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沈煜才知道对面的是警察，正在调查戚念念因个人信息曝光被骚扰的事儿。
他礼貌的配合完问询，有些茫然的挂了电话。
戚念念换手机号码了却没有告诉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前几天没注意到她的消息，把人给惹生气了？
两个人认识有几个月了，沈煜还是很在意她的，毕竟这样鲜活又暖洋洋的戚念念，牢牢的吸引了他的目光，心中的情感也随着与她的接触逐渐加深。
这让他更不能直视自己曾经的想法，所以在相处的时候，越发注意她的情绪，想让她开心。
略微叹息了一声，沈煜还是拿起了手机，找出与戚念念的聊天界面就开始敲敲打打。
删了又删，改了又改，字数多了怕她不喜欢长篇大论，字数少了又怕自己的态度显得不够诚恳，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比上学时候写论文都慎重。
【沈煜：你还好吗？我前几天在忙工程的事儿，没能及时回复消息，对不起。】
【沈煜：我想给你打电话解释的，可才知道你换了号码…】
【沈煜：关于网上的事情，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把新的号码给我，我们电话聊？】
发好了消息，沈煜略感忐忑，觉得盯着手机等回复确实太难熬，就拿起刚刚江河抽出的那份资料仔细查看起来。
根据调查，这个外号叫小橙的姑娘，是夏眠的助理，从出道就跟在她身边，和夏眠的关系很好。
紧接着还有几张营销号发布的消息截图，其中的一些口癖与她本人发布的微博十分相似，大概率就是由公司或她个人养的营销号。
思索了片刻，沈煜还是不明白小橙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戚念念。
他又想起上次夏眠刚从泳池被捞上来，那一瞬的阴狠神色，实在让他记忆深刻，也不知道这个小橙是不是受了夏眠的影响。
“叮”
正翻阅着其他的资料，手机提示音终于响起，他连忙将资料往桌上一丢，拿起手机一看，正是戚念念的回复。
【念念：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捂脸.jpg），我手机号被泄露了，临时去换了新号码，忘记和你说了。】
【念念：你那边怎么样？发现问题了没？】
【念念：133xxxxxxxx，这个是我的新号码，咱们电话说。】
看着她逐一认真的回复了自己的话，沈煜的心也安定下来，将新号码存好就给她拨了过去。
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查到了一个工人，还需要观察，两个人就开始讨论起关于网上一系列爆料的事儿。
“现在的情况还算可以控制的住，但是不知道要搞我的那个人还有没有后手。”
戚念念整个人舒服的靠在浴缸里，热水浸泡着身体，让她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不少，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我这边已经有结果了，江河在照片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开始关注这件事儿了，你要不要猜猜这个人是谁？”
沈煜本来话说的好好的，忽然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一声细碎的轻吟，短暂的卡壳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戚念念听完，也被勾起了兴趣，语气中也带着些兴奋与好奇：
“嗯…我猜到了有小橙，但她背后应该还有别人，但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她经过这几天的分析，想了想那些和自己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再联系到这么上不得台面又缺少法律常识的手段，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小橙身上。
如果说是圈里的人做的，用了这么龌龊的手段，一旦被发现，可以说路人缘直接就会变成负数，退圈都是轻的。
所以，她一定需要一个挡箭牌。
小橙对她不满的态度，戚念念都是心知肚明的，除了小橙，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愿意冒着吃牢饭的风险，就为了搞她这么一个勉强算是二点五线的小明星的。
既然已经想到了小橙，那夏眠自然就是第一嫌疑人，两个人的积怨本就够深，而且她最近角色被抢，自己又开始有了热度，看不惯想毁了自己也实属正常。
但就是因为太理所应当，戚念念才觉得奇怪。
“只要夏眠不是个傻子，她就不应该找小橙做这件事儿。
要知道小橙可是她的助理，这和直接由她自己出面有什么区别？基本可以算是实名制造谣了。”
可是其他人….谁又会费这么大的力来针对自己？
她的脑海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她又担心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才在二人之间犹豫，没法得出结论。
也可能，她是不想得出结论。
沈煜一直安静的听她说话，敏锐的感知到她似乎是不太愿意怀疑某个人，温和地道：
“你可以说来听听，看看和我这边的结果是不是一样的。你也知道，有的时候心软不见得是好事，谁也不敢保证原谅了她这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你说对吗？”
这个道理戚念念当然明白。
浴室内氤氲着水汽，她忽然有种生活在大雾中的感觉，大雾让她的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人心的黑白。
戚念念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万欣然，是吗？”
沈煜没有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就将调查的资料发给了戚念念。
里面有万欣然小号与营销号联系的记录，有ip的定位，还有万欣然的化妆师的证词。
她说听见万欣然在休息室和一个人打电话，让对方先拿些照片试试水，再用视频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她不退圈估计也没有人敢用了。
当时万欣然正独自一人背对着房门，才没有注意到忘记拿走刷桶的化妆师。本来那个化妆师也没当回事儿，还是看到后来戚念念的热搜才意识到万欣然当时说的“她”是谁。
戚念念正仔细的看着那些图片，久久没有说话。沈煜也静静地陪着她，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