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德泉捧着重新写好的册子进了御书房,给平昭帝跪着行了礼,然后将册子放到了龙案上。
平昭帝一抬头,看见他额头的淤青,问了一句:“德公公,你额头怎么了?”
万德泉闻言,连忙伸手去遮那块儿淤青,然后有些欲言又止的道:“没.....没事。”
说完,还有些心虚的瞟了平昭帝两眼。
郡主说了,演戏一定要入骨三分,自己信了,才能让对方相信。
他额头上的淤青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怕不太明显,引不起平昭帝的注意和关心,便特意又抹了点姜好给的药膏。
那药膏有色无味,抹上去后遇水不花,看上去与真的无异。
万德泉是先帝的亲信,在先帝宣布监国的人时可是帮了他大忙,其余小事更是许多。所以,平昭帝对他难免多一份感激之情,自然注意到他的不一样就会多问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
平昭帝都不急着打开册子了,又问道。
万德泉这才犹犹豫豫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严公公通知老奴去御花园找您,说您要见老奴。但老奴去的太晚,您已经离开了。老奴在水阁的拱桥上,脚下一滑便滚到荷塘去了,额头磕在了石头上。好在命大,手抱住桥桩,才爬了起来。”
平昭帝脸已经黑了。
万德泉假装没看见,继续道:“老奴在荷塘里喝了些水,又撞了额头,便在床上躺着昏过去了。早上醒了想到圣上交代的差事,就赶紧凭着记忆又写了一份。”
“皇上,老奴没事,您先看看。”
平昭帝压下心中的恼怒和疑问,对万德泉点点头:“嗯,没事就好。晚些时候去找御医瞧瞧,拿点散瘀活血的药膏。”
“是,老奴谢皇上体恤。”
平昭帝看过册子后,对先皇这些后宫嫔妃的想法便有了数,准备交给礼部去办。
万德泉见平昭帝收好了册子,没有别的吩咐,这才告退。
郡主就是个神人啊,竟然真的猜到了皇上会怎么说!
还好没有直接说自己是被人丢到荷塘里被杀人灭口,又是被郡主救上来的,若不然,后面节外生枝一堆事。
自己不说,反而让皇上更加恼怒、怀疑严榕。
万德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出门并没有瞧见严榕,心里更是冷笑。
只怕看见自己被吓死要死,这会儿找推自己下水的黑衣人算账去了。
他去了最好,否则,郡主还抓不到他跟人勾结的把柄。
等万德泉离开后,平昭帝立即让人去传严榕,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严榕才匆匆跑回来。
“皇上,您急着召奴才是有事吩咐?”
平昭帝的脸色却早已缓和,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朕没你在身边伺候着,不太得劲儿。那些小太监们,一个个都不如你用心。”
严榕闻言,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笑道:“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分,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回头,奴才再好好调教调教他们。”
“倒也不必,若人人都如你一般,你在朕这儿啊,也就不特殊了。”
“奴才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平昭帝见严榕激动地跪下额头,眼底划过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