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二人闻言,随即把目光落到了严榕身上。
严榕“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顿时就起了个大包,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惶恐的眼神在姜好和谢钰璋二人身上来回徘徊后,才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是奴才。”
“你?”
姜好不太明白了,也好奇了,严榕到底给谢钰川下了什么药让他自己撞头。
谢钰璋也是好奇的看着严榕。
谋害皇子是灭族大罪,但严榕竟然这么干了,而且还是在谢钰璋授意的情况下,胆子不可谓不大。
严榕也害怕、后悔,可是,人不狠难成大事,如果没有他豁出去这一茬,八殿下还是太子眼前的一根刺,最要紧的是,拔不掉就算了,李昀昌还极有可能逼宫造反。
八殿下死了,李昀昌还会造反吗?
即便他敢,可师出无名,李家就是乱臣贼子,是诛杀九族的重罪!
严榕怕自己还没当上总管太监就被干掉了,所以,他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对谢钰川动手。
他之前没承认是怕被治罪,可万一被李家验尸查出来,连累太子殿下,他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
在事发之前,还是自己承认了,若是太子殿下仁义,肯定也会饶他一命。
“你给他饭菜里下了什么?”
“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姜好见严榕不说话,干脆直接开口问,省事儿。
严榕闻言,看了谢钰璋一眼后,垂下眼皮不敢看姜好,低声道:“让人意识迷糊的药,是府医给的。”
太子府的府医是能人啊!
姜好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府医长什么样儿:“他从哪里来的?”
“自己配置的。”
府医在太子府没别的爱好,就爱捣鼓这些事,之前谢钰璋中毒的事,也是出自他之手。
所以,严榕又大胆的找上了他,然后寻了个借口,便得到了药粉。
这药粉拿到手后,他也不敢交代别人动手,所以,每顿都是他在给八殿下送饭送菜,美其名曰是“太子殿下关心兄弟”。
而谢钰川呢,他是笃定谢钰璋没登基之前不敢杀自己,所以吃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所以,一连吃了几顿后,谢钰川就出现幻觉了。
至于为什么会撞墙,多半是幻觉中在跟女人捉迷藏,然后,撞了墙。
不管幻觉是什么,反正结果现在就是死了。
“殿下,县主,你们一定要想法子不让李家验尸啊,奴才可以死,可是不能连累因此连累殿下......”
严榕说着,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眼泪汪汪。
呵,严榕若是活着,将来某一天,绝对是个奸逆的宦官!
不过,此时他对谢钰璋而言是功臣,谢钰璋不会杀他。
果然——
“嘉和,严榕此事确实胆大妄为,该治罪。但是,他说的也没错,老八的尸体不能让李昀昌验尸,以免节外生枝。”
谢钰璋看向姜好,语气平缓:“我们要想个法子不让李昀昌验尸。”
姜好不置可否,应道:“都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