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都给甜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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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x年。
公历二月九日，这一天是大炎的农历腊月三十，也就是常谓的“除夕”。
门口的对联彤红崭新，沾了金粉的墨染大字遒劲刚正，又带着三分平正柔和之气。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站在大门前，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
他正仰头打量着面前的对联和横批，轻抚着下巴蹙眉沉思。
“好啦，你都站在门前看了半个小时咯～”
防盗门虚掩着没关，屋内悠悠传出慵懒带着丝妩媚的嗓音。
“硝子，到底贴正了吗？”他好像还是不放心，歪着脑袋继续打量。
“很正哟～”屋内的人没有犹豫就答。
“这个福字是不是写的有点偏了？”他凑近门上的大红福纸。
“没有哦，织田小姐上午还说咱们的门福很漂亮呢～”她依旧没有什么犹豫便答道。
“那——”
“都很棒啦，泽君，快进来吧，外面那么冷——”
防盗门被推开，穿着高领毛的硝子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屋内。
“学生们估计也要来拜年咯，再不进来，他们要看你这个老师的笑话了～”硝子转身帮他系好扣子，接着扶正领子。
“但是——”苏泽依旧不大放心。
硝子突然扯住他的衬衣，踮脚贴了上来。
“唔……”
“拜托你去准备下晚饭啦，我不太擅长这个～”硝子挥挥手，长发随之摆动，她转身走向客厅，去准备招待学生的果盘。
苏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摸下嘴唇，看着硝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
“身在异乡为异客。”
苏泽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时，是他在东洋过的第一个新年。
那时漫天烟花盛绽，缤纷斑斓的羽尾夺目耀人，甚至亮过了霓虹灯烘托的都市。
只是那一年他独自在桌前，吃着齁咸的饺子，静静读着秒跨年。
想来，距今已然二十余年。
“泽君，虎杖君他们来拜年咯～”硝子在客厅吆喝。
“来啦！”苏泽随手关上燃气灶，拿起新炸好的点心出去。
“喔！苏老师，那个是什么？可以吃吗？！”粉发的少年两眼直冒精光，死死盯着苏泽两手端着的油炸甜品。
“春卷，我老家……也就是大炎的新年小吃之一，跟这里的味道应该不一样，要尝尝吗？”
“好！！”他做欢呼状。
“喂，虎杖——”刺猬头的黑发少年无奈道，“咱们是来给苏老师拜年的……”
“哈哈，没关系，你们是小辈，过年就该玩闹——”绑着围裙的苏泽不甚在意，叉腰轻笑。
他继续道：“惠，你们明年就要毕业了吧，想好之后的事了吗？”
伏黑惠赶忙回话。
那一边，橙色短发的女孩儿凑近硝子那边小声道：“硝子姐，你和泽哥……”
正喝啤酒的硝子微微偏头，听她后文。
“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噗——”硝子擦擦嘴，勉强应道，“咳咳，还没打算……”
钉崎小姐一时间有点遗憾。
……
再之后，熊猫为首的几人敲响了门。
“嘿～泽，我们来拜年啦！！”熊猫胖乎乎的双臂紧紧搂住苏泽，苏泽浑身骨头咔咔作响。
“鲑鱼。”白发少年附和。
“泽哥，硝子姐，新年快乐哦——”绑着马尾的女孩儿笑道。
“真希……还有真依，你们也是。”苏泽偏头，看到了站在后面有些腼腆的真依。
“……新年快乐。”他轻笑道。
真希是个开朗且豪迈的女孩儿，苏泽从她竹筒倒豆子的讲述里了解到了京都几人的近况。
比如三轮霞胜任二级咒术师。
再比如……与幸吉和三轮求婚了。
“哈？”饶是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身为咒术界最强之一的苏泽，一时间也相当震惊。
“是吧～那小子平常闷闷的，治好伤之后没想到还挺帅，还没想到竟然胆子这么大——”真依附和。
……
学生们走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白天就来过了，而且他们几个关系更近，也不必刻意过年拜访。
苏泽还在准备年夜饭。如今他与炁几乎融为一体，甚至到了浑然天成的“无我”之境。
硝子靠在厨房门口，扭头看了正忙碌的苏泽一眼。
滢滢白白的炁点围绕在他身周，把他衬得光泽琼白。
“……硝子，你知道吗？”
突然说话的苏泽吓了硝子一跳。
——什么嘛，他发现了呀……
硝子扭头看向苏泽，他身上的炁丝交融又分离，形成大大小小的旋涡，似乎在无限循环，奇异的波动不断扩大。
她忽然觉得一阵目眩，强烈的异样感袭来。
“我一直很想让你见见我曾经的友人。”
这是她听到苏泽说的最后一句话。
……
硝子看到了老旧的教学楼，天色很晚了，冷风刺骨，宽大的运动外套很不舒服……这是校服吗？
大炎的校服似乎是运动款的，她听泽君提过……
除此之外，有个少年扯着她的胳膊疾行。那少年，是……泽？
总之一路他们都没说话，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被人堵住了，领头的是个黄毛，他手里拿着两指粗的木板，来势汹汹。
身后也冒出了那家伙的同伙。
自己这边除去她，只有五个人。
一时间尽落下风，她尽力护着脑袋。
再然后是一片嘈杂。身边的吼叫声小了很多。
她缓缓抬头，看见了另一批学生全速冲来，手里拿的拖把杆、扫把，还有羽毛球拍……
位居前列的那个姑娘看着豪爽又英气，领头的少年遥遥扔过来只球拍。
——啪。
她身后的少年高高伸手接住。
他脸上青肿相间，狠狠抹了把嘴角的血丝。唯独眸子依旧明亮，甚至还有几分温和。
硝子看清了他的脸，是苏泽。
他向人堆而去。
硝子又觉得头晕目眩。
……
“……梦？”
硝子看着手中见底的酒瓶子，脚下又零零散散滚着几个空铝罐。她只觉得头昏脑胀，昏昏沉沉。
她又想到刚入学那天，苏泽和她讲的往事，也就是他当年被混混围住接着被人救场那件事……
（详见第10章）
是太在意才做这样的梦吗？她晃晃脑袋。
……
刷完碗筷的苏泽走出厨房，招呼硝子洗漱。谁知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他，接着又看到客厅黑乎乎的一片。
然后他看到了滚到自己脚边的空酒瓶。
七十度，白酒，大炎产。
他突然暗感不妙。
哒哒哒哒哒——
苏泽微微阖眸。
啪——
他轻叹口气。
砰！
苏泽稍稍抬手，用炁包住对方的手肘。
也不小心点，伤到怎么办……
接着是满满的酒气迎面扑来。
苏泽睁眼，视野远处是天花板，近处是某人的醉颜。
浓郁的酒气轻柔吐在他的脸上，长长的发丝微微搔着他的鼻子。
她脱了十分保暖的高领毛衣，只留下运动款的内衣，小腹上的线条清晰可见，她一手撑地，略微压在苏泽身上。
苏泽的眸子在夜里显得明亮又温和。
硝子不等他说话便直直压了下去，一时间屋内悄然无声，细小且轻微的喘息和舔舐声偷偷弥漫。
浓厚的酒气从苏泽的口腔直入胸膛，熏得人头脑发昏。
“宝贝……你好香～”她猛地抬起脑袋，笑眯眯的重呼口气，十分享受的嗅过苏泽的胸前每一寸，轻轻咬住他的耳垂。
——笑得像个女流氓。
“嘿嘿嘿，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她脸上红扑扑的，似乎因为醉酒而丢了清冷外壳。
除此之外，眼神也显得朦胧而妩媚，干练和肃历被丢在了不显眼的角落，眼底的爱意几乎汹涌而出，细细的情丝延到苏泽眼中。
琥珀色的眸子迎着淡淡的月光，光影勾出了她的轮廓。
“我爱你。”
苏泽索性敞开双臂躺在地上，笑得极为温柔。
“切，肉麻……”硝子脸上的酡红更深半度，有点害羞的别过脑袋。
“亲一口就把你收买了……”她嘟囔道。
苏泽看着硝子红扑扑的脸蛋，青丝上清淡的微香安然飘洒着，那是栀子花的香气。
苏泽不丁想起它的花语，欣悦、守护……
“泽君……”
“嗯？”
——以及，永恒的爱。
“我也爱你。”
她轻轻扶住苏泽的脑袋。缓缓低头，却骤然倒向一旁。
苏泽顺势用炁铺满地面，轻柔接下她放倒在身边。
苏泽看着她的侧脸，精致的鼻翼轻轻耸动。苏泽重重呼气，竟然带上了点酒味儿。
漫天烟花盛绽，缤纷斑斓的羽尾夺目耀人，甚至亮过了霓虹灯烘托的都市。鞭炮的噼啪声噪昭示着新岁的到来。
他不由得想起冯延巳的《春日愿》——
惟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硝子难得醉了，轻轻鼾声吹入他的耳朵。
苏泽阖眸，轻轻搂过她的肩膀。
数人世相逢，百年欢笑，能得几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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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哎哎——”那两个家伙叠在一起了，咱们要不避一避？”活泼的嗓音突然响起。
“阿颖，你怎么傻傻的，哪有鬼躲人的？”带着调侃的声音回道。
“哦，有道理…还是浩一比较聪明。”
“你是真傻子，鬼什么鬼！你才是鬼！本小姐是剑灵——”带点泼辣的嗓音突然插话。
“好好，剑灵鬼小姐。”另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
“归叶！你这家伙——”
“归叶，早就说了绅士要谦让女士！即使竹子她一点也不淑女——”
“姓星的，你真是……”
“哎～请叫小爷‘星辰之名’，这才符合我的气质。”
“中二少年和青春期少女咯——不过都没我帅啦～”
“是是是，你陈墨瞳最帅了！还起个女人名字——你们要是有人家苏筠烊一半安静就好了。”豪爽姑娘讥讽道。
“？”被cue的小苏一时无语。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了～”和事佬沈秋出现了。
“你们说，咱们八个人正好占了八柄剑……要是再来新人怎么办？”一向安静的小苏突然灵魂发问。
“跟归叶或者浩一住一柄剑。”女孩儿毫不犹豫。
“喂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