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今天天气不错,刘海在屋子跟前前坪抱着女儿。
小家伙已经快六岁了。
也到了最可爱的年纪,唯独改不了的是特别黏自己老爹。
只要老爹在家里,肯定是像个小尾巴一样,总是安安静静的跟着。
要是老爹临时出去办什么事情了。
也总会抬起可爱的小脸蛋,望着身边的人:“你看到我爸爸了吗。”
小棉袄永远都是小棉袄。
比起那个刘顺,反正刘海已经放弃管教了。
刘初阳大概讲了一遍。
讲的是刘星的事情。
说镇上忽然来了很多外地人,一个个浑身都纹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这群人到处都在镇上找刘星,说是刘星欠了他们很多钱。
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还说前几天也有人看到了刘星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听湖芦苇林出现过。
应该是躲在里面。
刘初阳是最很这一家的。
起先也不想管。
可家里的老爷子心软了,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刘家的人。
也是一条命,希望能够帮帮他。
有时候亲情就是这样,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你想要完全避开,基本很难做到。
刘海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起先只是皱了下眉头:“他们家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三叔,和老头讲讲,不要和他们一家有任何联系。”
“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就是了。”
三叔刘初阳听到这里,一时间又有些难以开口。
要怪只能怪他们哪一家当初事情做的太绝情了。
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我回头和你爷爷好好讲讲。”
“年纪大了,心也容易软,听不得后人出事。”
老头刘洪举的身体这几年差了很多。
这几年是家里也是和刘海他们一直都在深市那边。
只不过老头只要是回来了,就会和以前一样,在一厂里做一些事情。
谁都拦不住。
还是那个操心的命。
一想起几个工厂,加上深市那边的,一共上万人要养活。
他心里就替自己的孙儿着急。
这是多大的压力啊。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孙儿在港城搞钱的事情。
更加不知道,现在别说是养活上万工人。
在加几万都没有问题,因为刘海这次从海外卷了上百亿米元回来。
按照当前的汇率,这已经是几百亿华夏币。
这是1987年!
在刘初阳走了后,女儿刘琪琪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三叔爷爷刚刚讲的,是刘星伯伯吗?”
刘海也没想到小丫头竟然知道刘星。
一阵尴尬:“怎么啦 。”
小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没有成年人思想那么的复杂。
抬起了小脸蛋说:“你们是兄弟,为什么不帮助他呀。”
刘海被问的更加尴尬了。
这是他们这一代人鸡毛狗碎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把这些事情带到自己孩子身上。
想了想笑着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亲人都值得帮。”
“你长大后就会懂了,知道吗。”
“哦哦。”刘琪琪小脑袋靠在自己老爹胸膛上,望着前面的青山绿水。
刘海一家虽然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
但屋前屋后的地从未荒废过。
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五麻子他们种植的 青菜。
水塘里也都是五麻子他们从听湖里打回来的野生鱼养着。
就是想着,要是刘海他们一家回来了。
地里现成的青菜,水塘里有最新鲜的听湖野生鱼等等。
不然如此,边上但凡有空地的地方。
都被村里的妇女同志种上了很多花花草草等等。
所以刘家的屋前屋后特别的美,能让人静下心、
看着看着,小丫头忽然又开口:“爸爸,哥哥不听话。”
“他和三狗叔叔跑出去挖泥鳅,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回来。”
“妈妈刚刚连着三狗叔叔都骂了一顿。”
“嗯?在哪儿?”
“在三狗叔叔家里呀。”
“爸爸,挖泥鳅很好玩吗。”
刘海哈哈大笑。
和小孩聊天能让一个人心情非常的愉悦。
没一会,刘海就和自己女儿聊的哈哈大笑。
刘海他们全家都不知道的是,刘洪举这老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他找了厂里很多人,希望他们能够帮帮刘星。
厂里很多人都想要帮助下老爷子,不过最后都是一句话。
“要不,您还是和刘老板去讲讲?”
“这件事情要是他不点头的话,我们都不敢出面帮助啊。”
整个工厂的人,基本都知道刘海对大伯一家是什么态度。
也对刘家的这些家务事情都很清楚。
谁敢胡乱插手进来。
刘洪举也知道没法儿去找刘海,因为大儿子一家当年事情做的实在太绝情。
用他的话说,换做是大儿子的事情,他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刘星这个孙儿,不管怎么样,小时候还是比较的亲近他。
这些年虽然两家人闹翻了,刘星也会经常联系老爷子。
这就是做长辈的软勒。
所以找了一圈人发现没有人愿意帮助后。
他最终没有忍住,找了五麻子,借了一条渔船到了听湖芦苇林。
外地人到这种芦苇林里可能一进去就要迷路。
但本地人在里面生活了一辈子,自然熟门熟路。
进了芦苇林后,一边开船,一边喊着刘星的名字。
在里边穿行了大概个把小时后。
终于,到了二港子的地方,一个青年从芦苇林里跳了出来。
像是个野人,冷冷的望着船上的老人:“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人看到刘星后,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把船开到了岸边。
刘星赶紧过来把他扶了上去。
不过,老头上岸后,直接一个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混账东西,你堂堂大学生,怎么在外面欠了别人那么多钱!”
“老老实实上班工作,不好吗!”
一个巴掌,把刘星打的沉默了。
他没有说话,低着脑袋。
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
眼泪水忽然一下流了出来,心里已经无比的懊恼。
如果重新选择的话,他可能真不会去和自己的堂老弟去比。
也认识到了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缺点。
可,一切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