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继续忙于监国的事。
东宫小朝会原本和往日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是今日事务多了些,有些决策商量到了午膳时间。
贝婧初都有些饿了,夹了一块点心准备垫垫肚子。
看日头差不多了,她正要散会,让他们午后再来。
结果一个人重重地倒下了。
许承昼趴在地上,伸出手臂,朝着贝婧初这边,努力的想要爬过来。
嘴里虚弱地念叨着:“点......心。”
“给我......点心......”
众人:???
贝婧初:?!
哇靠不是,他要变异了?
说完这句话,许承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贝婧初反应最快,冲下去蹲下,把他的头捞进怀里,拍拍他的脸,着急地问:“许承昼?”
“还有意识吗?”
人还没完全厥过去,手臂颤巍巍地抬起来,指着贝婧初手上还拿着的糕点。
像是看见什么救命稻草般,眼里都是渴望。
“点......心。”
贝婧初有些犹豫:“可是这个我已经啃过了唉。”
许承昼的回答是轻轻的晕掉。
贝婧初也不管啃没啃过了,直接把糕点塞他嘴里,然后晃他。
“唉唉唉,给你给你,不就是点心吗,给你就是了你别死啊!”
“皓月皓月,去传太医!”
众人都关心的围了上去,只有贝婳在旁边喊着:“别一股脑儿围上去啊!”
“快散开,围一起把气都堵住了,不流通啊。”
众人才纷纷散开。
贝婧初吩咐道:“你们都散去吧。”
“孤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你们在这里帮不了忙还添乱,该吃饭吃饭去。”
人瘫在地上,贝婧初去探他的呼吸,还好还有气。
不然她可能要做急救了。
但是她没实操过,急救时力道没控制好,能把人肋骨按断的。
小太子对自己牛劲很有自知之明。
现在这医疗水平,肋骨断了可是救不回来的。
贝婳还没走,宽慰道:“堂妹,没事的,这症状我熟。”
“应当是和我一样的,有时候会突然很饿、心悸无力,不及时吃点东西就可能晕。”
哦,原来又是一个低血糖的孩子。
贝婧初松了一口气,手也下意识的一松。
许承昼的后脑勺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结结实实的一声,吓得贝婧初又立马把他的头捞回来。
捞回来后,她又懵了。
嗯?她干嘛要捞回来?
贝婧初求助经验丰富的小可怜:“现在是要干嘛?”
小可怜挠挠头,不确定地说:“先找个地方让他躺着吧。”
这种抬人的事一般是太监或者侍卫干。
珑守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太子一声令下。
然后太子直接把人横抱走了。
珑守:......
许承昼是吧?
拔刀吧。
不久,太医被急召过来,几针下去,柔弱的男子悠悠转醒。
“殿下?”
“我这是又做梦了吗?”
他想伸手,但是迫于没有力气,又放了下去。
因着发病,少年的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嘴唇也没有血色。
贝婧初在他又开始叭叭前,往他嘴里塞了两块糖,然后问太医情况。
太医恭敬回道:“不妨事,就是平日里用膳时间不固定导致的,只要及时调整就能恢复。”
“臣去开点补药给许家令带回去。”
“有劳。”
贝婧初留贝婳和许承昼一起用午膳。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人精神了许多。
秉着人文关怀的精神,保持作为一个好上司的原则,贝婧初开始对下属展现关心。
绝对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哦。
她关心道:“你怎么回事?”
“家里人进膳的时候都不叫你吗?”
“那孤得找中书令谈一谈了。”
袖子被拉住,许承昼急道:“别。”
“不关父亲的事。”
“就是我没胃口而已。”
他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敢看她。
贝婧初把手抽回来,应道:“好,等孤去问你的小厮,问出不一样的东西了,就治你欺瞒之罪。”
小厮会不会被问出来还不知道,经不住诈的某人一炸就招了。
“其实就是忙忘了,殿下交给我的事,我总想着早点做完、做好。”
“就能早点了结,让你满意。”
“有时候就想着一鼓作气,节省时间,干脆就不吃了。”
“每天少吃个一顿两顿,也饿不死。”
贝婧初:......
“不是,兄弟,一天总共就三顿。”
“还少一两顿?”
“你要不要把最后一顿也省了,直接成仙吧。”
“我送你去摘星楼和国师作伴。”
越说,许承昼的头越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贝婧初手指轻轻扣了一下额头。
真是,挺好笑的。
只要人把事给她办好就行了,在意人家的健康做什么呢?
就算是死了也不关她的事。
她不应该多管闲事。
可能是她心软吧,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同窗。
而且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糟蹋自己啊。
虽然人家想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不关她的事。
啊,算了,反正她想管。
作为太子,关心臣属是应当的。
正好体现她对下宽仁。
嗯,贝婧初成功说服了自己。
坐在椅子上的人还是低头认错的样子,态度诚恳极了。