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执着于逗陈文止,大柱子和苏木两人谈论最近黑市的卖货风向。
近几年,大柱子用心钻研了计算账目和市场流行方面的事。
自从他学会这些,二柱子也能清闲许多,这才有空去逗陈文止。
“叫嫂子有啥不好意思的?”
其实也不是逗他,就是想和他套套近乎…
李鸢学得是会计专业,大学也在本市,而且距离陈文止的学校很近。
镇里黑市忙,他和大哥就算去到市里,也得跟着马车匆匆赶回来,根本没时间去看望李鸢。
他们每次想送点小礼物什么的,都只能让陈文止帮忙带过去。
他们之间的联络都指望陈文止呢,不套近乎那能行。
“苏木……”陈文止说不过二柱子,只好求救。
漂亮的眸子望向苏木,无声地告着二柱子的状。
(陈文止: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后者在跟大柱子谈话之余,撩起眼皮瞥一眼二柱子。
二柱子收到带有警告的眼神,立马做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见老大和大哥又继续聊黑市的事,二柱子偷瞄一眼陈文止,然后一点、一点地挪蹭到他身旁。
“嘿嘿,我刚才不就是逗逗你嘛,你瞧你,咋还告状嘞。”
陈文止转身,不想理他。
二柱子这表情一出来,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还不就是……
“那个……李鸢她…有没有让你转达什么?”
看吧,看吧!
就知道他会问李鸢。
陈文止实话实说,“她什么也没让我转达。”
听见这话,二柱子顿时傻眼,就连大柱子都跟着一愣。
别看大柱子一脸认真地跟苏木聊天,实则耳朵都快竖到脑顶上了,随时留意有关于李鸢的一切消息,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认识李鸢几年了,她从没有这样过……
望着耷拉脑袋走出院子的两兄弟,苏木不解,“他们咋了?”
陈文止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估计是因为李鸢没搭理他们吧。
他每次帮柱子兄弟把礼物带给李鸢,她都会一脸高兴地让他带话给两兄弟。
虽说带得话无非就是‘我很好’,或者‘你们要照顾好身体’之类的,但总体来说就是每次都有回应。
昨天很奇怪,李鸢收到礼物后不仅没有一丝笑意,反而还露出很伤心的表情。
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好插言,只安慰两句便走了。
刚才他有心想叫住哥俩儿,想问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李鸢突然变成这样?
但在瞧见两兄弟沉着双肩和落寞的神情后,想说的话又不忍心问出口了。
感情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才好。
目送柱子兄弟走远,陈文止转身,率先往房中走去。
“等一下。”苏木忽然叫住他。
“什么事?”
“我看看……”
说着,苏木两步走到他跟前,双手托起他的脸颊,仔细端详。
“你做什么?”
哪怕在一起多年,面对苏木的‘动手动脚’,陈文止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每次都心跳加快,脸也跟着发烫。
“我看看是不是真白了?”
陈文止将眼眸转到一边,躲避着苏木炙热双眼,“怎么可能…”
“啵!”
苏木在他脸蛋上大力地亲了一口,“确实挺白!”
你说他都二十八岁的人了,咋还那么白嫩嘞,跟个嫩豆腐似的。
眼瞧着白白的嫩豆腐变成粉红色,苏木立马松手,不敢再逗了。
再逗下去,等回去她又该睡客房了……
-
五一假期的第二天。
苏木和陈文止早早起床。
吃过早饭,两人跟着陈家人一同去大队,等着分配活计。
苏木认为回家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不仅能给家里赚些工分,还能活动、活动筋骨。
这几年,陈文止在苏木的督促下每日坚持跑步,身体已然大有进步。
虽不至于说很强壮,却也同正常人一般无二了。
像以前那样干活冒虚汗,或是吹点冷风就感冒的现象已经很少有了。
今天正是种玉米的第一天,所有人都来大队广场等分配。
让苏木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又跟李家兄妹分到一组。
苏木:“……”
就挺无语的。
上工的人少说有几百,她在几百人里被选中跟李家兄妹一组,这倒霉劲儿也是没谁了。
值得庆幸的是,李鸣已经能做好地里的活了。
他书读得不好,也没去参加高考,既然不上学,就只能上工干活喽。
一开始李鸣老是撂挑子跑路,以至于天天被打。
李队长也真没吝啬自己的力气,一次失手,竟给打得半个月没下来炕。
李鸣那种常年挨揍的体格子被打得半月没下来炕,足见李队长使了多大力气,想来是真生气了。
那之后,李鸣可能是想通,也可能是被打怕了,反正每日都会按时去上工。
但苏木以为,想通是不可能的,她更倾向于后者。
李鸢就不一样了,这货在高考之前一直都在厂里上班,哪里做过力气活啊,还不就是每年的五一和十一回来帮点忙。
说是帮忙,实则帮倒忙!
嘿呦,苏木已经提前头疼了!
令人惊奇的是,李鸢竟一整个上午都没出岔子。
中午。
四人坐在田埂上吃午饭,苏木不经意间瞄到李鸢的鞋子。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李鸢,你鞋上有土。”
说完,苏木就狠狠地揉着额头。
她现在算是完了,已经被陈文止彻底同化。
闻声,李鸢有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鞋,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苏木面带诧异地望着李鸢。
以前的她咋可能允许鞋子上有土,恨不得填土一次就要坐下拍一会儿鞋子了,怎得今天这样反常?
午饭过后,几人继续干活。
依旧是李鸣和苏木刨坑,陈文止和李鸢在后面播种。
苏木干活比较迅速,她很快刨完一垄,打算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却在途经李鸢播种的田垄旁愣住。
“李鸢,你撒几粒种?”
李鸢想也没想,下意识回答:“两兄弟…不…是两粒种……”
她这才反应过来,大队让统一放三粒的。
而她……
李鸢慌忙来到之前填土的地方,用从不沾染阳春水的手指一点点把土挖开,试图往里面加一粒种子。
可土层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挖不开,莹白的手指被尘土沾染,已不见本来模样……
苏木看不下去,叹道:“不用了,后面的播三粒种就可以了。”
咋回事?
她和柱子两兄弟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