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木转身再次起跑。
几个脚步起落,眨眼间跑到另一个混混身前。
抡动手臂,一个手刀向着混混的后颈处砍去,出手又快又狠,使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解决了第二个,苏木转身,看着最开始攻击她的混混,唇角轻挑。
一号混混望着接连倒地的兄弟,咽了咽口水,视线下意识地求助于他们大哥。
后者瞪他一眼,“废物!还不快上!”
一号混混缩了下脖子,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拳头,大步向苏木跑去。
可能是心里带着恐惧,不停地大声嘶叫,为自己打气,“啊啊啊啊!”
苏木皱眉,眸子里尽是嫌弃。
他这样子,像极了以前的李鸣,只会喊叫,一点也不能打,最主要是不禁打。
几个箭步上前,苏木抓住对方的拳头,向他身后一拧,随后,数记闷拳落在他身上。
眼瞅着第三个混混也战损了。
刀疤男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斜睨着倒地不起,在那里哼哼的手下们,刀疤男咒骂一声,眼里带着凶狠。
他转动手腕,脖子也旋转了几下,带着嘎嘎作响的骨头声。
苏木也不动,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三个她都打了,就剩这一个了,还能厉害到哪去,她没在怕的。
“我来了!”
刀疤男大吼一声,跑向苏木时,像一头矫健的猎豹,凶不可挡。
苏木的表情也认真起来,她倒要看看,此人有多厉害。
刀疤男在快跑到苏木时,一个滑铲,稳稳当当地……跪在她面前。
跪在她面前。
在她面前。
跪!
刀疤男双手合十,“爷爷,我的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刀疤男说完趴伏在地上,很是虔诚。
这样显得对面刚抬起手,打算迎战的苏木很呆。
小脑都跟着萎缩了下。
苏木:就这?
一旁倒地不起的三个混混:……(老大,你的骨气呢?老大你说句话呀,老大!)
另一边的李鸣和李鸢也没好到哪去,嘴巴惊讶成一个完美的‘o’形状。
他们不敢相信,刚才还对他们兄妹二人耀武扬威的男人,这会儿竟然……
李鸣不理解,李鸣真的不理解!
最终,这场战斗以苏木的压倒式胜利结束了。
而且人都给跪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家两兄妹也没选择报警。
李鸣也没办法报警,因为真的追究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也是有一半责任的。
三人都是回大山村。
便一同往村里走去。
苏木走在前面,李家兄妹紧随其后,一路上都极为安静。
李鸣犹豫了好久。
才快走几步,追上苏木,表情诚恳,“苏木,谢谢你。”
又回头给李鸢递了个眼神。
后者才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干巴巴的回了句,“谢谢。”
李鸢还是看不惯苏木,以前是,现在更是。
以前她就觉得,苏木太刺头了,没一点女生的样子。
而现在,这个最不像女生的人,却嫁给了他最想嫁的人,这才是最不能让她接受的。
就她这种爱动手的人,也不知道平时文止哥都受着什么委屈。
李鸢的别扭表情苏木都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随意摆了下手,“小意思。”
对她来说,就是打个人而已,家常便饭,确实是件小事。
不过,她今天能出手,也是因为看见李鸣不屈服的样子。
要是以前的李鸣,她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苏木从布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嗑起来。
李鸣一直和苏木并排走,目光时不时地偷瞄苏木几眼。
不得不承认,苏木打架是厉害的。
不过她的这些厉害,经验都是在他的身上找的。
还记得他小时候,哪天不是鼻青脸肿回家的。
想起以前,真是越想越气啊。
呵,自己简直就是她的活靶子!
李鸣的目光里,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不满,苏木转过头。
正巧吃到一颗空瓜子,把它砸到李鸣的头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自己好心救他,他还敢不满意,惯滴他毛病!
李鸣头摇得像拨浪鼓,表示没有任何事。
苏木不信,锐利的眸子又凝视了李鸣一会儿。
李鸣紧张的直咽口水,生怕她看出什么,再找借口揍自己一顿。
然而下一秒,苏木眨巴眨巴眼,说了一句让李鸣肺管子快气炸的话。
“家里条件好啊,眼睛都拔罐!”李鸣的眼睛被打得青紫,看着可不像极了拔火罐。
你!
不生气,不生气。
李鸣赶快在心里给自己开导,打不过,打不过,这个打不过!
鼓着腮帮子摘掉头上的瓜子,甚至不敢用力扔到地上。
啊啊啊啊!
该死的!
他只敢怒,根本不敢言的,窝囊死他了。
……
三个人大约是中午回到大山村的。
按照房子坐落顺序,苏木最先到家。
因着被救了,李家兄妹也第一次和苏木礼貌道别。
苏木抬步打算迈进大门,突然想到了什么。
提醒李鸣,“以后再看见他们,记得绕开。”
这几人应该都是镇里的混混,就李鸣这样的弱鸡,单枪匹马的遇见他们,根本就是送人头的,啥也不是。
确实,要不是正巧苏木路过,今天他们指不定会遭遇到什么后果呢。
想到这,李鸣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木,郑重点头。
看他有些紧张的样子,苏木玩心顿起。
她靠在陈家的木门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过,下次还是少笑话人了,你现在的脸,也没比别人强到哪里去。”
李鸣一听,想到之前的事,脸顿时涨得通红。
脖子一梗,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木轻嗤一声,懒得回他。
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李鸢长得漂亮,那些人生了不好的心思,才拦住他们兄妹的。
但是越看越不对劲,人混混就是挟制住李鸢,并没有别的进一步动作。
可见,惹怒混混的源头是李鸣了。
而李鸣又能怎么惹怒他们呢?
当然就是那混混头目,布满近半张脸像肉虫一样的疤痕了。
连李鸣怎么笑话那混混的,苏木都能猜得出来。
肯定是笑着拍大腿说,“三妹,你看,虫子身上长个脸!哈哈哈……”
……
实际上,混混揍他都是应该的,只是后来他们下手太狠了,苏木才忍不住出手的。
李鸣的嘴,在村子里都是出了名的损。
小时候挨得揍,没一顿是无辜的。
不仅如此,他干活还偷奸耍滑,正事不干,不正的事也干不好,人还死犟。
放在大山村也就对付了,毕竟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没人和他一般见识。
要是放在外面,早就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就李鸣这样的,也就是生在大队长家。
若是生在普通的家庭,不知道要因着那张嘴得罪多少人呢。
不想再和他废话,苏木白他一眼。
推开陈家的木门,走了进去。
李鸣在人走后,才敢扬起脖子,大声“哼!”了一句,随后也走了。
只有李鸢站在原地未动,有些呆滞地望着院子里的人出神,
陈家的木门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吧。
外面路过的人,甚至都不用伸长脖子,便能轻易地看见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陈文止把盆子放在地上。
拿出里面的衣服,在空中抖动几下,搭到晾衣绳上,再一点点抚平上面的褶皱。
“吱呀!”
听见木门的响动声,他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