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怪本身是后天七品武者,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先天武者偷袭。
别说防备,连反应都来不及。
砰!
石子击中余老怪腰眼,正好打到麻筋上。
余老怪只觉得腰间一疼,脊骨都麻了,人当时没了知觉,扑通,余老怪一头栽倒。
洛尘上前,将地上扑腾的两条鱼提起来,又看了看余老怪,只见对方独眼无神,口水直流。
即便等他恢复行动,也不会知道是谁动的手?
左右无人看到,洛尘将掉落的石子捡起来,这才转身朝下游奔去。
一路回到住处,独孤云已经回来了,买回来的有野菜和干粮,看到洛尘手里提的鱼,不禁惊讶道:
“你上哪整来的?”
“嘘,别张扬!”
洛尘提醒道,“你赶快起锅烧水,我去宰鱼!”
独孤云便不再多问,默默照做。
所谓的锅,就是个酒坛子,把坛口砸开,下半部分就凑合当锅用。
好在坛子也不小,倒能装下两条鱼。
灌了水后,再捡一些石头,垒成灶台,将装水的坛子放上去,下面架了木柴,便在洛尘的木屋煮了起来。
至于火锅底料,是从酒肆换来的辣子,以及糙盐巴。
洛尘剥鱼的速度也很快,找一枚锋利的石片,两三下就把鱼鳞刮干净了。
再剖开鱼肚,将脏腑掏出来,洗干净就可以了。
等洛尘回去的时候,坛子里水已经沸了,他将鱼肉割成块,分别丢入锅里。
加上一些野菜和草根同时煮,香味很快飘散出来。
独孤云看的口水直流,“我还以为,今天又得煮瘦肉,没想到竟然有鱼吃!”
“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你再去捡点干柴来。”洛尘得意道。
“嗯!”
独孤云重重点头,却有点不太放心,“你可千万不要放燃血草,也不许放蛇肉!”
“我是那种人吗?赶紧!”洛尘催促道。
这时,屋门却被推开了,独孤胜走了进来,一看香味四溢的火锅,不禁喜道:
“哎呀,我来的正时候啊!”
洛尘和独孤云一齐翻白眼,“你这种不干活的人,那来脸吃东西?自己捡些干柴去!”
“不用了,我已经带来了。”
王玄霸抱着一捆干柴,进了屋内,“哎呦,今天还是鱼肉?嘿,可馋死我了!”
自打洛尘救过他命后,王玄霸在养伤的时候,就经常找洛尘,一来二去,关系也越来越近。
“快关门,关好,别让其他人闻见味了!”独孤胜急忙提醒道。
王玄霸恍然大悟,急忙关上门,并主动和独孤胜围拢着坛子坐了下来,先占好位置,才招呼道:
“都别站着了,来,一起吃!”
洛尘:“……”
还踏马反客为主了,找谁说理去?
不过,两条鱼也足够四人吃了。
洛尘也坐过去,又打开一坛自己提纯的米酒,与三人分着喝了。
冬夜吃火锅,再喝口烈酒,最暖身子。
四人都许久没吃过这么鲜的肉,加上酒也够烈,吃的十分过瘾。
另一边,余老怪醒来后,身子都冻僵了。
他不知道谁偷袭了自己。
就连他最爱吃的鱼,也不见了。
余老怪当时就没压住火,怒气冲冲的找到了主管,而主管住在暖阁里。
暖阁的构造不仅豪华宽敞,还有一天到晚烧木炭的火炉。
此刻,坐在余老怪面前的,是一名身穿貂皮的中年男子,也是矿场管事的先天高手。
仇元!
余老怪的独眼中,泛着怨毒光芒,阴狠道:“大人,这些矿奴简直无法无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袭我,再不教训教训,早晚要翻了天!”
仇元修长的手指,捏着名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确定……偷袭你的人是矿奴?”
“我……!”
余老怪当即就一滞,他其实也不确定,能偷袭他的人,武艺不会低。
在矿奴里面,这样的人非常少。
会出手偷袭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反倒是其他干事偷袭的可能性更高。
奈何,余老怪自身的实力,在干事里是最低的,他又苦无证据,只能将怨气发泄到矿奴身上。
“行了,你先下去,这件事我会查明。”仇元摆手道。
“是。”
余老怪咬了咬牙,拱手回道,他不敢违抗仇元命令,心里却在暗骂,
“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
余老怪走后,暖阁陷入沉寂。
仇元看着手上的名单,自言自语道:“失踪的矿奴,和死去的人数总对不上,你怎么看?”
仇元身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单薄瘦弱的人影,“回大人,或许死在了矿洞!”
仇元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心里依然还装着小心思,朱主颜?”
“不敢!”
那身影一颤,赶忙回道。
这人也正是朱主颜。
只是不知为何,朱主颜竟出现在暖阁中,他和仇元又是什么关系?
“让你的人好好查下,这些莫名失踪的矿奴,我要知道都去了那?”仇元冷声道。
“大人,你怀疑是四海帮搞的鬼?”
朱主颜抬头,认真的看着仇元。
仇元丢下名单,讥笑一声,“不是怀疑,肯定是四海帮搞得鬼,可我必须要知道,张四海目的是什么?!”
“遵命!”
朱主颜再次低下头。
小木屋里。
坛子中的水,已经停止沸腾。
食物也被捞的一干二净,当然,鱼肉大多进了洛尘肚子,自打他修炼了血煞功,食量就日渐增长。
“隔~!”
王玄霸满脸通红,打了个饱隔,刚才受不住洛尘挑衅,喝了口他酿制的蛇酒,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我……我说啊,洛老弟,你这人是够意思,就是胆子能再大点,那就更好了!”
或许是因为醉了,王玄霸又将话题给岔开了。
闻言,洛尘冷笑道:“这才是我的优点,你也该多学学,若不然,那天死了都没人收尸。”
啪。
王玄霸放下酒碗,瞪眼道:“胡……胡说,我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朱主颜那个狗杂碎!”
“要不然……老子早逃了!”
“朱主颜?这是怎么回事儿?”独孤胜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王玄霸那晚为何回来?为何受伤?张四海没对其他人讲,独孤胜知道的也不多。
闻言,洛尘便将那晚的事情,讲了一遍,自己如何救了朱主颜,又如何与朱主颜交手?
最后说道:“目前来看,朱主颜的确和矿场穿一条裤子,如果没战胜朱主颜的本事儿,那逃走的事情,最好不用想了,送命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