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川俊脸似乎微微红了,冷哼一声也不去回徐图。
许粤则完全没听明白徐图的话中有话,解释说,“徐总,叶总本来就是我的boss,他按上下级的方式跟我说话是理所应当的啊。”
徐图锋芒尽收,柔声细语说,“那我跟他不同,他当你是下属,但我是真心跟你交朋友的。”
说到这点,许粤就忍不住吐槽了,“徐总,我能说真话吗?我觉得你是个怪人。明明,我们在网上认识也有大半年了,你一直没有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就算是年前第一次碰面,你也不说认识我。而今天,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呢?”
徐图薄唇微抿,笑得尊贵雅致,“重要的人,肯定要选最重要的出场方式,不对吗?”
“……”
许粤一时竟无言以对,最终只能点头,“徐总说得对。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徐图解释前因后果。
原来娜斯特集团在欧洲其中一块主营业务是艺术品收藏专售及艺术品展览,而梅东青作为掐丝珐琅非遗传承人,其作品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世界赏识,多年来娜斯特集团一直在收藏梅东青的作品。而集团收藏的最后一件梅东青师傅的作品,是由梅东青与化名许小豆的许粤共同创作的“朝阳鸣凤”,从作品,集团发现许小豆的潜力。
于是在梅东青去世后,集团便多次去寻找许小豆的联系方式和相关作品,终于在一年前,找到了许粤的联系方式。于是开始联系许粤,并跟许粤定制新作品。
许粤点头。
时间线对上了。
大学期间,许粤勤工俭学,一直有继续做掐丝珐琅作品放到网上卖,起初卖价也只有几百块。
直到一年多前,她才开始闯出点名堂,所制作的艺术品升价数十倍,甚至百倍。
徐图说,“年前跟你偶遇时,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但当时,我并没揭穿。原因是我需要慎重地找一个正式与你见面的机会。因为我想正式邀请你跟我回我们欧洲总部。我们欧洲总部的艺术设计部正缺一个副总监,你是最合适人选。到了那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掐丝珐琅和其他你喜欢的艺术工作。”
“……”
这番话,令叶北川和许粤都颇为意外。
叶北川马上就怒了,“徐图,你这老狐狸说了这么久,原来是想挖墙脚,跟我抢员工?还要将人带到欧洲去吗?”
徐图挑眉,针锋相对,“叶北川,我怎么说都大你两年,你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哥吧?老狐狸这词可不礼貌。”
叶北川嗓音又冷了几分,“哼!你跟我抢员工,我还要叫你哥。你想得到美!”
徐图蓝眸闪过一丝玩味,转头便跟许粤说,“许粤,这样听起来,叶北川还是在乎你的。这小子以前对我挺尊重的,今天怕是急了。”
许粤看向叶北川,觉得后者耳朵有些莫名的涨红并故意避开了和她视线接触。
“徐总,我猜你肯定是说笑的。我的艺术造诣只是一般般,可不敢托大去欧洲当贵集团的艺术副总监啊。而且,叶一广告也挺好的,叶总给了我很多提升机会。您刚才听到了,我又升职加薪了。我还想在叶一广告多工作多做贡献,没想着要离开。”许粤说。
这番话,令叶北川刚才绷紧的俊脸放松了下来。
“徐图,你听到了没有?”叶北川瞪徐图一眼。
徐图仿佛早料到许粤会这样说,只笑意清淡说,“也没关系。反正我还会在国内留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跟我熟悉,再改变决定也不迟。”
许粤松了口气,原来夹在叶北川和徐图也颇为艰难。
正在这时候,警察局的电话就打来了,提醒许粤和叶北川按之前约定的时间去警察局落口供。
许粤跟叶北川和徐图告别,由叶北川驾车带许粤前往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后,许粤录完口供时,天色早已黑透。
她走出房间,便看见叶北川居然还在大厅里等待。
叶北川的脸色不算太好,“今天展览会上的事情已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江家和邝家旗下的上市企业都跌停板了,他们所有公司估计都会被政府调查是否有违规。邝眉、窦舒童都已经收监不准保释。只有江玉瑶,因为贺时屿替她请了江城有名的律师,律师坚持控诉江玉瑶的证据不足,用高价将她保释了。”
“哦,这样啊。”
许粤美眸深浓着失望,连嘴角硬撑的那丝笑意都沾满了苦涩。
她曾以为,在大是大非面前,贺时屿是有基本的道德观的,这次江玉瑶行为如此过分,贺时屿肯定不会纵容江玉瑶的。
谁知道,贺时屿居然一声不响给江玉瑶请了大律师,并将江玉瑶保释了出去。
果然,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白月光,他是容不得江玉瑶受半点苦的。
叶北川是何等聪明人,马上洞悉她心中所想。
“许粤,或者,贺时屿这样做是有别的用意。”他安慰说。
许粤摇头,“我已经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了。由他去吧。”
叶北川忽感如释重负,“要不别想这些了。今天紧张忙碌一天,我看你没怎么吃东西,要不我带你去好吃的?”
许粤早已觉得非常疲惫,刚想开口拒绝直接回家休息,包包里手机便响了。
是周安安打来的。
她接通,便手机便传来周安安的哭泣声。
“许粤,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潘家德他出轨了,被我捉奸在床。你快来酒吧陪我喝酒,我今天不醉不归!”
“哼!潘家德果然不是好东西!”
许粤又气又怒,赶紧向周安安问了地址,向叶北川告别后,她便直奔酒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