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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来?你怎么知道?”

“贤者之石告诉我的。”

莉莉温柔低语,面色染上了些许伤感,“但是不能带人过来,圣女大人明知道这一切,却依旧没有为自己留下回来的路。

看来去意已决。”

莉莉不理解为什么瑞清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回家的路,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余鱼还能回来,那么她就能听到关于瑞清的消息,对于一直仰视着瑞清的她来说,这样就够了。

所以......

“瑞鱼,你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啊。”

莉莉殷切地说道。

而余鱼身边的夏荳也紧紧地攥着余鱼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祈求之意格外明显。

余鱼捏了捏夏荳的小手,对着莉莉笑着点头:“当然。”

莉莉笑了。

笑得很舒心。

瑞清和余鱼离开,她在这个世界能交心的人本就不多了。

虽然愿望实现了,但是那种孤独,也是不可避免的。

两人同时沉默,在这条道路上缓缓走着,任由阳光洒满道路和他们的身影,留下斑驳的影子。

“我该走了。”冷不丁的,余鱼说道。

“这么快?”

“很久没有回去了,我姐姐该想我了。”

余鱼说道,似乎觉得不够严谨,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我姐姐了。”

“好。”

“你别太累着自己了。”余鱼说道,“反正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慢慢来。”

“好。”

余鱼想要打开绪争游戏的面板,但是发现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绪争游戏了。

莉莉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余鱼,默默挥手。

“......想想也没有那么急。”

余鱼顿住了,终究还是说道,“以后回来的机会可能不多,我想到处看看。”

莉莉有些讶异,随后问道:“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随便逛逛吧,你跟着我,到时候把人全吸引过来了。”

“也好。”

“那......再见?”

“再见,莉莉姐。”

余鱼说罢,向前一步,拥抱了一下莉莉,旋即牵着夏荳的手离开了后花园。

莉莉默默感受着余温,看着余鱼离去的背影,站在石板路上,仍由阳光将自己的影子拉长。

“希望能早点再见。

瑞鱼。”

............

瑞鱼牵着夏荳,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大街上。

属于他的雕像还没有立起来,大部分人对于他只知道一个名字和身份,并没有几个人认得他。

阳光洒在原本浸润了白光的地板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仿佛从中获得了新的生命。

仿佛所有的争斗在此刻都不存在,甚至很多商铺都开始了开业大酬宾,以庆祝这场美好。

余鱼走在路上,感受着这种美好,心情变得轻盈了起来。

这是由环境带来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美好。

不过他可不能一直在这里享受这种美好,他滞留在这里,还有自己的事情想做。

瑞舞......

余鱼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来到了内城门口,依旧是那堵高大的城墙,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限制,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里自由来往。

“小子!”

他走到门口,被人直接叫住了。

紧接着一个身穿重甲的守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你还活着啊,真好。

还好那个时候我没把你放进去,不然你就看不到今天这美丽的太阳了。

对了,你姐姐呢,没和你一起吗?”

他的声音热情自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开心。

但是余鱼在看清楚守卫的脸之后,僵了一下:“你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你那天不是和你那个比法师老爷法杖还细的姐姐想进内城吗?

那天啊......里边打得可厉害了,你要是进去了,百分百没命!

说起来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诶,你怎么跑了,我没想让你报答啊!

你让我吹吹牛不行吗!”

余鱼没能听完守卫的话,直接朝着远处的余光区奔去。

守卫记得他!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证明那天他确实带着瑞舞来到过这里。

那么......瑞舞就不是他的妄想!

天依旧晴朗。

可是余光区的气氛依旧笼罩着一层灰暗,在这里的每个人脸上虽然洋溢着喜悦,可是很快又被生活的重担给压下。

光明洒向了这片大地,可是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依旧灰暗。

余鱼这么一个俊俏而衣着华贵的人出现在这里,让所有的人都躁动不安,生怕又是一个坏消息。

亦或者是一场毫无理由的恶。

但是余鱼没有理睬他们,而是跟随着记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七拐八拐,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而破落的小屋,这里的环境破旧不堪,就连余光区的居民对这里的情况也嗤之以鼻。

破落中的破落。

然而在余鱼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熟悉。

他有些迟疑地站在门口,身后是看热闹的一大群人,似乎很好奇余鱼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这好像是那个精神病和他姐姐的家?”

“这位大人来这里干嘛?”

“听说那精神病之前在法师协会得罪了不少人......”

“嘘,别让这位大人听见了,你不要命了?”

余鱼没有在意这些发言,而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顺带着施法将一切外界的因素隔绝在外。

“瑞鱼......”

刚一进来,就听见了一阵虚弱的低语,让余鱼不由得把脚步停住,连带着屏息。

“姐姐好像也有妄想症了呢。

我好像看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带着我做了许多我不敢做的事情,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很好看的人。

然后我就醒了,坐在这里,却只有你的尸体......

妄想症会让人死去吗?那我感觉我也差不多该去陪你了,可惜啊......

如果那阵妄想是真的就好了。”

“瑞舞。”

余鱼踏前一步,声音轻柔地呼唤道。

夏荳站在余鱼的身后,有些迷茫地看着趴伏在床边的瘦弱女子以及......在床上已经失去声息的尸体。

那女子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趴在那里,茫然地低语:“我又听到他的声音了......和当初的你一模一样,有点霸道诶......”

“瑞舞,我在你身后。”

余鱼蹲在她的后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瑞舞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她灰暗的眸子开始在阳光之下缓缓亮起。

她干枯的嘴唇微微上扬,咧开笑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余鱼的脸:

“嘿嘿,我的妄想症又犯了诶。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瑞鱼,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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