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真的住这啊?”
林以桉看着面前灯火明亮的大楼忍不住为钱包开始担心。
“先在这住两天,这个时间如果要等服务处安排就没点了;如果咱们停的时间长咱们就去短租个房子住。”
林建成看着弟妹脸上如出一辙担忧,直接伸手一人揉了一下头。
“放心吧,大哥心里有谱。”
一楼大厅。
值夜班的前台服务员拿起抹布把干净的桌台又擦了一遍。
经理可交代了,大厅就是他们宾馆的脸面,无论什么时候都得保持干干净净的。
“同志,你好,我们办一下住宿。”
前台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三位客人。
干他们这一行久了,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客人。
但这次服务员也有点拿不准了,这打头的这个一点局促都没有,还有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宾馆的装修只是有几分好奇但一点惊讶也没有。
倒是那个男孩的表现还略微正常点。
“我们这单间一天5块,双人间一天八块,几位要住几间房?”
林以桉立刻在心里换算了下,这放在后世不就相当于单人间一天300左右,双人间一天500左右。
嘶!
有点心痛。
林建成倒是像在哪里听过这种价格似的,已经习惯了。
“要一间单人房,一间双人房,先住三天的。这是我们三个的介绍信。”
无论心里想什么,这位服务员面上做的还是完美无缺的。
也让她心里的心痛少了那么一丢丢。
“这是你们三位的房间钥匙,请拿好。”
“谢谢,麻烦一会儿帮我们拿一套新的被褥上来。阿慈,建华走了。”
“好的……”
等等!
阿慈?介绍信上写的是林以桉啊!
这这这!
“同志,同志,你们介绍信上姓名不对啊,你们不是……”
完蛋,忘了这一条了。
林以桉赶紧开口解释道:“阿慈是我小名,不好意思了。”
“这样啊,那你们上去吧。”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服务员心里还是留了个疑心。
这还是跟经理汇报一下吧。
“221,221,是这一间。”
林建华把林以桉扶了进去后就跟着林建成去了另一间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自己后,林以桉把拐杖一扔,尝试自己走了两步。
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等这次回去就假装好全乎了。
她刚才记得看到这里卫生间里有淋浴来着,不知道还有没有热水……
咚咚咚
“进来。”
服务员赶紧拉开门走了进去:“孙经理,我有件事跟你汇报。”
“稍等下。”孙经理转头先跟一旁的男人说了两句:“祝警官,我先失陪下,您在这稍坐会儿。”
祝申宇捞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没事,孙经理要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听听也成,为人民服务嘛。”
这……
反正他们宾馆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真有点事被祝三少听见了他们也洗的干净。
“当然不介意,小王你说吧,务必要详实准确。”
“经理,是这样的,咱们酒店来了位客人……”
…………
“孙经理,介意我用下电话吗?”
“不介意,祝警官请便。”
孙经理说完后就带着服务员出去了,留给祝申宇一个封闭安静的空间。
所以也没人看到祝申宇火急火燎地拨通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后那边就通了。
“喂,哪位。”
“方二,是我。你猜我今天在和佳宾馆遇到谁了?”
“谁啊?你家老头子?”方迟晃了晃杯中呈现琥珀般的酒液,正打算一饮而尽时,就听到。
“林以桉!就是泽哥让我帮忙寄挂号信的那个林以桉!”
“咳咳咳!咳咳!”
方迟在那边呛了个撕心裂肺,酒水全都喷到自个儿的衣服上,溅湿的位置也颇有些尴尬。
“你确定,你见到她了?”
“没有。”祝申宇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同方迟复述了一遍,又问道:“这名字不常见,又是从东北来的,应该是泽哥心里的那个吧?”
虽然那天吃饭的时候季泽柏避开直面回答他的醉话,但是他祝小爷是谁?
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所以即便是被揍了个半死但还是让他摸到了一点猫腻。
但他也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去调查调查,就只能抓心挠肺地等着,可谁能想到今天就让他这么巧地碰上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上人面前去献殷勤,要不你等着被收拾吧,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祝申宇听着那边传来的电话忙音,把电话放了回去,纠结地摸了摸下巴。
他是先去看看呢,还是先去瞅瞅呢。
“呼。舒服。”
林以桉给自己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后走了出来,至于她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都被她塞进了提包里。
林以桉正掏出之前鲍彦给她配置的祛疤药膏抹药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我来送被褥的。”
哦,对,大哥说过让换套新的被褥上来的。
唉,大哥的爱就是这么沉重。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新的被褥来盖的,得想办法给大哥塞点钱。
之前只给大哥补了火车票的钱,房费也得补上才行啊……
“稍等一下。”
林以桉干脆只套了双厚袜子就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做戏就得做全套。
“请……请进吧。”
祝申宇状似无意地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孩,心里忍不住给他泽哥点了个赞,眼光不错啊,就是年纪是不是小了点。
怎么是个男服务员?而且还没穿工作服。
祝申宇把手上的被褥放在床上后,装模做样地叠了叠床上之前的被褥带走。
“林同志,被褥我拿走了,你有需要随时叫服务员就好。”
林以桉默默得看了眼空无一物的床榻和孤零零放在一旁的被褥:“你们宾馆的服务不包括铺床吗?”
“包括!当然包括。你等下,我去叫人过来。”
林以桉看着一溜烟跑走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换个被子还得分两批吗?
难道这就是这家宾馆的服务特色。
但诸多疑惑都被宣软清香的床铺统统掩盖,林以桉躺在大床上一时间什么都不想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这个时间对于许多人来说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方迟今天完全没了这个心思,赶紧打出一个电话。
“喂,是泽哥吗?我……季怀!怎么是你。”
“方迟哥,我跟我爸来看望大哥。大哥现在跟我爸在书房谈事,需要我叫他过来吗?”
方迟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这谈的是不是要紧事情啊?每次季伯伯来找泽哥,这父子俩就没有和平相处过,更何况这次还把季怀带过去了。
啧。
虽然这孩子心性比他那个妈还有他爸都要强的多,简直就是歹竹出好笋,但也碍不住这母子俩的出现就是原罪啊。
“啊,不着急,等他们谈完事你让……”
砰!
啪!
“季怀,我们走!”
季怀赶紧把手上的话筒放在桌面上,回答道:“是。大哥,方迟哥找你。”
季泽柏大步走过去把话筒接过后反扣在桌面上:“季大校,这里不是军区大院,以后请你不要无故上门打扰。”
“无故?季泽柏,我是你父亲!”
谈到父亲这个词时,季泽柏周身的气压起码低了三个度。
“呵,季威鸣,你是最没资格跟我谈亲情的,当年我母亲的怎么去世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只能请警卫上来了。”
季威鸣指着面前这个大儿子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家里有房间不住,非得住在他小舅这,这里能比家里强!
“行!季团长现在翅膀硬了,说话也厉害了,季怀我们走。”
随着房门被砰的一声关闭,季泽柏也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筒。
“喂,怎么了?”
方迟听着电话那边冰碴子都要掉下来的声音,赶紧把自认为的好消息说了出来。
“泽哥,你知道以桉同志上京了吗?”
阿慈?她怎么来京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遇到她了?”
“没,是祝三跟我说的,说是在和佳宾馆碰到的,好像建成和她弟弟陪着一块来了。”
难道是来处理她继父的事情,但不应该啊……
“我知道了。”
方迟满意地撂下电话,他可不想过几天跟个大冰坨一块回部队,那也太痛苦了。
季泽柏挂掉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出电话。
还是不让人查了,找个机会他亲自去问问好了。
第二天
因为林以桉他们所住的宾馆离王春妮所在的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为了三个人都起了个大早。
林建成拿了钱出去买早饭,嘱咐林建华去叫林以桉起床过来吃饭。
咚咚咚。
“姐,你起来了吗?”
“稍等一下。”
这个时间走廊里还是一片安静,但是房间内还是一点声音都没露出来。
林建华站在房门口思索道,这墙壁得做的多厚啊……
“小华,怎么了?”
林建华在看到林以桉的那一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姐,你的脖子上!”
“嘘,小声点。”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悉悉索索的吃饭的声音。
林以桉一边喝着碗里的汤,一边瞅着一旁的林建成。
当看到大哥手里的窝头吃完后,赶紧又给递上一个:“大哥,给。”
林建成手上动作停滞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只不过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了。
林以桉见大哥消气有望,赶紧解释给自己之前的行为解释道:“大哥,我真的没事,这只是些红痕,过几天就消了。”
没人说话。
“大哥,小华,我跟她在一块生活了十几年,对于她的品性我还是清楚的,所以我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