊出去了。
程鸢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黄绾绾竟然能治住霍九渊,真是世间罕见。
她飞快地换好了衣服,用手理了理头发,也走了出去。
门口有仆人,对她恭敬地欠了欠身子。
程鸢直截了当地问:“霍九渊和黄绾绾去哪儿了?”
仆人愣了一下,道:“黄大小姐找九爷有事,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他话说着,眼角却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一间房瞟了一眼。
程鸢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声音。
然后,她果断地向那间房走去。
仆人急得脸通红,又不敢阻拦。
他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转身,当没看见。
————
泳池处。
盛意已经跳了两个多小时的舞了,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夜愈深,她愈媚,裸露出来的皮肤像是淋了牛奶。
又有人递过一杯酒,盛意看也不看,接了过来,对对方道:“cheers——”
对方好像是个留着一头黄发的小子。
她刚把半杯酒灌下肚,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她的沈确,终于忍不住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酒杯从她手中躲了过来。
“别喝了!”沈确冷起脸,拽住她就走。
盛意看清是沈确,得意地笑了起来。
“沈确,沈确,沈确。”
她一连叫了沈确十几遍名字,“你个变态。”
“我表叔把我接走的时候,你表面笑呵呵的,私底下却对我说你会再把我抓回去。好恐怖啊,哈哈哈哈!”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抓我呀,你能把我怎么样呀?”
盛意说着,觉得身上隐约燥热,她抬起莹白的手腕,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沈确狭长的桃花眼望向城堡二楼一处房间。
里面没有开灯,从楼下看过去黑压压的。
他忽然用力,将盛意整个人勾进自己怀里。
“我想把你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沈确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在她耳边悄声道。
喝多了酒的盛意丝毫意识不到这是一句多么危险的话,她睁着迷离含水的眸子,自顾自地嘟囔:“骗子,你是骗子。”
她指指自己身上的蛋糕裙,“这是什么颜色?”
“红色。”
她抬起手,吃力地指着不远处一排气球。
“左边第二个,什么色?”
“红色。”
她随手捏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支桔梗,“这是什么色?”
“浅绿。”
盛意把花丢掉,伸手就去揪沈确的耳朵。
“骗子,你不是说你是色盲?”
沈确轻而易举地躲开,悄声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盛意迷迷糊糊地点头,“想。”
沈确垂眸看她,她的眼角绯红,像是带着撩人的小勾子。
沈确的喉结滚动了下,声音越发嘶哑,“我的秘密只在床上说。”
盛意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状,“好,我们去上床。”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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