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桉作势要把几个大包袱往地下扔,边扔边还说:“这也不知道是谁放这的,多碍事。两位同志不用谢啊,我们直接帮你们扔了,省的你们还得搬。”
姜雪早就想怼回去了,所以也直接走过去帮着林以桉搬包袱:“对,这布看着还行,一会儿咱们想办法剪了还能做抹布呢!”
李小玉也拎起一包,轻声说了句:“我有剪子。”
包雅丹没想到这几个新来的看起来一副柔弱样,行事风格这么莽。
外面下着雪,几个人走进来时鞋底上沾上的雪花都已经和地上的泥土混杂在一块变成了泥水。
这包袱要真是扔下去了,她的衣服都不用要了。
这雪天洗个衣服得费多少柴火!
“不准扔!你看不出来这是别人的行李嘛!”
林以桉直接一个闪身避开了飞扑过来的包雅丹:“哦~~,原来这是这位同志的行李啊。”
姜雪好整以暇地看着趴在包袱上的包雅丹,顺带戳了戳旁边的李小玉:“这行李怎么放床上了?小玉,你们家那边有这习惯吗?”
李小玉摇了摇头:“没有,两边都有柜子,放柜子上就好了。”
三个人一唱一和把包雅丹的脸皮剥了个干净。
林安民看着包雅丹也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心:“包同志,你赶紧把你的行李收拾好,把空间让出来。”
这位包知青来了村子里后干活不积极,还惯会嚼舌根。
眼下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个谎话想要换大房间,他活了半辈子了这等没脸没皮的人还真是见的不多!
包雅丹不情不愿的挪了挪自个儿两个硕大的包袱,动作慢的跟乌龟有的一拼。
姜雪可不惯着这种人,直接把拎起剩下一个包袱往旁边铺盖上一滚。
至于这包袱干不干净可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姜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包同志,不用谢我。我这人就见不得干活磨蹭的,所以就忍不住出手帮了一把。”
一直置身事外的井雁则是挡住了滚过来的包袱,护住了自己的铺盖卷。
她晚上还要睡觉呢!
到了雪季,这包雅丹总是把脏了的衣服直接往包袱里一塞,那包袱都不知道得多脏了!
林以桉打开了炕头的炕柜,结果炕柜里面什么都没放,柜底都积了一层灰尘。
林安民看到也忍不住有些黑脸,这就是纯粹懒的,哪里就没地方放了!
“姜雪,小玉,你们睡这端。正好这柜子里都是空的,收拾下就能放行李了。”
“好,谢谢以桉。”
李小玉‘不小心’掉下了把锋利的剪刀,险些扎到还赖在炕上不动的包雅丹。
“包同志,对不起!我以为你正搬包袱呢,没想到你……要不我帮你推一下。”
李小玉拿起了落在炕上的剪刀,而剪刀意外地朝向包雅丹。
“不用!我自个儿搬,你别再把我的包袱给碰坏了!”
但这话的语气总听着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
在林以桉几人的热心帮助下,不过几分钟,姜雪和李小玉的被子就已经铺好了。
林安民看着当中帮忙干活的林以桉眼中多了几分欣慰和心疼。
欣慰的是阿慈这性子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心疼的是这孩子之前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才会从小时候的温吞腼腆养成了如今的模样。
咚咚咚。
“大队长,我们把炭火分好了,现在能搬进去吗?”
林安民走过打开了门:“院子里有个棚,放棚子下面就行。”
丁时野笑着大声说道:“哎,大队长,那棚下都是几位知青前辈自个儿攒下的柴火,我们放进去挤占人地方啊。反正我们六个人分了后一人的量也不占地方。”
丁时野话里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听的出来。
另一边屋子里的刘尚伟脸色有些铁青。
不就是说先烧他们的煤炭,再烧自个儿的柴火。
至于那么小气,柴火又不是不够烧……
林安民走出去看了看木棚下那明显不够一个冬天烧的柴火,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经过丁时野身边时帮忙拎了一把:“抬进去吧,放在墙角就行。你们用这塑料布垫着,不会受潮。”
“林队长懂得真多。这煤球一个就顶的上十根柴火,一晚上烧三个煤球就很暖和了。”
丁时野故意加重语气,三个女孩子如何能听不出来他的好意呢。
“是嘛,那太好了!”
既不用被人占便宜,也不用受冻。
林安民去男知青那边提醒了一圈,又转了回来:“你们两个明天别忘了之前我说的事情,自己想好借多少粮食。”
两人一齐点了点头:“好,谢谢队长。”
林安民说完便打算离开了,林以桉也起身跟着一块出去
井雁觉得有些怪异,这个人没有带行李进来就挺奇葩了,这怎么看着还跟着大队长一块走的。
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井雁悄悄看了眼角落里帮着姜雪和李小玉码煤球的丁时野:“同志,你要出去吗?这天都黑了,出去怕是不安全;不如等到明天再去吧。”
“谢谢提醒,不过我只是要回家,没有什么不安全。”
回家?
她不是知青吗?
“大伯,咱们走吧。”
“嗯,你先去车上等着,大伯等丁同志把煤球码好再走。”
话音刚落,丁时野就站了起来:“码好了。大队长,咱们走吧。”
他,绝对不要落单。
虽然他们这一批过来的几个女知青看着品性还可以。
林安民默默地看了眼角落里最顶上那层略显凌乱的煤球,没有说什么。
“那走吧。”
井雁看着林以桉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郁色。
她的大伯是大队长!
那她为什么还会来做知青?
“井雁,你赶紧把柜子里的东西挪挪,我要放衣服!”
井雁感觉有些头痛,她柜子里都放满了,而且都是干净的衣服和物品。
“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啊!”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