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残肢断体,还有两只萧雷特意用重手法直接破坏内脏的鬼狐躺在地上抽搐,眼见活不成了,而手持利剑,站在其中的萧雷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
鬼狐群眼神中已经浮现出人性化的恐惧,在一声低哨后,这群鬼狐居然光棍的掉头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后,连根鬼狐毛都没剩下。
“啊?”这一手让萧雷有些意外,原本想要把这些鬼狐全部干掉,可它们打定主意要跑的话,萧雷也不可能再去追杀。
“名字里带‘狐’的家伙还真是狡猾啊。”萧雷边嘀咕边抓起已经咽气鬼狐的后腿,把它们扛在肩上,这两只是他特意留下来作为野味的,作为最资深的丛林生存者,他更喜欢早做打算,毕竟,猎人团携带的食物并不多。
萧雷扫了一眼地上那些鬼狐挂着冰块的残破尸体,被冰冻极大的削减了血腥味的弥散,但对于地下那些无处不在的食腐虫子,这么近的食物味道还是非常明显的,此刻,感觉到外界没有了动静,大量的黑色虫子从土里冒出,渐渐淹没了所有尸块。
“幸亏有这些虫子,省去了我处理这些尸体的功夫,要不然大家也没法在这附近安心休息。”
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的萧雷收回了目光,头也不回的向临时营地走去。
就在他刚离开没一会,一个没人在意的角落,一只体型更大的黑色甲虫探头探脑的出现在这片刚发生战斗的地方。
它黝黑的身体有着明显的金属光泽,内置的微型红外侦测设备不停扫描战场,不一会,它就锁定了目标,背甲中的仿生虫翼立刻延伸了出来,高频的振动带着它飞向了目标。
那是一片粘着血迹的灌木叶片,这只机械甲虫悬浮在它周围,口部弹出微型旋转刀片,飞快的切割起这片叶子,然后用它的机械肢体把叶片收纳进打开的腹部收容器内。
做完这一切后,这只机械甲虫转头融入了漆黑的森林中。
…………
“好小子!真够厉害的啊!”看着重新爬上树的萧雷,李石嵩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迎接了上来。
“可惜没有把它们全都干掉,不过它们跑了也有好处,其他窥探我们的魔化生物就要掂量一下,希望我们后半夜能够安静点。”
萧雷一边掏腰包,一边说着,之前他已经把幽湖插在树干上,反正真正的幽湖他已经收了起来。
他拿出一卷胶带,把两只鬼狐的七窍封闭起来,虽然它们没有外伤,但内脏出血还是有可能从中渗出,在血液凝固前,还是需要封闭一下。
接着萧雷想了想,又把手按在鬼狐尸体上,不一会,上面就覆盖了一层冰壳,丛林内湿度大,动物的尸体腐败速度太快,还是需要做一下防腐处理。
李石嵩盯着他,一脸佩服。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魔性森林中出生的,这些操作你实在太熟练了,我们这些资深猎人都不见得有你考虑的周到。”
说着,李石嵩下意识的把目光瞟过萧雷随手插在树干上的幽湖,眼神微微一凝。
“老弟,你的剑……有些裂开了。”李石嵩不确定的提醒道。
啊!?
萧雷一愣,他连忙转头细看,果然,赝品幽湖的剑体上出现了几道不明显的裂纹,要不是李石嵩的夜视能力极佳,他恐怕只有天亮了才能发现。
“这玩意的材质看来也到极限了,真麻烦,幽湖我又不能不用。”萧雷心中一阵烦躁。
赝品连续经过高强度战斗,即便是被真正的幽湖覆盖,但却挡不住被传导进来的剧烈振动,这种透明材料显然韧性不足,已经开始脆化开裂了。
萧雷挠挠头,他不得不找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为后面使用幽湖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
“这东西就是你的障眼法道具吧。”李石嵩一句话就戳破了萧雷所有企图,他有些惊异的看了看李石嵩。
猎人团队长显然有些自得,他一脸笑意的说道:“能在战斗中不停切换元素状态的材料是不存在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理,但恐怕这又是你的秘密之一。”
说完,他停顿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接着说道:“和你对上天权这件事相比,这其实不算什么,你是团队中的一员,保持战斗力也是对团队负责,所以……”
他耸耸肩,语气泰然的说道:“该用就用,我们不会因为无聊的好奇心对你的秘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萧雷目光放松下了,秘密太多的他没法坦然的面对萍水相逢的人,能够进入一个不用处处设防的小团体,其实是幸运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智讯手环,确认现在的时间。
“队长,你还有1个半小时时间,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时间我盯着。”
李石嵩侧过身,没在言语,只是抬手挥了挥。
萧雷脸上带着笑意,转身面对一片漆黑的丛林,在层层叠叠的树冠中,星星点点的星光,从树叶缝隙中透入,冲淡了那无边的黑暗。
…………
翌日清晨,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地面,温暖的阳光还未能铺满整座城市,除了通天接地的太空电梯,也只有市中心最高的天权之塔,接住了第一缕阳光,那黑色的楼体熠熠生辉,仿佛树立在钢铁丛林中的至高权杖。
此时在顶层的豪华高管专用餐厅中,仍然一身雪白西服、束起金色长发的拉塞尔坐在宽大的长方形餐桌上首,姿态优雅、放松的享用由香煎牛排、水果沙拉、牛奶、全麦面包组成的丰盛早餐。
黑发黑眼的幽魂坐在他的右手,沉默的用着自己的那份早餐,而左手却是一位气质儒雅的华发印度裔老人,一副黑框眼镜遮盖不住他那极为睿智的目光,即便是面对集团执行董事,他仍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气势。
10几分钟后,三个人用餐基本结束,老人缓缓用餐布擦完嘴,率先开口。
“拉塞尔,你给我的样本很有趣啊,从哪里找来的?”
老人的语气轻松自如,竟是毫无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