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璋的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好,也基本上不咯血了,除了还很瘦,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外,精神也是日益饱满。
严榕看在眼里,心里感慨不已,殿下总算苦尽甘来了。
这几日,谢钰璋监国后,除了批阅奏章外,便是和大臣们商讨近来的大事、重事。
虽然年轻时跟着肃文帝学习,但丢了这么多年的政事要立即拾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不过好在除了那少数的有心人,其余大臣还是没有私心的。
“殿下,圣上醒了,说要见您。”
德公公匆匆跑来,面露喜色。
自从肃文帝钦点了太子监国后,德公公便是喜上眉梢,他晚年的幸福日子也指日可待。
谢钰璋随即放下奏章,将折子放到一堆奏折中,便起身前往:“父皇清醒了?”
德公公跟上后赶紧回道:“没,还是口齿不清,糊涂的。但是,老奴听见他喊殿下的名字,便赶紧过来了。”
喊他名字?
谢钰璋眉头微蹙,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肃文帝人还醒着,邱治中他们在给他做检查、喂药,几道身影来来回回、忙忙碌碌。
谢钰璋等他们都给肃文帝收拾妥当了才上前,严榕已经很熟练的给他搬了一张圆凳放在床头:“殿下,您腿脚不好,坐着陪陪皇上吧。”
话都说成这样了,谁还敢背后蛐蛐太子殿下对圣上不敬?
“父皇,您好些没?”
谢钰璋拉起了老父亲的手,满脸都是担忧之色,声音也轻轻地,怕惊了老父亲。
肃文帝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看着谢钰璋,缓缓地眨了眨眼。
邱治中见父子俩要叙叙旧,自己几人杵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便招了几个太医出去。
德公公和严榕也领着人出去了。
寝殿里,只剩下各怀心事的父子二人。
“您好些了就好,朝中的事您不必担心,有各位忠臣贤臣辅佐儿臣,儿臣定然会把咱谢家的江山打理好,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谢钰璋每一个字都在安抚肃文帝的心,可偏偏,肃文帝却气的要死。
无奈自己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哪怕带着恨意骂着谢钰璋,也只能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像极了他的思念。
他是不同意谢钰璋监国的!
“荧惑守心”起阵后的结果肃文帝一清二楚,如今他病倒了,谢钰璋却一天比一天好,他也明白这是被阵法反噬了。
可是,方惑愚竟然无解!
钦天监的其他人也证实此阵无解。
他想杀了这些饭桶,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每日都在昏睡、糊涂,一日不如一日。
至于谢钰璋监国,那更是被万德泉这个老货误会了,带头那么一磕,而自己一激动,说不出话来,反倒晕过去了。
肃文帝清醒时能回想起发生的事,糊涂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父皇,您怎么了?”
谢钰璋见肃文帝瞪着自己,想说话,可嘴唇哆嗦抖动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画面,看在谢钰璋眼里,心里竟然生出一抹爽感。
原来,这就是复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